第224章 困住詭湖的張洞

  第224章 困住詭湖的張洞

  「要不要加快吃鬼?我預知到了未來的一角。」何銀兒抬頭望著遠處,城市外的荒原很遼闊,靠走,甚至是開啟鬼蜮都是無法走到盡頭的。

  鬼畫本質上是許多被賦予了靈異的油畫組成,想要走出這裡,只能入侵出去,或者掌控一副油畫,然後從源頭離去。

  「鬼畫內的鬼有多少?」余知樂問了一個比較關鍵的問題。

  在之前的記憶當中,他是知道鬼畫內的厲鬼數量的,但那只是在他們認為的夢裡,在這裡是不一樣的。

  「只比無盡墳場差上三分之一。」何銀兒仔細對比了一下,給出了一個準確的答案。

  「還算不錯。」余知樂眼眸微微閃爍,「現在不出意外的話,鬼湖已經開始吃墳場的鬼了,吃的速度會很快,但也惹怒了張洞。」

  「所以,無盡墳場並沒有徹底被吃乾淨,大約還剩下一半。」

  何銀兒眼眸微亮,「所以,我們吃完鬼畫內的鬼之後,恐怖程度要比她高上一些。」

  余知樂笑了笑,「不止,我們其實是可以高上一倍,甚至更多的。」

  何銀兒微微一愣,美眸當中有些不解,但只是很快,她就想到了關鍵。

  「我們要在這裡舉行冥婚?會不會有意外?」何銀兒眼中有著濃郁的期待,但期待遠不如擔憂來的多。

  「無非是不完整罷了,並不影響儀軌的進行,我們該有的差不多都有了,其餘的可以在以後補充。」

  余知樂順著何銀兒的視線望去,掠過無數蜂擁而來的厲鬼,掠過陰沉的城市,看到了那片充滿未知的荒原。

  「完成了冥婚的招鬼,可不是靠鬼騙人欺騙弄出來的招鬼可以比肩的。」

  「有些東西,不是靠恐怖程度就能做到的。」

  余知樂收回視線,鬼湖直接朝著周圍淹沒而去,無數觸及到鬼湖的厲鬼全部在這一刻,被淹沒然後吞吃消化。

  湖面輕輕的搖曳,何銀兒抬頭望天眼中的期待轉變成了滿足,她這樣說道,「好的呢,我的小老公。」

  話音落下,整個世界,不……是整個鬼畫都在這一刻安靜了下來。

  緊接著,恐怖詭譎的事情出現,一幅幅詭異的油畫突兀的出現在天空當中。

  每一幅油畫內,都開始走出一隻只厲鬼,這些厲鬼在走出油畫的瞬間就從空中掉落,掉入下方迎接它們的鬼湖當中。

  陰風吹拂,紙灰席捲向天空,新娘的裙擺咧咧作響,好不秀氣。

  世界應該是我想的那樣,余知樂和何銀兒這兩個瘋子始終這樣想著。

  於是乎,鬼畫內,放出去就是一起S級靈異事件的厲鬼,就這樣被一隻只的吞吃。

  而在鬼湖內,一場冥婚正在舉行著。

  外界,一個拄著拐杖的瞎眼老人忽的停下來自己入侵的動作,他眉頭皺的很深。

  「一步到位?你取勝的關鍵是在鬼新娘?」

  老人低頭沉思,忽的目光看向了大昌市的郊外,他沉默了一會,猛的抬手虛招,「既然這樣,那我就幫你一把!」

  大昌市外,那由鮮紅血液形成的血池在這一刻,忽的扭曲起來,緊接著鮮血肉眼可見的開始消失。

  只是不到一會的功夫,這起放在城市當中是一起S級靈異事件,由馭鬼者嚴厲死後厲鬼復甦形成的血池就這樣消失了,原地只殘留下一個大坑證明著這隻厲鬼存在的足跡。

  而在無盡墳場,真正的深處,一座血紅的大墳忽的開裂,墓碑直接倒在了地上開始風化。

  墳頭當中,一具不穿衣物,全身皮膚雪白,無臉無發,無指甲的女屍從其中走出。

  女屍從墳中走出,面目雪白,沒有五官,它沒有頭髮,也沒有指甲,皮膚嶄新,雪白如雪,身上散發出陣陣腐爛的氣味,使得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濃重起來。靜默無聲的女屍一步一步向前,仿佛正在尋找什麼。

  它走出墳頭,朝著無盡墳場外走去,漸漸的,它消失在了黑暗當中,不知去向。

  「源頭給你,鬼血也給伱,其餘的拼圖需要你自己去找了。」老人眯著雙眼淡淡的說道。

  沒有人回話,但老人的神情卻舒展了起來,「可以,但張洞絕對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那隻鬼手上!」

  老人神情冷冽,仿佛一切都可以捨棄,但唯有這件事情不能例外一樣。

  依舊沒有人回話,但老人仿佛是聽到了回答一樣,神情更加的輕鬆,「好,我等你七天,他也可以撐七天。」

  老人沒有再說話,轉身消失在了原地。

  大京市,原本惴惴不安的秦老忽的鬆了一口氣,「答應了嗎?結果還不算壞。」

  「七天的時間夠他成長到那個地步嗎?」

  「需不需要讓張羨光把鬼新娘的其餘拼圖送過來?」

  老人問出這句話,然後就靜靜的等待了著,過了許久,他嘆了一口氣,沒有再說什麼。

  鬼郵局當中,張羨光陰沉著臉望著站在鬼郵局門口的一個垂垂老矣的老婦人。

  他知道,當他打算走出鬼郵局卻被攔了之後,就意味著,這檔子事情已經被老一輩的人接手了。

  「孟姨,為什麼?」張羨光神情複雜的看著那個老婦人。

  老人很老,垂垂老矣,滿臉皺紋,頭髮花白,身穿破舊的麻衣,挎著一個木籃子,籃里被一塊破布遮蓋,看不清裡面放著什麼東西。

  她站在陰森的郵局門口,木籃子微微晃動,裡面似乎有什麼東西想要出來,讓木籃子始終無法保持安靜,老人看起來很疲憊,似乎已經行走許久……

  「事關你父親,你不能任性。」老人疲憊的開口說道。

  張羨光沉默不語,已經可以做別人爺爺的他,第一次在這個年紀被人教訓不要任性。

  可偏偏,開口說這話的那個人,年紀比他還大,他沒有任何道理反駁。

  「可,鬼畫,鬼嫁衣,鬼臉,鬼血,甚至真正的身體都已經被他給拿到手了。」

  「我最關鍵的計劃就是鬼畫,之前我和他的君子之交只是建立在他不去動鬼畫的前提上,可如今……」

  張羨光目光陰沉的看著老人,他的計劃被破壞了,余知樂駕馭鬼畫絕對不可能去執行他那所謂的桃源計劃,他們兩個人的本質是一樣的,但道路不同。

  他走的是集思廣益,而余知樂走的是一人獨行百里千里萬里!

  兩個人的道路差別,就好像是一個把雞蛋分開放,出了事情還有希望,一個則是將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面,出來事情就全部玩完,沒有然後希望。

  兩人說實話都不贊同對方的計劃。

  「不一樣的。」老人搖了搖頭,她望著張羨光,眼中有些哀愁,「如果是之前,你的計劃是可以的,因為時間足夠可以試錯,但現在不行了,時間不夠了,沒有任何時間給人試錯了。」

  「羨光,你要明白,這次一旦時間走到最後,一切就都結束了。」

  張羨光皺眉,「什麼意思?」

  他根本不懂老人說的意思,老人在暗指什麼?為什麼會沒有時間?

  老人說的不夠清楚,他聽的不夠明白。

  孟小董嘆了一口氣,「我們現在就如同一條沒有支線的河流,當河流匯入大海的那一刻,就是一切終結之時,結果只有兩個,沒有什麼懸念,你或許不懂,但余知樂他懂,總之,余知樂的計劃哪怕變化萬千,也要比你的計劃要好上許多。」

  張羨光的手握緊了手中鏽跡斑斑的砍刀,他抬頭望著孟小董,目光中滿是陰狠。

  「就因為這樣?」

  「就因為這樣?」孟小董眼眸微微眯起,目光當中透露出危險的意味,「你不懂事情的本質,我不怪你,但你要明白,這事情是你父親決定的,不是我。」

  聽到父親兩個字,張羨光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沒有多說什麼,轉身徑直上了樓,打開的郵局大門,則在這一刻,緩緩的關閉。

  孟小董漸漸的被隔絕在了外面。

  老人沒有說話,轉身消失在了陰暗當中,鬼郵局的規則對於她來說並不存在。

  無盡墳場。

  時間,過去,幾個月前。

  「未來的我既然存在,就說明我今天不會被你殺死,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還有拼命?」

  「難道就為了被我殺死的羅千?」

  墳土流動,身穿白裙的女人不解的站在流動的墳頭上,看著那個周圍三米內全是黑暗的老人。

  張洞站在漆黑的世界當中,望著外面自稱紅離,但是一隻鬼的女人。

  他面無表情,「你很明白,未來是可以被改變的,你的存在屬於不定數,這就意味著,你在未來是否或者取決於現在的你是否還活著。」

  「呵呵……」白裙女人冷笑起來,「未來的我都出現了,你居然說我是不定數?」

  張洞目光始終淡然,「你錯了,只有度過今天,你的過去才會被確定,未來才會被定額。」

  「嗯?」白裙女人似乎不是很理解這是什麼意思,她腦海當中並沒有這方面的知識。

  「世界已然踏入了最終的道路,在這個時候,時間被愚弄欺騙著,過去不在是永恆,現在不在是未來的起點,未來也不在固定,這也是為什麼你能回到過去的原因之一。」

  「你現在的實力,不足以回溯時間,時間可是一條通往大海的主流,想要逆流而上何其困難。」

  「但剛剛產生智慧的你,僅僅是吃了七座城市的厲鬼和活人就可以回到過去,你覺得可能嗎?」

  張洞緩慢的朝著前方走去,流動的墳土在靠近黑暗的瞬間就被抹去。

  白裙女人聽著張洞的解答,眉頭皺的很深,「不對勁,按道理,我應該有這方面的知識才對,可為什麼我現在聽不懂你說在說什麼?」

  余知樂的記憶是全面的,邏輯是極其完善的。

  余知樂是全能的,什麼都會且精通,但他表現出來的卻是一個蠢人的形象。

  「終究只是別人的算計,你不懂很正常,懂的那個人根本就沒有想過讓你懂,你現在的所作所為,甚至早就在他的算計當中,可能過程會有誤差,但結果大差不差。」

  「可惜,你不懂,如果你懂了,就不會冒冒失失的回到過去吃鬼了。」張洞眼中有些許的憐憫。

  哪怕這隻鬼擁有了極高的智慧,擁有了不差於神的權能,但終究是某人為了測試這個世界是不是夢的手段之一。

  同時也是在幫助那個人了解這個世界的真正本質,以及證實他的猜想。

  「真是可憐……」張洞譏諷的看著白裙女人。

  白裙女人臉色陰沉,眼中不受控制的湧出死寂,她忽的一驚,「我的智慧……」

  她頓時不安起來,就在剛剛,她感受到了自己的邏輯在被破壞,有些認知正在失去。

  就好像,就好像她正在重新變成一隻沒有智慧的鬼一樣!

  「你!」白裙女人驀的一驚,「你抹除了我的邏輯循環!」

  張洞沒有說話,只是慢慢的朝著女人走去。

  女人眼眸微微眯起,迅速的重啟自身恢復被抹掉的東西。

  當邏輯循環因為重啟還恢復的時候,她心裡鬆了一口氣,同時對於這個民國最強產生了濃郁的警惕。

  「不愧是他最推崇的強者,如果不是壽命的問題,你或許早就解決了靈異復甦。」白裙女人開始後退,她的身體逐漸的沙土化,只是眨眼的功夫,女人就變成了一灘墳土融入了流動的墳土當中。

  張洞絲毫不在意女人的動作,她逃不掉,他同樣也是。

  抬頭望著天穹不正常的血紅,張洞心裡有些無奈,「小子,希望你能快點來。」

  這個時間已經被強行剝離了出來,如果不剝離,這隻鬼很可能逃往更深處的時間,時間當中的厲鬼不是重複的,如果從未來一隻吃鬼吃到過去,那會誕生一個極其恐怖的存在。

  「我無法抹除這段時間太久……」張洞對自己的實力有一個清晰的認知,哪怕是作為民國最強,也無法做到剝離時間太久。

  他現在的行為無異於伸手進入時間長河當中,死死的抓住時間長河的主線,然後強行將其扯離河流。

  這是在挑釁時間,哪怕時間的主人已經被分屍了,時間依舊不容挑釁!

  鬼畫內,余知樂看著扭曲的空間,眼眸微微眨了眨,「看來是我想的沒錯了,想要真正的解決靈異復甦,就必須讓時間不在產生支線。」

  「我算是知道厲鬼源源不絕的原因了。」

  「前人關押厲鬼的方法還真是詭異,可惜,出了一點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