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剛剛知曉詭市的總部
世界上有許許多多的事情都是無法知曉真相的。
預知未來也好，知曉過去也罷，總之來說都只是在追求一個結果。
一個正確的結果，一個令人滿意的結果。
「你說，門為什麼會被打開？」
天空是黑暗的，漂浮的黑色霧氣如同火災發生燃起來的濃煙一樣。
遠處樹林層層疊疊，山頭林立，高山尚遠還需攀登。
站在山頂的兩個年輕人望著那一眼看不到盡頭的世界，都有些沉默。
「我回去？」一個青年抬了抬手臂，慘白的火焰附著在手臂上，手臂上的皮膚緩緩的消失，露出了裡面血紅充滿裂紋的骨頭。
「你？」身穿紅衣的年輕人微微偏頭，「你回去會不會拍死那些國王？」
「一群廢物，不至於讓我去找他們的麻煩。」青年甩了甩手上的火焰面無表情的說道。
國王，從始至終，國王組織都沒有對上過他，胭脂一個人就差點殺光了國王組織，根本不需要他出手。
哪些能將楊間逼迫到那個地步的國王們，在他眼裡就只是土雞瓦狗。
「不回去了，讓他們自己解決。」身穿紅衣的青年想了想說道。
另外一個青年點點頭答應了下來，「也好，當初我也沒有得到伱多少的幫助，他理應也不需要。」
兩人沒有再說話，眨眼間跳下了山頂，朝著未知的前方推進而去。
……
……
總部，曹延華揉著眉心看著手中的報告。
腦袋極其頭疼。
「你們靈異論壇給我一個底，就說葉真是去非洲旅遊了，而不是出現在了櫻花國。」
「不，會長沒有去非洲，他人就是櫻花國，富士山也是被他一劍劈開的。」阿武面無表情的說道。
辦公室內，曹延華嘴角抽搐了起來。
「阿武，你要不要看看你家那位會長在櫻花國東幹了什麼？」曹延華將一份檔案和一疊照片丟在了阿武面前。
阿武微微斜眼看眼散落在桌子上的照片。
那是由衛星拍攝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人，一個光著膀子披散著頭髮的青年。
青年手持兩把鏽跡斑斑的長劍，站在一片漆黑的鬼蜮上面。
櫻花國的首都此刻正被這鬼蜮給籠罩在內。
在青年的身後，是噴發起來的火山灰，天空上滿是黑色的灰塵。
「部長，我覺得這個國家迫切的需要我們的援助。」阿武看了眼照片之後，神情凝重的說道。
「……」
曹延華沉默了，幾個工作人員也沉默了。
「你對國際條約記得倒是挺熟啊。」曹延華目光幽幽的說道。
「我怕我們的會長吃虧。」阿武想了想解釋道。
「他會吃虧？阿武，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些什麼？」曹延華有些想罵娘了。
「他一個人殺光了對方國家所有的馭鬼者，除靈社直接被滅了，殺光人家馭鬼者之後他還不滿足，還直接引發了一起大型靈異事件，據我們猜測，對方國家領土上的所有沉寂的厲鬼極有可能被他給刺激復甦了。」
「他吃虧？」
曹延華現在真想看看眼前這個國際刑警的腦子裡面在想什麼。
「你告訴我葉真會吃虧？」
阿武摸了摸鼻子，「這事情會長確實做得出來，會長寶刀未老……」
阿武有些尷尬的說道。
曹延華揉了揉眉心，「不能生氣，不能生氣，現在當務之急是問清楚葉真出現在櫻花國的目的。」
曹延華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他現在很激動，但絕對不能表現出來。
「你老實告訴我，葉真去櫻花國幹什麼？」曹延華想要知道葉真是因為什麼前往島國，這樣他們才有名正言順的藉口過去。
靈異事件不能算作是天災，這是各個國家在建立靈異部門之時訂立的合約。
「能說？」阿武疑惑的看著曹延華。
「能不能說你說了不就知道了？」曹延華實在是有些不能理解阿武的腦迴路了。
阿武微微思索了一下，回想了一下會長跟他說的事情，他想了想點點頭，好像確實沒什麼不能說的。
「也沒什麼，會長說他去島國只是為了將那裡的人當做鬼錢的製作材料之一，順便把鬼錢莊開在那裡，如果可以再順便把富士山給劈了。」
阿武說著頓了頓看著眼神有些呆滯的曹延華，想了想繼續說道，「會長是一個月前去的，現在鬼錢已經在靈異圈流行了，大川市出現了一條鬼市，已經出現一個月了。」
「鬼錢和鬼市的出現說明，會長成功的將鬼錢莊建立，並開始鑄造鬼錢了。」
「現在富士山也被劈了，會長的兩個目的都達到了，等他玩夠了估計就要回來了。」
阿武說完了，看著沉默不語的曹延華以及旁邊幾個停筆記錄的工作人員。
世界應該是美好的，是富強的，但對於某些民族來說不是。
曹延華覺得他夠冷血了，但如今他覺得，跟一位活閻王比，他的冷血算個屁。
「沒事，葉真在外面玩多久都沒關係，只要不在國內玩就好。」曹延華捂著額頭，他現在感覺自己的腦袋很昏沉，肯定是因為被氣到了，絕對不是因為高興過渡導致的。
他漸漸的冷靜下來。
「鬼錢？鬼市？這是什麼東西？」曹延華終於捕捉到了關鍵點。
「你不知道？」阿武這次真的意外了。
「我應該……呃……我應該知道的。」曹延華原本想說我應該知道？
但仔細想想，這檔子事情他肯定應該知道的才對，但現在他不知道。
「要不我給你解釋一下？」阿武試探的問道。
曹延華感覺自己的臉有些發燙，這傢伙的眼力見跟葉真一樣，跟沒有沒什麼區別。
曹延華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阿武，可看了半天阿武都沒有要開口說話的意思。
見阿武疑惑的看著自己，曹延華知道，今天自己要不開口，阿武絕對不會解釋的。
「解釋一下。」曹延華憋屈的說道。
阿武點點頭，他還以為曹延華不想知道呢。
「鬼錢，一種流竄於鬼和馭鬼者之間的貨幣，面值分兩種，3元和7元。」
「鬼錢的作用除去交易之外，最大的作用是躲避厲鬼的襲擊。」
「面對厲鬼的時候，只要你將鬼錢拿出來，鬼就會瞬間放棄對你的襲擊，等你把錢給厲鬼之後，厲鬼要是滿意，它就會離開，這個時候哪怕你在厲鬼的面前蹦躂它都不會襲擊你。」
「有效時間根據鬼錢的面額大小數量而定。」
「恐怖程度高的鬼需要的鬼錢比較多，反之則很少。」
「正常來講，一張三元的鬼錢可以讓一隻鬼三個小時不襲擊你，七元的則是十二小時。」
「當然，這是需要關押厲鬼的情況下，不關押，那隻鬼會離開，只要你不跟著，那隻鬼你在三個小時內絕對不會出現在你周圍百米之內。」
「鬼市，又名山市，性質跟夜市一樣，裡面販賣的東西都是詭異的靈異物品和恐怖程度不一的厲鬼。」
「鬼市裡面，你運氣好的情況下可以找到對馭鬼者很用的東西，比如壓制厲鬼復甦的物品。」
「就我知道的，前幾天鬼市新出現了一個藥鋪，藥鋪裡面的中藥可以有效的壓制厲鬼復甦。」
「中藥售價價格不定，有些時候免費，有些時候收費，完全看各自的運氣。」
洋洋灑灑的話語快速的解釋了鬼錢和鬼市的作用。
曹延華神情凝重了起來，他心裡出現了一股危機意識。
再結合這段時間總部新鮮血液的輸送數量，他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鬼市的存在在動搖他們總部的根基。
總部能讓馭鬼者聽話，完全就是仗著自己是國家部門，仗著自己有辦法壓制厲鬼復甦。
可現在出現了一個鬼市，馭鬼者可以在其中得到壓制厲鬼復甦的靈異物品，甚至可能是增強自身實力的方法。
如果長期以往下去，他們總部還能招收馭鬼者加入？
阿武望著臉色變化不定的曹延華，想了想多說了一句。
「部長，鬼市形成之後想要消失就只能等它自己失控，除非老古董親自出手。」
「你要明白，就連厲鬼進入鬼市都得按照鬼市的規矩行事，它們用鬼來換鬼錢。」
「總部想要打掉鬼市是不可能的，現在很多馭鬼者都靠鬼市活著，被鬼詛咒，觸發了厲鬼殺人規律而無法處理的馭鬼者，只要躲進鬼市，那麼在鬼市內，只要他們不去招惹厲鬼，那他們就不會被厲鬼襲擊。」
「況且，鬼市的主人似乎就是一個老古董。」
曹延華握緊拳頭，一種無力的感覺油然而生。
總部建立那麼久，依靠大量的底蘊才站穩，而鬼市僅僅是出現了一個月就穩穩的站在了那裡。
「出動老古董嗎？」曹延華頹然的靠在了椅子上，「這怎麼可能呢？」
總部現在存放著兩隻恐怖的厲鬼，如果因為一條鬼市而讓秦老出手，搞不好秦老剛剛離開，總部就會出現兩起極其恐怖的靈異事件。
國外的人對於鬼差和餓死鬼很感興趣，外交部那邊已經收到了很多讓他們交出鬼差和餓死鬼的信件。
說什麼要研究，破舊厲鬼不死的奧秘。
大家都是人精，想什麼都心知肚明，那點小九九誰不知道？
在之前秦老可以離開大京市，但自從鬼差和餓死鬼被關押之後，就不行了。
曹延華嘆了一口氣，「如果總部有葉真……葉真就算了，要是有餘知樂這種馭鬼者存在，別說是鬼市了，哪怕是S級靈異事件都可以輕而易舉的被處理。」
阿武聽著這話神情有些古怪。
「你怎麼知道那麼多？難不成你們靈異論壇……」曹延華調整了一下心情，複雜的看著阿武。
「這個啊。」阿武撓了撓頭，「我知道那麼多很正常，畢竟鬼市我們入股了，裡面的收益我們占據百分之二十。」
「你們會長和鬼市的主人認識？」曹延華眼眸微微眯起。
「認識啊。」阿武不假思索的點點頭。
「誰？」曹延華立刻問道。
「曹部長，我告訴你那麼多，是因為我是一名國際刑警，因為職責我可以告訴你們這些，但我也是靈異論壇的二把手，會長不在，論壇就是我說的算。」
「部長，你要明白，我是有兩個身份的人。」阿武沒什麼表情的望著曹延華。
「現在你不應該打聽鬼市主人的情況，而是如何將鬼錢莊握在總部的手裡，鬼錢可以讓鬼市站穩腳跟，同樣也可以讓總部壯大。」
「靈異復甦到後面，黃金基本上沒什麼用了，靈異復甦越久，恐怖程度低的厲鬼就越少。」
「鬼錢莊本質還是錢莊，它可以私有也可以國有，這個得看你們自己的想法。」
「鬼錢莊雖然是會長建立的，但這只是明面上，部長不妨猜猜，為什麼鬼錢莊鑄造出來的錢最先出現的地方是在鬼市，而不是在靈異論壇？」
曹延華瞳孔縮了縮，阿武說的並不隱晦，非但不隱晦，他就差用手指著他的臉告訴他，鬼錢莊真正的掌控者同時也是鬼市的主人了。
阿武離開了，沒有打什麼招呼，但留下了一句話，「下個月中旬，鬼市的主人會來總部和你們談關於鬼錢莊的合作，部長，我希望您能抓住這個機會，他雖然不算是好人，但也不完全算是一個惡人。」
「總部的存在是可以預防混亂的，雖然他並不在意，但有些人在意。」
說完這句話阿武徹底走了，曹延華沉默不語，沒有去挽留，阿武已經盡到了他身為國際刑警的職責。
不然他今天是不會告訴他們這些的。
「真是可笑，作為最大的馭鬼者組織，居然在眼皮子底下被人鑽了空子。」
「一個月，一個月！人家鬼市開了一個月，我們都還不知道鬼市是什麼。」
「是不是葉真不鬧出事情，我今天不喊阿武過來，我們還不知道局勢已經變化到這種地步了？」
曹延華壓抑著怒氣，「去，把沈良給我喊來，我想問問他這個隊長是怎麼當的。」
幾個工作人員咽了咽口水，連忙站起身，一股腦的離開了辦公室。
今天的總部每個人都膽戰心驚，聽著那從部長辦公室傳來的怒罵，每個人的心裡都有幾分陰霾。
自從余知樂出現之後，部長發脾氣的次數多了很多。
實驗室內的王小明翻看著剛剛送來的一份資料，越看，他的眼睛越亮，待到資料看完，王小明直接站起身對著旁邊的李軍說道。
「準備專機，前往大川市，帶上陸志文和阿紅以及曹洋，提前告知大川市的負責人。」
「好。」李軍沒有任何遲疑，直接離開了實驗室，去安排飛往大川市的專機了以及剩餘的事情。
一條條指令傳遞出去，很快一輛專機離開了大京市。
大川市，雜貨鋪內。
「王教授要去大川市？」
「我為什麼在大川市？」
「這個……」
「行，我知道了。」
曹洋掛斷電話，有些無奈的坐在椅子上。
何月蓮望著這個自來熟的馭鬼者，總部的馭鬼者，一名國際刑警，是某個城市的負責人。
這傢伙已經賴在這裡好幾天了，說是躲一隻鬼，等那隻鬼走了，他就走。
何月蓮也不在意，反正這裡沒有他住的地方。
「我感覺我得被訓。」曹洋看著何月蓮，「你說我叔叔要是知道我啥都不跟他說，會不會被抽？」
「關我屁事。」何月蓮冷冷的說道。
「哎呀，不要那麼冷漠，我好歹也在這裡住了好幾天的。」這個容貌絕美，氣質極冷的女人，第一次看會覺得極其好看，但看的越久心裡越發毛。
就仿佛他不是在看一個活人，而是在看一隻鬼一樣。
這也導致美景在前，他卻不敢多看的情況出現。
「你一個普通人，在這裡就不怕？」曹洋還是有些好奇，這個女人真真正正的是一個普通人，除了那張臉不普通之外，其餘的都很普通。
「怕？」何月蓮瞥了眼曹洋，「你知道自己不會死，你會怕不？」
曹洋仔細想了想，點了點頭，「確實不怕，看來你對那隻黑貓很自信。」
說到這裡，曹洋站起身，搓了搓手，「那個，你能不能跟貓爺說一下，讓它去把追我的那隻鬼給抓了，這樣我就不在這裡礙你的眼了，放心，不會讓貓爺白干，我給報酬。」
曹洋期待的看著何月蓮，要是那隻貓把那隻挑著貨櫃的鬼給關押了，那他就真的安枕無憂了。
「呵呵，你去跟它說，它要是答應了，那就沒問題。」何月蓮冷笑了一聲。
曹洋抬頭看了看房樑上的黑貓，咽了咽口水，「那還是算了。」
他不是沒見過這隻黑貓殺人，那種場景看一次心驚一次。
「老闆，看看這些值多少錢。」
就在曹洋悻悻然的坐回椅子之後，兩個身穿風衣帶著口罩的男人走入了店鋪，其中一人徑直走到了櫃檯，拿出一個口袋，將裡面的東西倒了出來。
東西不多，但也堆了一個小堆。
另外一個人看到曹洋，頓時拉了一個板凳坐到了曹洋的身邊。
「這不是曹刑警嘛，怎麼還沒回去？你未來岳父還不放過你？」
「去你的，我要是有這麼一個岳父，我祖宗都得跳起來大義滅親。」曹洋翻了一個白眼。
「哈哈哈，倒也是。」
兩人似乎很熟，至少能開玩笑。
「這次收穫了多少？」曹洋看著正在清點貨物的何月蓮。
櫃檯上的東西也就那幾樣，兩碗米，五注香，二十二張紙錢，三根白色燃燒了一半的蠟燭。
「頂多二十來塊，這次差點就回不來了，媽的，那輛破車，居然在五天熄火了三次，要不是從鬼市裡面掏到了兩件保命的東西，我們兄弟兩估計就死了。」
曹洋聽著男人的抱怨，雖然沒有坐過那輛車，但他可以想像三次熄火的危險。
「命真大。」曹洋豎起一個大拇指。
「嘿嘿，下次我們命更大。」男人笑著說道。
「品相不錯，數量也行，二十一塊，你看可行？」何月蓮清點了一下之後，抬頭看向男人問道。
男人思索了一下點點頭，「可以。」
何月蓮將東西收好之後，從抽屜裡面拿出了三張七塊放在了櫃檯上面。
男人拿起兩張收好，獨留一張放在櫃檯上面。
「攤位還是七塊錢半個月？」男人問道。
「嗯。」何月蓮點點頭。
「給我一個攤位。」男人沒有絲毫猶豫的說道。
「規矩都明白？」何月蓮將錢重新收起，拿出一塊黑色的無字木牌放在了櫃檯上。
「知道，不是店鋪攤位的，凌晨四點必須離開鬼市。」男人拿起木牌點點頭。
「知道就好。」
男人轉身，「走了，曹刑警，晚上我們兄弟擺攤，賣些好東西，你可以來看看，說不定能有被你看中的東西。」
「一定來捧場。」曹洋笑著說道。
兩人點點頭，快步的離開了店鋪，然後徑直走到了雜貨鋪對面的一間旅館當中，他們要在這裡住下，等著晚上的鬼市。
曹洋看著進入旅館的兩人，「鬼市挺好的，給人活下去的希望。」
曹洋喃喃自語著，何月蓮面無表情的整理著貨架。
希望這東西，每個人都可以說，每個人都可以談論，唯獨她不行。
生死在自己手中才可以談論希望。
黑貓緩緩的睜開眼睛，舒展了一下身軀，然後跳下房梁，落在地面上。
它看了眼曹洋，歪了歪頭，示意他跟著。
曹洋眼睛頓時一亮，「貓爺今天吃什麼？只管吩咐小的，小的給您買。」
曹洋屁顛屁顛的跟在黑貓的身後笑呵呵的說道。
黑貓邁著輕盈的步子邁出了雜貨鋪。
一人一貓古怪的組合，貓走在前面，人走在後面，看起來有些滑稽古怪。
何月蓮沒有太在意，這事情習慣就好，無需驚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