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試探與離去
王察靈雖然自身並沒有駕馭厲鬼，但他母親死後所化作的亡魂則是一直都寄存在他的身體當中，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讓王察靈看清了此刻大東市內的情景。
漫天的紙灰飄蕩，整座城市都被一片灰濛濛的虛幻世界所籠罩，一眼望去只剩下無盡的灰暗……
看過大量靈異事件檔案的王察靈非常清楚，那是屬於代號『鬼畫』的S級厲鬼的靈異能力。
如果放在以前。
王察靈會毫不猶豫的認為是鬼畫事件在大東市爆發了，但此刻他卻無法確定，因為不久前總部才建立了一份新的檔案，是一名叫做『李輝』的馭鬼者的檔案。
那份檔案信息的調閱權限很高，若非王察靈作為總部的內定隊長，可能連他也無法查看。
檔案的內容並不複雜，說的就是李輝的一部分信息內容，總部給他的代號就是『鬼畫』。
「會是李輝嗎？」
王察靈看著窗外那灰暗一片的環境陷入了沉思。
「按照總部的信息，李輝駕馭了鬼畫的靈異，甚至就連大昌市的餓死鬼事件也被他解決掉了，但厲鬼卻沒有收歸總部，而是被李輝帶走了，雖然李輝駕馭餓死鬼的可能性不大，但並不能排除這種可能。」
「如果餓死鬼真的像鬼畫的一部分靈異一樣被李輝所駕馭了的話，那麼兩起S級靈異事件源頭厲鬼的能力相加……」
想到這。
王察靈的眉頭緊鎖，心裡隱隱有種不安。
他不確定自己的爺爺奶奶能不能對付的了李輝，也不確定籠罩了整座城市的鬼域會不會是真正的鬼畫在大東市爆發了。
但有一點王察靈很確定，那就是目前的他還是安全的。
他身後有兩個死氣沉沉、渾身陰冷，整體呈現黑白色的詭異老人矗立在那，屬於它們的靈異影響了周圍，就連那灰濛濛的紙灰都沒能飄蕩進這個房間當中，被兩位詭異老人自身的靈異阻擋在外。
那是王察靈的爺爺奶奶，早已死去多年，但卻化作成了恐怖的厲鬼，守護著王家的後人。
「爺爺，奶奶，你們有信心應付外面那片鬼域的源頭嗎？」王察靈轉過頭，對著房間內的兩道詭異老人開口詢問道。
他的話音落下。
兩位老人的目光在這一刻紛紛轉向了這邊，望向了王察靈，但卻沒有給與任何回應。
它們早已死去多年，此刻只是亡魂，是厲鬼，能夠聽從王察靈的命令，但卻無法開口交談，倒是他母親所化作的亡魂，能夠與王察靈進行一些簡單的溝通，但卻也同樣無法回答他的這個問題。
見狀。
王察靈在心裡嘆了口氣。
緊接著轉身走出了房門，同時口中說道：「爺爺，帶我去找這片鬼域的主人。」
如果是其他地方出現了鬼畫的靈異現像，王察靈絕對是有多遠躲多遠，絕對不會參與進去。
但大東市不一樣。
這裡不僅是他的管轄區域，還是他們王家的基業所在，不論是於公於私，還是於情於理，他都無法坐視不理，除非是真的沒有處理的能力。
但靈異間的對抗，只有真正碰撞過後才會知道結果。
所以王察靈準備去看一下，看看那片鬼域的主人究竟是最近靈異圈新冒頭的頂尖馭鬼者李輝，還是那起代號S級靈異事件的厲鬼。
與此同時。
另一邊。
李輝整個人漂浮在大東市的上空，周身灰暗瀰漫，那是密密麻麻的紙灰，將他整個人都籠罩了進去，讓人看不真切。
楊孝等一眾亡魂並沒有站在李輝的身後，而是分散在了他鬼域各處，遊蕩在大東市的各個角落、街道。
用亡魂們的話來說，就是他們被困在鬼郵局內的畫中世界太久太久了，距離現在最近的都有十幾年以上的時間，最早的更是接近民國那個時期，因此想多看看現代的城市。
之前的Z山市以及大昌市的目地性太強，前者就是為了柴刀，後者則是棺材釘與餓死鬼，根本沒有真正的在城市當中停留過。
倒是不久前的香江市，有不少亡魂在城市當中遊蕩過，因為李輝並不需要他們出手對付那支國王小隊的成員，而是僅僅依靠自己鬼域內的其他厲鬼就殺死了五人。
也正是因為亡魂們的請求，所以李輝才沒有直接離去，而是這般不緊不慢的前進著。
跟香江市一樣，大東市同樣不是李輝的目的地，大京市才是，他想要去馭鬼者總部拿一樣東西，順便問問秦老幾個問題。
那幾個問題的答案很重要，事關民國那幾位頂尖存在！
之前在大昌市七中的時候，人皮紙透露出來了一部分信息，但李輝覺得自己還是近一步確定的好，而最好確定的人選，就是坐鎮馭鬼者總部的秦老。
不過這事倒也不急在一時。
要不是亡魂人數太多，李輝都不介意讓他們回自己的家鄉看看，雖然一眾亡魂目前沒說，但李輝知道這是他們內心最大的期望。
但也正是因為亡魂人數太多，且還都分散在世界各地，因此李輝不由得將這種想法拋之腦後，最起碼現在不行，以後若是做某些事順帶路過的話，李輝倒是不介意讓他們回去自己故鄉看看後人。
就如這次一般。
一眾亡魂雖然各自行動，遊蕩在城市的各個街道，但李輝不信他們當中就沒有人的故鄉是大東市。
而事情也確實如李輝所想那般。
與大多數漫無目的閒逛打量的亡魂不同，有幾人是抱有強烈目地性的朝著大東市的一些地方走去，儘管城市建設的變化很大，但大致的方位卻並沒有變。
只是他們的行動註定會撲空，幾十年的歲月，他們的家人早已搬遷，縱使他們身具靈異，卻也無法感知到家人此刻所在……
「嗯？」
「王察靈這次竟然這麼果斷？」
李輝的鬼域籠罩了整座城市，除了安全屋之外，其他區域全都在他的鬼域籠罩之下，而李輝對於靈異力量卻也極為關注。
雖然王一代的靈異扭曲了他的鬼域，但卻依舊無法躲過李輝的探查，因此王察靈的行動從一開始就在他的注視之下。
只是李輝沒想到王察靈會直接展開行動，他原以為對方還會繼續觀望，看看情況的，畢竟在這個時間段，王三代是出了名的『穩健』！
「要跟他見面麼？」
看著行走在街道上，朝著自己所在這邊走來的王察靈，李輝的眉頭微微皺起，但很快就又舒展開來，心中已然有了決斷。
然後李輝整個人消失在了高空當中，等他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來到了大東市的一條街道上，出現在了王察靈的面前。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兩道恐怖的身影就矗立在了王察靈身前，將他與李輝分割了開來。
「你應該就是李輝吧？」
看著突然出現的李輝，王察靈目光微動，扶了扶臉上的眼鏡，客氣的說道：「最近李兄的大名在靈異圈可謂是如雷貫耳，先後處理了大海市的鬼畫事件、大昌市的餓死鬼事件這兩起S級的靈異事件，真是讓人由心的感到欽佩！」
王察靈的語氣顯得很是真誠，再加上他臉上那種敬佩，以及相見恨晚的表情，給人一種這就是他內心最真實的想法的感覺。
但李輝卻聽出了不一樣的東西。
果不其然。
在李輝開口承認了自己的身份之後，王察靈又是一番誇讚，緊接著話風一轉，開口說道：
「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王察靈，是大東市的現任負責人，李兄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跟我說說你來大東市的目地是什麼嗎？或許我能幫一下忙，盡下地主之誼。」
很完美的說辭，語氣也顯得很客氣，再加上之前的話，讓人幾乎挑不出什麼毛病，想要通過這種方式試探李輝此行的目地。
聞言。
李輝開口說道：「不用太過在意我的存在，我只是簡單的路過，很快就會離開大東市，並不會對這座城市造成什麼影響。」
沒有任何說謊的必要。
李輝所陳述的是一個事實，同樣也是他內心的想法。
不過他也知道王察靈所擔憂的事情是什麼，無疑就是擔心自己會覬覦他們王家的古宅罷了。
此刻在李輝的鬼域當中，有著那麼一處詭異地方。
那是一棟牆皮斑駁脫落，牆面上已經長滿了苔蘚和爬牆虎的老舊民國古宅。
古宅並沒有被隱藏起來，也沒有被隔離，而是大大方方的座立在了市區的一條街道旁，看那架勢，估計附近但凡有個人路過都能看到，唯一的防範措施就是古宅大門前那扇鏽跡斑斑的鐵門。
鐵門有三米多高，可要是有人真心想翻進去的話還是可以很輕鬆的就能做到。
古宅的院子內長滿了雜草，但在草地中卻有著很多活人的足跡，似乎這地方偶爾還有人進出。
此外。
整棟古宅的樣式比較偏歐式，並不是傳統的華國風格，建築材料多是青磚，所以哪怕到現在也依然保存完好，沒有倒塌，只是窗戶的玻璃已經破碎了，也沒有人修葺，只剩下幾個空洞洞的窗洞。
然而在李輝的鬼域當中，古宅的景象卻是另外一副模樣，極為的詭異恐怖。
院子中隨意的堆放著一口口年代不一的老舊木質棺材，這些棺材有的半埋在土裡，有些就擺在地上，還有一些則是一排排的靠牆立著。
在古宅的內部還有燈光顯現，只是那燈光顯得發黃、黯淡，像是隨時都要熄滅似的，且古宅的二樓上還有人影在行走，並不是厲鬼，而是一個個馭鬼者。
李輝的鬼域也只入侵到了老舊古宅的二樓，更深處的區域並未顯露在他鬼域當中，蔓延過去的紙灰全都被另一股靈異力量扭曲了。
擺鐘鬼的恐怖程度很高，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並不會遜色鬼畫多少！
………
「真的只是路過麼？」
看著李輝目光所望的方向，王察靈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但很快就掩飾了過去，隨後說道：「李兄有考慮過加入總部嗎？」
「據我所知，總部目前在實行一個名叫隊長計劃的方案，以李兄的實力以及處理兩起S級靈異事件的功績，想來加入總部，被評選為隊長應該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這次總部實施的隊長計劃不同以往，每位隊長都是權利與地位的象徵，這要是放在古代可謂就是一方諸侯了，甚至猶有過之，不論是靈異資源還是其他什麼，隊長都有調配權，以後，馭鬼者總部將為隊長服務，而不是像之前那般……」
看的出來。
此刻的王察靈已經在盤算怎樣讓李輝離開大東市了，甚至直接說出了隊長計劃，想要以此將李輝的注意力吸引到馭鬼者總部身上，甚至是直接前往大京市。
然而這邊。
李輝卻已經沒了與王察靈交談的興趣，同時不由的在心中暗道王察靈的『穩健』果然名不虛傳。
這要是換成葉真，有陌生馭鬼者強闖大海市，鬼域籠罩整座城市的話，只怕葉真早就已經動手了，哪裡會這般隱忍，即便要說廢話也是那種中二風爆表的騷話。
想著。
李輝在打了聲招呼後就直接消失在了原地，用實際行動告訴王察靈自己確實對王家古宅沒有想法。
對於李輝而言，王家古宅內的那個擺鐘能得到固然是好，即便得不到也不可惜，無非就是個重啟的能力，與之相比，或許還不如王家這些年關押的厲鬼來的吸引大。
最重要的是，奪取擺鐘的收穫與付出不成正比。
現階段與王察靈對上，李輝實際上並沒有十足必勝的把握，倒也不是怕，而是覺得沒有必要，他又不是葉真，沒有那種好戰分子。
要知道矗立在王察靈身前的那兩個王一代是真正直追民國七老的存在，按照原著作者在書友群的說法，隨便一個都能無傷淌鬼湖，刷其他S級厲鬼就跟刷著玩一樣。
弱的只是王察靈個人，並不是王家的亡魂！但凡換個人操作，不說對標民國頂尖那幾位，但基本不會比船長弱就對了。
而船長是後期駕馭了一半公交車靈異、加一半鬼湖、具備重啟的鬼眼、完整版鬼夢（狗子）、完整鬼影和鬼手，還手持柴刀、棺材釘、願望鬼加鬼櫥以及其他厲鬼製作而成的靈異武器的楊間跟葉真兩人聯手都無法壓制的厲鬼！
最終還是依靠將船長引去張洞所在的靈異之地才被徹底解決，由此可見王察靈到底是有多廢……
接著。
在王察靈的注視下，李輝的鬼域朝著遠處蔓延了過去，灰濛濛的虛幻世界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遠離大東市的區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