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讓岳父替我負荊請罪

  祭祀環節匆匆結束,祠堂內,蘇昭烈心情頗為複雜。

  趕緊把提前修建好的「許知易金身」,搬入里堂的供奉廳。

  至此,帝君加冕、修建金身都已完畢。

  眾人邁著沉重步伐,相繼離開祠堂。

  剪清秋時不時覷眼望天,生怕被五雷轟頂。

  多嚇人吶!

  當著建國皇帝香火降神面前破口大罵,還提刀威脅,最關鍵的是,建國皇帝還真被淫威懾服。

  簡直大逆不道。

  「你...」

  「往後不能對老祖們不敬,知道嗎。」蘇昭烈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總算憋出一句完整的話。

  許知易誠懇頷首,致歉道:

  「不孝兒孫,口出狂言,在這兒向列祖列宗賠個不是!」

  下意識想敬禮,好在及時剎車。

  恭恭敬敬鞠個躬。

  當時情況緊迫,一時昏頭才做出那種事,現在回過神來,也覺得不太合適。

  死者為大,況且還是合約媳婦的祖宗,怎麼都不應該罵人。

  蘇昭烈滿腹牢騷無處發泄,有些憋悶。

  按理來說。

  哪怕作為帝君,膽敢在祖宗祠堂里發癲,那也要受到嚴厲懲處。

  輕則受皮肉之苦,重則剝去帝君冕位。

  但許知易不知道那是供奉大乾歷朝歷代皇帝、以及直系祖宗們的祠堂。

  不知者不怪,權當初犯,先警告一次。

  「對了。」

  「說來,你在靖安城並無職位,肯定有些無聊。」

  「我在城主面前,替你求一份職位,負責監督市場運作、各方勢力的協調,輔佐衙門調查兇案、冤案、懸案調查!」

  「名為督察官。」

  「這是身份令牌,既日就能上任,待吃過早飯,可以前去報導了。」

  蘇昭烈遞出一塊銅製腰牌,顯得隨意且興致缺缺。

  原因無他。

  冒犯祖宗,必有人承擔罪責。

  許知易被蒙在鼓中,不好懲罰,蘇牧婉貴為一國之君,更不能受處。

  其他人都不夠格,最佳的替罪羊,便是蘇昭烈本人了,心情當然糟糕。

  「你們都忙自己的事吧,老夫有點事處理。」

  蘇昭烈疲憊揮手,目送眾人背影漸遠。

  然後從旁邊灌木叢里砍斷幾根荊條,脫下上衣,噗通跪下。

  將幾根束在一起的荊條往林貂寺懷裡一塞。

  「一步一叩首,每次叩首時,你就在我背上鞭撻三次。」

  「攏共百步,要留下三百道血痕,只能多打,不能少打,懂了嗎?」蘇昭烈哭喪著臉,說道。

  沒想到一把年紀了,還要整負荊請罪,求恕老祖宗息怒這一出。

  林貂寺既心疼又好笑。

  ...

  ...

  回去的路上。

  許知易摩挲著手裡的銅製腰牌,心情頗美:

  「督察官,看似只是八品芝麻官,實權只比七品縣尉、六品縣令低一點點。」

  「還是老岳父體貼人,知道我沒啥事干,特意給我找份工作。」

  其實最主要的是,八品督察官,工資可不低!

  每個月十塊上品靈石、五十錠銀子!

  督察官內部,還有特殊的交易渠道,用功勞換取資源。

  「看起來心情不錯。」蘇牧婉心裡暗道,餘光打量著許知易。

  見他眉飛色舞,愛不釋手盤玩督察官令牌地模樣。

  憑藉她對許知易的了解,這是真心高興,沒有半點摻假成分。

  走過一條通幽曲徑。

  前方有兩條分叉道路,分別通往蘇牧婉閨房、許知易住的竹林小院。

  「陛下,太上皇幹嘛要給帝君安排一個芝麻小官的活干,帝君何等尊貴,哪能幹這種苦活。」剪清秋傳聞詢問。

  蘇牧婉淡然一笑:

  「太上皇是怕帝君又整出么蛾子,知道帝君太過無聊閒悶,就安排一個有趣、比較忙碌的工作給他。」

  「帝君是個性情中人,督察官這份工作,再合適不過了。」

  剪清秋恍然大悟:

  「哦!原來如此!」

  「太上皇是覺得帝君有一副絕頂根骨,咱們皇室家大業大,根本不需要你去奔命,所以就想帝君安心修行,別四處亂跑。」

  聞言,蘇牧婉不置可否頷首。

  蘇昭烈選定帝君人選時候,根本就沒想過許知易能為大乾干多少事,立下多大功勞。

  最大的期盼就是為皇室開枝散葉...

  然而直到如今,開枝散葉一點沒幹,卻在建功立業的路上一騎絕塵。

  蘇昭烈豈能不著急嘛。

  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許知易摁在督察官職位上,讓你以後徹底消停,安安心心完成造人大業。

  臨近道路岔口。

  「蘇姑娘,告辭。」許知易拱手道。

  「哼!」

  蘇牧婉冷哼,偏頭就走。

  許知易蹙眉,低聲嘀咕:「德行!」

  不過眼下心情倍棒,他也懶得計較,反正在蘇家薅了不少羊毛。

  受點憋屈,就當報酬了。

  「先去督察營報導,再去跟蘇木這小子報喜去,督察官誒,嘿嘿!羨慕死他。」

  許知易興致勃勃,將令牌懸掛在腰間。

  一路飛奔直城南區的督察營。

  說是營區,實則人家有著正經的樓層辦公部。

  五層樓高,樓體呈黝黑色,顯得威嚴霸氣,門口矗立兩名官兵。

  「督察營區,閒人止步。」

  「退去!」

  兩名官兵手持長矛,疊成一個叉巴,擋住去路。

  「我是新上任的督察官,特地前來報導。」許知易亮出腰間銅牌。

  聞言。

  兩名官兵不禁上下打量許知易,驚詫道:

  「你就是許知易啊!」

  「氣度不錯,便是實力弱些。」

  許知易大感好奇,問道:「你們認識我?」

  其中一名高瘦官兵,嗤笑道:「整座靖安城,誰沒聽說過你的大名,奪得蘇家駙馬頭籌,成功迎娶蘇家大小姐。」

  「靠著關係,老岳父親自前往城主府,替你開後門,求來一個督察官職位。」

  「都快傳遍督察營了,呵呵...」

  說著,兩名官兵鬆開長矛,讓開道路:

  「請吧,蘇家駙馬。」

  許知易皺眉。

  合著被人當作走後門的了,難怪一來就被冷嘲熱諷。

  不過這是事實,沒啥好爭辯的。

  「你們倆是啥職位,比我的銅牌督察官還高嗎?」許知易客氣問道。

  兩名官兵一愣,坦誠搖頭:

  「那沒有,我們就是個看門的。」

  誰知下一刻。

  原本還如沐春風、和和氣氣的許知易,突然畫風一變,瞪起眼睛,呵斥道:

  「看門的不好好看門,在崗位上閒聊,身為督察官,有監管之責。」

  「你們倆個,立馬蹲下!鴨子步準備,繞靖安城跑三圈,邊跑邊喊:我玩忽職守,我不尊上級,我該被釘在恥辱柱上!」

  「待會我來檢查,若是沒有完成,你們這身官服就別穿了,哪來的滾回哪去!」

  兩名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