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這兄弟,來頭不小

  嘩...

  茶滿杯,推送至楚天河面前。

  「來,品嘗一番。」許知易面無表情道。

  楚天河不敢拒絕,端起滿杯茶水,稍不留意,滾燙茶水滴落拇指。

  刺痛感席捲,可他不敢放下。

  忍者痛,將一杯滾茶,仰頭一飲而盡。

  如刀割般剌著喉嚨。

  楚天河額頭滲出冷汗,眼角微微抽搐,心裡愈發不安。

  這難道是傳說中的帝王術?

  某位皇儲預備役!?

  太上皇的某位子嗣?

  楚天河腦袋瘋狂運轉,推測著許知易真實身份。

  據說太上皇老人家,至今老當益壯,還在為皇室開枝散葉。

  其中原因有很多,老當益壯只是其一,最大緣故還是因為女帝遲遲不願立帝君,太上皇只能親自出馬,為皇室增添血脈。

  所以,皇儲中有不少女帝的弟弟妹妹,還都十分年輕。

  「好茶,好茶。」楚天河笑容僵硬,猶豫著問道:

  「敢問許兄,您和永安酒樓掌柜...」

  「是何關係?」

  楚天河心裡還有點疑慮,旁敲側擊著測試。

  許知易淡然道:「這是我兄弟的家族產業,怎麼了?」

  臥槽!

  楚天河一驚,差點蹦起來。

  實錘了!

  永安酒樓背後是皇室蘇家,卻被許知易說是自己兄弟的家族產業。

  這就等於直接說明身份——勞資就是皇儲!太上皇的子嗣!

  「吾命休矣!」折衝校尉瞅見楚天河屁股都抬了起來,不敢坐實,瞬間哀莫大於心死,險些癱軟。

  能把這位嚇成這鳥樣,可見許知易來頭多大。

  ...

  楚天河蹭的站起身,激動不能自己。

  果然是皇儲!

  這波上門道歉,來對了!

  「許兄,實不相瞞,小弟此次登門拜訪,就是為我身後之人...」楚天河說道。

  話才說一半。

  許知易微微搖頭,瞬間明悟對方的意思。

  果然是來找茬的。

  「是他動手在先,一鞭子險些打在我的臉上。」

  「事已至此,你還要包庇他,欲與我為敵?」許知易端著茶杯,端坐如松,巋然不動。

  氣場全開,如怖如淵!

  烽火境後期!

  楚天河有些駭然。

  如此年輕的烽火境後期,不愧是皇儲!

  饒是他這位五姓家族的三少爺,年過二十,才堪堪烽火境中期而已。

  「您的意思,我懂了。」楚天河微微頷首,面色逐漸肅然起來。

  許知易那番話,聽在楚天河耳中,無異於質問。

  皇儲愛面子,顧體面。

  被人當街呵斥鞭打,雖說沒打到,但也相當於侮辱。

  必須嚴懲!

  許知易卻是茫然。

  我話還沒說全,你就懂了?

  你懂什麼了?

  我咋不懂呢。

  就在這時,楚天河深吸口氣,冷峻道:「你的家人,我會照顧好,既鑄成大錯,就做好賠罪的準備吧。」

  說著,楚天河起身,拔出一柄匕首,寒光乍現。

  見此情形。

  許知易微微嘆息,這些無腦反派,真是操蛋啊。

  話都沒說清楚,就要殺人。

  事已至此,只能暴露一點實力了。

  「樹欲靜而風不止啊。」

  許知易就要先發制人。

  可下一刻。

  楚天河猛然轉身,一刀攮進折衝校尉脖頸,鮮血流淌。

  「臣知罪,還望許大人恕罪,莫要殃及我的家人。」折衝校尉沒有反抗,任由生命流逝,艱難說道。

  楚天河這才轉身,目光灼灼注視著許知易,道:

  「閣下是否滿意?」

  許知易:???

  「What are you doing!?」

  弄啥嘞!

  許知易一臉懵逼,旋即回過神來,匆忙取出一枚丹藥,屈指彈進那名折衝校尉嘴裡。

  而後隔空一指,將其穴位封鎖,堵住血液流淌。

  烽火境修士生命力磅礴,區區刀傷不足以致命,很快便又恢復過來。

  做完這些。

  許知易才坐下,便醒悟過來。

  合著整半天,人家是上門賠禮。

  因為穆薛一番話,留下固有印象,許知易先入為主,認為楚天河跑來找麻煩,這才搞出誤會。

  想通後。

  許知易不禁啞然失笑。

  還挺有禮貌,哪有一點囂張跋扈的樣子,當然,也有可能是自己入住貴賓房,引起楚天河忌憚了。

  如此看來,蘇木背後家族挺厲害啊。

  「大人,您不殺我?」折衝校尉捂著拔出脖頸的刀,見鮮血止住,疑惑道。

  許知易失笑搖頭:

  「口頭道歉了就行,何須以死賠罪。」

  聯想到穆薛說過的,這名折衝校尉其實沒有壞心思,恰恰相反,是怕過路人不清楚情況,惹惱了楚天河,這才揮舞鞭子驅趕。

  何錯之有。

  然而。

  這番話聽在楚天河耳中,宛若晴天霹靂。

  「好...好強!」

  「先威逼,迫使我殺人賠罪,然後故作大氣,化解恩怨。」

  「還無形當中拯救一條性命,讓折衝校尉感恩戴德...」

  「再者,威逼懲罰效果已經達到,放過區區一介校尉性命,也能消弭我與他之間的矛盾。」

  「這這這...」

  「這等手腕,比之當朝女帝也不遑多讓了吧。」

  楚天河吞咽口水,驚駭不已。

  心裡冒出一句話:「不愧是皇儲!」

  奈何。

  人家不願坦誠布公說明,楚天河也不敢違背其意願。

  這次交鋒博弈,楚天河自認為已經完敗。

  敗的徹徹底底,再無一點底氣。

  「多謝許大人寬宏大量,天河謝過!」楚天河取出一枚儲物戒指,恭敬放在茶桌上,彎腰鞠躬九十度,陪笑道:

  「一點賠禮,不成敬意。」

  「還望許大人莫要拒絕。」

  許知易當即擺手:「無功不受祿,拿走。」

  楚天河笑道:「大人倘若不收,天河只能以為,大人還沒有消氣,那就只能誅殺冒犯之人,籍此被賠罪了。」

  許知易抬眸看一眼那名折衝校尉,無奈搖頭,道:

  「那行吧,賠禮我收了,別再追究他的罪責。」

  「你們可以走了。」

  折衝校尉感動的涕泗橫流,噗通跪下,砰砰磕頭:

  「多謝大人饒命,小的左青,終生銘記您的大恩大德!」

  左青又咚咚磕幾個頭,額頭都在淌血。

  許知易無言以對,不覺得暢快,滿腹鬱悶,煩躁揮手:「慢走不送。」

  楚天河見對方收下賠禮,心裡暗想:這波化敵為友,雖驚險,好在成功了。

  收下禮物,就相當於交個朋友。

  「不打擾大人休息,我等告退。」楚天河拱手一禮,帶著左青,恭敬的退出去。

  ...

  待人走後。

  許知易揉了揉眉心,有些無語。

  這都是啥玩意啊。

  不是說楚天河很記仇來著,沒看出來啊。

  客氣沒邊了都。

  儘管不理解,許知易也能猜測一二,多半就和「永安酒樓」有關係。

  穆薛說過「永安酒樓」不簡單。

  至於怎麼個不簡單,還待深究。

  但楚天河的態度,肯定和永安酒樓脫不開干係。

  「我這兄弟,好像來頭不小呀。」許知易眼眸微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