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身負詛咒之力的雲螭

  「城主府的批文下來了,生死戰地址定在靖安城外三十里處的軍營馬場,占地百畝,曾是訓練騎兵的地方,如今淪為廢棄遺址。」

  「到時候,會有數位化虹坐鎮,以及軍隊守護。」

  「生死戰時間定在明日,府兵需要提前清理現場,將周邊居民遷移。」

  剪清秋遞出一份批覆文書,解釋著。

  許知易檢查一番,確定沒有文字貓膩,才放心的揣進懷裡。

  正欲離去。

  「雲螭呢。」蘇牧婉冷不丁說道。

  「放生了。」許知易隨口胡扯。

  話剛說完,一條黑色小蛇從他袖子裡鑽出腦袋,飽含靈動的眸子,四處打量,然後往外一個彈射,徑直落入蘇牧婉懷裡。

  「你個孽畜,給我滾回來。」許知易大怒。

  雲螭縮縮腦袋,依偎在蘇牧婉懷裡,滿眼幽怨。

  在它眼裡,許知易和蘇牧婉都是親人,吸收過他們的精血,相當於父母。

  許知易和蘇牧婉的狀態,像是離婚分居的夫妻,對它來說,自己和單親家庭的孩子沒區別。

  「它的資質不弱,好好培養,有望仙獸之姿,靈獸初生的前三個月,相當於嬰兒時期的寶寶,需要每日以宿主精血餵養,你今天好像沒餵它吃飯吧。」

  「真是不合格。」

  「若是在嬰幼兒時期斷了營養,容易讓根基受損,很嚴重的。」蘇牧婉難得說一堆話,隱隱有些責怪的意思。

  說著。

  蘇牧婉從食指處逼出一滴精血,送進雲螭口中。

  「喂喂喂,說歸說,你幹嘛餵血啊!」許知易急道。

  然而。

  蘇牧婉和雲螭都選擇無視。

  「好乖啊。」剪清秋眼眸亮晶晶的,蹲在旁邊,想伸手撫摸。

  呲!

  雲螭立馬警覺,挺起修長身軀,往後躲了躲。

  鱗片乍起,有黑色霧氣從鱗片間隙中瀰漫,充斥詭異氣息。

  「詛咒之力...」蘇牧婉一把捏住雲螭的腦袋,瞳眸綻放奇藝光芒,與小蛇對視,深入它的軀體內部探查。

  半晌。

  蘇牧婉將雲螭放在手裡盤著,沉思著道:

  「你這條靈寵,最初是在哪裡發現的?」

  許知易沒看出名堂,也不敢當著女帝的面,動用龍人族黃金瞳,裝作懵懂的撓頭:

  「在野外撿到的,起初當鳥養著,沒想到孵化出一條蛇。」

  「咋啦,有問題嗎。」

  蘇牧婉搖搖頭,手指放在雲螭下巴摩挲,將小蛇挑逗的舒服的眯起眼睛,道:

  「雲螭的毒液里蘊含一種詛咒之力,不光毒性猛烈,其詛咒附帶的效果,是能夠削減壽命的,隨著它的逐漸長大,成年以後,毒性和詛咒能力達到巔峰,威能會很恐怖。」

  「一旦有人被它咬中,或者被毒液噴到,解決毒性不難,但它的詛咒能力,會一位健康的普通成年男子,半天內壽元枯竭而死。」

  「化虹境以下,藥石無醫,只能等死。」

  許知易不驚反喜,道:

  「那是好事啊,那它的成長周期大概多久,有沒有特殊的催生方法。」

  聞言,蘇牧婉微微搖頭:

  「沒有催生途徑,常理來說,天品資質的靈獸,從嬰幼兒到成年,起碼五到六年。」

  「你也別高興的太早,雲螭的詛咒能力,和你是掛鉤的,唯一的解藥,便是你這位宿主的心頭血。」

  「一旦在戰鬥過程中,敵人被雲螭的毒液波及,稍微聰明點,或者有些見識的,立馬就會將你當作狩獵目標,不顧一切先將你殺死,取走心頭血解毒。」

  剪清秋豎起耳朵在旁偷聽半天。

  掰著手指頭算數。

  「誒,不對吧。」剪清秋低聲道:「小姐,你也是雲螭的宿主,你的心頭血也能當解藥吧。」

  許知易趕緊把土老帽奪回,逼出一滴精血餵養,防賊似的拉開一段距離。

  心裡奇怪:

  這女人幹嘛要和我搶雲螭的撫養權,按理說,身為女帝不缺靈寵吧,甭說天品,仙品的估計都當雞鴨圈養。

  說罷。

  許知易扭頭就走。

  「不在家住嗎,我還盼著抱孫子呢。」蘇昭烈幽幽說一句。

  儘管沒表露任何情緒,但言語中充斥一股子不容置疑味道。

  身為太上皇,別的權利沒有,監督帝君和女帝為皇室開枝散葉,是蘇牧婉都無法反抗的。

  經過這段時間的回味,蘇昭烈已經漸漸醒悟過來。

  帝君和女帝根本就沒同房過!倆人合起伙來矇騙他!難怪同房半個月,遲遲沒半點動靜。

  皇室有特殊的藥物輔佐,想要懷孕,其實不難,所以蘇昭烈當初才懷疑許知易的身體是不是有毛病。

  天天念叨著:難道我找了個太監帝君??!

  「我得準備明天的生死戰,暫時沒空。」許知易見女帝沒說話,當即擺擺手。

  奶奶的,問我作甚,是我不願意嗎。

  只要女帝肯點頭,咱立馬提槍上陣,猶豫半秒,我都不是個男人!

  目送著許知易匆匆離去。

  蘇昭烈轉過頭,注視著蘇牧婉,道:「婉兒,為父需要你給一個解釋。」

  蘇牧婉眼眸深處閃過一絲尷尬,清咳幾聲:

  「朕身體抱恙,深感疲憊,清秋,送太上皇回去休息吧。」

  「讓朕一個人靜靜。」

  剪清秋沒心沒肺的當真,還真就走過去,道:「太...」

  蘇昭烈一個眼神瞪過去。

  「呃...」剪清秋驚醒過來,眼神四處環顧,一副耳聾眼瞎的模樣:「嘶...好像該休息的人是奴婢,那奴婢先行告退。」

  待人走空。

  蘇牧婉眼底閃過一絲無奈,道:

  「眼下時局,正處大乾風雨飄搖之際,內有五姓八宗合縱連橫,組成同盟,徹底與朝廷撕破臉,暗地裡和漠北帝國互通有無。」

  「邊境有漠北鐵騎枕戈旦待,百萬大軍橫陳。」

  「如此情形,您讓我為皇室開枝散葉?不是不願,而是不現實!」

  「懷胎十月,會耽誤多少事情,你知道嗎?再等等吧...」

  蘇昭烈不為所動,道:「這些場面話說給朝臣聽就行了,別拿來糊弄我。」

  「以你的境界,就算懷個孩子,能耽誤什麼事?又需要你上陣殺敵。」

  蘇牧婉摸摸鼻子,沉默半晌,道:

  「我邁不過心裡那道坎。」

  「再者,許知易對皇室愈發不滿,他不會願意的。」

  「我能看得出來,他已經在想辦法,如何脫離皇室了。」

  是的。

  無論許知易偽裝的再深,蘇牧婉都是最了解他的人。

  看似風平浪靜,但半月前那場靖安城慘劇,已在許知易心裡埋下一顆出走的種子。

  他與皇室的分歧越來越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