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姑,你退至後方!盡力為受傷的人救援!」李承鼎喝道。
禁軍給予的壓力越來越大。
比拼消耗,十位化虹豈能是萬人禁軍的對手,哪怕靈姑身上靈藥再豐富,吃多了也會有耐藥性。
關鍵是,中軍和左翼軍明顯在針對靈姑,頻頻對她施以雷霆一擊。
屢次險些被其得逞。
眾人膽戰心驚,他們都是第一次面對禁軍圍剿,沒多少經驗,可禁軍常年以宗師、大能為狩獵目標,早就積累無數經驗,自然顯得得心應手。
「水火化煞宗」的趙武極,忽然面色一白,像是發現某種極其恐怖的鬼怪,兩眼失去光彩。
恰好被左翼軍抓住時機,整整一千人,搭配「同脈術」以及人人標配的「天品神行符」,動作整齊劃一,宛若一條蛟龍擺尾,瞬間殺至趙武極身邊。
千人舉刀。
《偕刀法》將所有人刀意匯聚,形成一條百米長刀痕,朝著趙武極腦袋劈下去。
「小心!!」
「大雷音宗」空釋和尚,高聲提醒,雙掌合十,皮膚化作金黃色,毅然決然擋下這一刀。
咚!
匯聚千人的一刀,可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每疊加一位將士的力量,整體效果都是呈幾何倍暴漲,千人之力,足以使得大能重創負傷。
然而。
空釋只是頭皮炸開血口,未曾傷及頭骨。
「施主,面對禁軍圍剿還敢分心,你...」空釋還想責備幾句。
趙武極卻顫聲道:
「孔乾死了!穆孫仲也死了...」
「他們的本命玉牌,留在我這裡,現在...全都破碎了。」
趙武極身上攜帶著其餘九位化虹的本命玉牌,隨時可以察看他們的狀態。
他取出兩枚斷為兩截的長條狀玉牌,上面分別刻畫著:穆孫仲、孔乾兩個名字。
空釋見狀,瞳孔驟然收縮。
死了?!
「怎麼可能,禁軍被我等拖延,林貂寺和剪清秋都抽不開身,誰能殺死他們?」「修羅宗」司徒寇,狀若發狂,難以置信嘶吼。
在禁軍出現的那一刻,他們就已經想明白。
此行註定身死,沒有任何逃生的可能性,但怎麼死,必須有一個衡量。
是被視作反賊,按上屎盆子,死後被唾罵鞭屍,簡直連累妻兒老小,還是光明正大、被視為英雄壯烈犧牲,差別可太大了。
可如今,大業未成,負責操控陣盤的孔乾提前死了!
豈能忍受!
這不等於提前宣告結局,說他們註定是會恥辱而死。
一瞬間。
所有人心態都崩了。
「廢物!廢物!!」李承鼎無法接受,眼睛通紅,一邊苦苦支撐禁軍的圍剿,一邊怒吼:
「孔乾,穆孫仲,你們兩個廢物!!」
「我等還在苦苦掙扎,你們怎能先行死去呢。」
靈姑小臉蒼白,眼裡再無半分媚色,像只驚慌失措的小兔子,悽惶難安。
「怎麼辦...」
「這可怎麼辦呀!」
求生念頭無限膨脹放大,靈姑徹底失去方寸,心裡湧現出一個念頭:
逃!
必須要逃!
趁著他們不注意,我就有機會逃生!我還不足百年,大好人生才剛剛開始,豈能就這麼香消玉殞。
念頭一出,如魔鬼上身。
靈姑兩眼呆滯,冷漠瞥一眼正在艱難抵擋禁軍圍剿的九道背影,毅然決然選擇轉身,正要邁步離去。
忽地。
一道尖銳刺耳的破空聲響起!
剛轉過身的靈姑,視線里便兀然出現一根燃燒煞火的通紅箭矢,在他眼裡不斷放大。
「不...」
極致的求生欲望,讓靈姑險而又險躲開這一箭。
堪堪擦著臉頰划過。
靈姑驚恐地喘息,一把抓住箭矢,生怕它飛向前方,被其他幾人發現,悄無聲息抬起美眸,發現出箭之人,就在前方不足一里地的樹梢上。
那人一襲黑袍,面部佩戴鬼面,衣角處沾染血跡,面具上隱約露出的瞳眸,不帶絲毫情感。
鬼面人正取出第二枚箭矢,再次彎弓,拉至滿月,再次瞄準靈姑。
「他是殺死穆孫仲和孔乾的人。」靈姑對氣味特別敏感。
從鬼面人身上聞到氣味,心裡震撼無比。
一位宗師屠了兩尊化虹?
「求您,放過我!只要您肯留情,婢願侍奉您為主人,若是您不放心,婢可割出一部分神魂,生死只在您一念之間。」
靈姑滿臉楚楚可憐地祈求,回望一眼其他人,發現他們都沒發現,悄悄解開衣領,裸露一抹香肩,以及白嫩溝壑,眼裡魅惑之色浮現。
如此美貌,加上這副做派,和求饒的態度。
靈姑堅信,沒有人能夠拒絕!
「呵。」
然而,回應她的只是一道冷笑。
鬼面人瞳眸依舊冷漠,鬆開弓弦,射出附加九重疊浪意境的一箭。
轟!
箭矢破空。
宛若流星。
「是你逼我的...」靈姑正想反抗。
可隨著眼前紅色流光一閃,速度遠比之前快出數十倍!
噗嗤!
靈姑額頭被當場洞穿,磅礴威能,讓她的腦袋直接炸成一團血色煙花。
無頭嬌軀就這麼搖搖晃晃跌落,重重摔在地面,死的不能再死。
許知易冷漠掃一眼,身形一晃,便消失不見。
兩根嗔煞箭矢滴溜溜飛起,追隨著他一起遁走。
...
聽見動靜的李承鼎,迫不得已回頭察看,卻沒看見靈姑的身影,茫然四處查探。
卻在淪為深坑的群山中央,發現被泥土掩埋的靈姑無頭身。
「靈姑!!」李承鼎睚眥欲裂,不敢置信的大吼。
眾人一驚,紛紛與禁軍拉開距離,回頭察看。
當看見靈姑屍體時。
所有人都心神搖曳,一股寒意從尾椎骨直衝天靈蓋!
「她是...何時被殺的?」王瑄吞咽口水,有些絕望的說道。
李承鼎望著靈姑身上殘留的一絲箭意,忽然慘笑一聲:
「居然是他...」
「是誰?」王瑄發問。
李承鼎環顧四周,徹底失去反抗力氣,頹然道:
「人屠...」
「被我等視為獵物的那個人屠,他來狩獵我們了。」
「我去過龍井巷廢墟,曾見到相似的箭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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