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噩夢縈繞不去

  司禮？

  蘇渺又一次聽到了這個稱號。

  她說道：「杜玉麟還活著？」

  劉寒山聲音顫抖地說道：「是的，司禮大人還活著，他一直都在關注殿下的消息，並讓我們儘可能地協助殿下，因為殿下是司禮大人的恩人。」

  齊斌只感覺大腦嗡嗡直響，劉寒山不是天文學家嗎？

  為什麼又成了理想鄉的人？

  還是什麼司禮的手下？

  他忽然感覺眼前的好朋友劉寒山變得非常陌生。

  等等……

  齊斌想起了什麼。

  在抵達西峽鎮前，他和劉寒山曾遭遇雪崩，失散過一段時間，難道是在那時候劉寒山進入了理想鄉？

  他猜的沒錯，那次雪崩後，劉寒山被理想鄉的人救下，帶進了理想鄉。

  折服於杜玉麟的人格魅力，他加入了理想鄉。

  但是，劉寒山又想起了生死與共的兄弟，決心放棄理想鄉的美好生活，出去找兄弟齊斌。

  理想鄉沒有為難劉寒山，他們動用手頭全部資源幫助劉寒山找到了齊斌，才有了後來兩人成功加入西峽鎮的事情。

  齊斌可能不知道，他們能成功進入西峽鎮站住腳，後面有理想鄉的大半功勞。

  蘇渺散去了法師之手，讓劉寒山跌落在地上。

  「你們走吧。」

  「感謝殿下！」

  一群人千恩萬謝，離開了。

  夏小安想說什麼，但是被蘇渺一個眼神制止。

  「回山上。」

  蘇渺步踏虛空，返回橘樹魔法結界。

  林久久意外地看了眼夏小安，很好奇夏小安剛才怎麼了？

  「我帶你們飛，嘎嘎。」

  八哥重新變大，一爪子一個，帶著林久久、夏小安飛上橘樹魔法結界。

  第一次被嚇到，到了第二次，夏小安依然被八哥嚇到。

  好在八哥將她們帶上去後，就立即變小，看起來很乖巧的樣子。

  夏小安說道：「蘇渺姐姐，剛才那個人話只說了一半……」

  蘇渺說道：「嗯，我知道，剩下的等你來說。」

  夏小安眨巴著眼睛，說道：「他的內心在說，是不是紀老闆聯繫他的事情被殿下發現了，被發現了，會不會死。」

  「紀老闆才說要將情報送到魔女殿下，沒想到是紀宸送情報來，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五顆飛彈都沒能炸死魔女殿下，魔女殿下太可怕了。」

  「差不多就是這些。」

  林久久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夏小安，忽然感覺夏小安太可怕了，究竟是怎麼知道的？

  還有蘇渺姐姐為什麼這樣平靜，對夏小安說出這些一點不感到震驚嗎？

  蘇渺說道：「嗯，讓紀宸去殺吧。」

  其實，這次蘇渺本來就沒有要殺劉寒山的意思。

  她只想確認一些事情，順便給紀九生挖點坑，好讓紀九生主動跳出來。

  卻是沒想到還能有意外的收穫，理想鄉的司禮杜玉麟竟然還活著？

  蘇渺可以不殺紀宸，但是杜玉麟就不好說了。

  劉寒山是杜玉麟的人，也是紀九生的人，中間會給杜玉麟提供什麼樣的情報也不好說。

  如果問個清楚，夏小安擁有讀心術的能力會暴露。

  因為紀九生暴露夏小安的底牌，不划算。

  想不暴露，就只能殺死劉寒山。

  但殺死劉寒山會讓脆弱的魚線斷掉，不利於後續計劃。

  所以，蘇渺這次忍住了，沒有殺人。

  剩下的等紀宸主動過來就可以。

  只要讓夏小安確定紀宸是真的想報仇，那麼她那麼多的魔法藥劑可以每樣送紀宸一樣，讓他試驗下效果。

  從紀宸委託劉寒山、齊斌送來的情報看，紀宸有著戰鬥錄像的黑科技。

  不管紀宸成功還是失敗，錄像能保存下來就可以。

  夏小安見蘇渺姐姐做下了決定，不再說話。

  ……

  西峽鎮。

  紀宸等的非常焦慮，他很擔心齊斌、劉寒山去見魔女蘇渺會因為他的關係被殺。

  比起齊斌、劉寒山，紀宸更看好的是薛洪壽、徐老頭。

  但是徐老頭進入覺醒狀態，沒有個一周左右時間別想醒來。

  在黑暗中等待了將近6小時，紀宸看見齊斌、劉寒山等人回來了。

  「結果怎麼樣？」

  紀宸站在黑暗中，問道。

  劉寒山被嚇了一跳，剛才進門的時候都沒有看見人，但是紀宸就這麼憑空出現了。

  齊斌說道：「成功了！殿下讓你去見她，到了山下，你先知會八哥通報。」

  紀宸說道：「謝謝！」

  等了幾秒，紀宸的身影憑空消失，就像他突然出現一樣。

  劉寒山癱坐在破舊的椅子上，大口喘氣。

  齊斌看著這位兄弟，猶豫了下，沒有說話。

  萬一紀宸沒有離開，還在附近，聽說劉寒山將紀宸出現在這裡的消息告知了杜玉麟，事情就不好說了。

  事實上，紀宸確實沒有離開。

  出于謹慎，他在這裡多停留了一會，確認齊斌、劉寒山沒有多餘的情報才離開，去往魔女殿下居住的高山。

  接下來的事情，聽天由命。

  他和紀九生的差距太大，僅靠他自己根本殺不死紀九生，甚至讓紀九生受傷都未必能做到。

  所以才會想辦法去理想鄉接近杜玉麟，近距離觀察杜玉麟，希望通過了解名單上這些人物來知道紀九生為什麼忌憚。

  藍仲的話，太危險，紀宸沒把握靠近。

  遺憾的是，計劃沒怎麼開始就失敗了。

  現在，名單上只剩下了魔女蘇渺。

  這是他最後的希望。

  黑暗中，紀宸的身影在閃爍，一個半小時後，他來到了魔女居住的山下。

  魔女居住的山頂亮著燈，表示人還沒有睡。

  紀宸放慢了腳步，向前走去。

  橘樹魔法結界裡，八哥睜開眼睛：「殿下，山下有人來了，一個人，我去看下。」

  蘇渺一手拿著魔法藥劑，一手拿著魔法筆記，說道：「嗯。」

  八哥飛下山，看著到來的紀宸，說道：「紀宸？」

  紀宸說道：「是我，我來見殿下，請幫我通報一聲。」

  八哥說道：「等著。」

  它上下打量了一下紀宸，返回橘樹魔法結界，向蘇渺匯報。

  蘇渺抬手將魔法筆記、魔法藥劑收進魔法空間，走到夏小安的床邊。

  「小安，醒醒。」

  「嗯……蘇渺姐姐？」

  夏小安迷迷糊糊地醒來，疑惑地看著蘇渺姐姐。

  蘇渺說道：「來。」

  夏小安立即醒來。

  林久久跟著醒來，表示要一起去。

  蘇渺點了下頭，讓八哥帶著她們兩個一起來到山腳。

  「殿下！」

  紀宸向著蘇渺行禮：「我想殺紀九生，但是我的實力不夠，想請殿下協助我。」

  夏小安不知道聽見了什麼心聲，臉色蒼白，變得很難看。

  但是，夏小安沒有表示紀宸的目的異常。

  蘇渺也沒有從紀宸身上感知到任何惡意。

  不過，考慮到紀宸的過往，魔法空間法陣從一開始就處於最大化展開的狀態。

  突然爆發的紀宸很強，這樣的防備是必須的，事實上對陌生人防備已經成為蘇渺的習慣。

  蘇渺說道：「可以，但是你提供的那些情報，不夠。」

  紀宸說道：「我會將和紀九生的戰鬥錄像，補足剩下的情報。如果我能活下來，殿下要殺我，我不會抵抗。」

  蘇渺優雅地一抬手，一支一支魔法藥劑出現在紀宸面前。

  「這是可以讓你變強的藥劑和說明書。」

  「我必須提醒你一句，這些藥劑都是新煉製出來的，具體有什麼副作用，我不清楚。稍微弄不好，伱一喝下去就會暴斃。」

  這……

  紀宸看著漂浮在他面前的魔法藥劑，愣神了下。

  眼前的魔女蘇渺看起來很優雅，很靠譜，究竟怎麼這樣一本正經地說出這些藥劑沒有進行過任何試驗的？

  但是，紀宸選擇相信蘇渺。

  他的精神已經到了徹底壞掉的邊緣。

  為了提升實力，他的身體更是到了失控的極限。

  每一天，每一夜，閉上眼睛就是那一幕幕血腥的景象。

  再不去殺紀九生，紀宸怕他會徹底失控，變成異變怪物，徹底失去復仇的機會。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真的要失控，也要在紀九生面前失控。

  以異變怪物的姿態殺死紀九生。

  因此，紀宸這一趟根本沒有打算活著回去。

  「感謝殿下！」

  紀宸收下魔法藥劑：「殿下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蘇渺說道：「開戰前，通知坐標。」

  紀宸說道：「是，殿下。」

  他再次向蘇渺行禮，身影漸漸消失在黑暗中。

  「再送你一個消息，劉寒山是紀九生的人。」

  「我們回去。」

  蘇渺看了眼面色蒼白的夏小安，輕輕拍了拍夏小安的後背，讓夏小安心情平復。

  嗯？

  才安撫好夏小安，蘇渺發現林久久的狀態更糟糕。

  這樣子怎麼看都像是看到了紀宸的夢境。

  但是，紀宸沒有睡著啊……

  「八哥，帶她們回魔法結界。」

  蘇渺說道。

  回到橘樹魔法結界，蘇渺在桌上放了些蛋糕、西紅柿、杏子、橘子。

  不過看她們目前的狀態，大概率是什麼都不想吃的。

  夏小安、林久久緩了很久才喝了一點水。

  蘇渺沒急著問，她優雅地喝著紅茶，等待她們恢復精神，等恢復了會說的。

  夏小安先緩過來，說道：「蘇渺姐姐，紀宸的心理非常混亂，已經瀕臨失控邊緣，殺死紀九生成了他能維持理智的唯一執念，但是這個執念快維持不住了。」

  蘇渺點了點頭：「嗯，小安，做的不錯，先休息吧。不過，你的讀心術能力需要增強了。」

  從夏小安的情況來看，夏小安被紀宸混亂的心理給衝擊了。

  夏小安說道：「嗯，蘇渺姐姐。」

  林久久在這時有了反應，她看向蘇渺，說道：「蘇渺姐姐，那個人身上有非常恐怖的噩夢，噩夢縈繞不去……」

  只是稍微提起，林久久的臉色就變得越發蒼白。

  噩夢縈繞不去……

  還有這種情況嗎？

  蘇渺說道：「不要吞噬夢境。」

  林久久面色蒼白地點頭：「我沒有吞噬，只是看了一眼，看見了全身是血的杜文倩姐姐，還有……」

  蘇渺打斷了林久久的話：「有空去開一場演唱會，今天晚上先休息。」

  林久久說道：「嗯。」

  兩小隻很快就睡著了，看她們睡著的狀態，蘇渺有點擔心夏小安、林久久會不會又睡上幾天時間。

  ……

  西峽鎮。

  夜色下，有一人披著黑色斗篷到來。

  藉助殘存的太陽能燈光可以看見他的腰間別著一支血色的玉笛。

  以前這笛子是墨綠色的，只是因為一些原因變成了血色。

  他來到了一間辦公室前，推開門，信步走了進去。

  劉寒山正在這裡等待著。

  他看到來人，注意到腰間的血色玉笛，變得恭敬無比：「司禮大人！」

  司禮說道：「紀宸來過？」

  劉寒山說道：「是，他想見魔女蘇渺，又擔心蘇渺直接殺了他，所以來請我們幫忙，現在應該到了蘇渺居住的山腳了。」

  司禮說道：「嗯。」

  劉寒山說道：「司禮大人，紀宸很強，我不是對手，不能為大小姐報仇。」

  司禮說道：「無妨，一直以來你都做的很好。」

  他拍拍劉寒山的肩膀，離開了。

  等到司禮離開，劉寒山鬆了一口氣。

  他看向電台，猶豫要不要將司禮來西峽鎮的消息匯報給紀九生。

  作為小人物，想在這樣的末日世界中活下去太難了。

  本來他只想苟著的。

  誰能想到好兄弟齊斌的一通操作直接讓他成為西峽鎮的管理之一，甚至得到了魔女蘇渺的信任，前途不可限量。

  有了這樣的身份和地位，劉寒山開始想更多了，但是，身後的司禮大人、紀九生老闆、魔女殿下成為了他必須面對的三座大山，稍微操作不當就會有死亡的危險。

  他也想成為末日世界中的強者，若是有可能找到失散家人的下落。

  希望她們還活著。

  不管怎麼說，今天的事情算是結束了，可以睡覺了。

  突然，劉寒山又聽見門外有腳步聲響起：「司禮大人，您還有什麼事……」

  嗯？

  不是司禮大人。

  「紀宸，你這麼快就回來了？見到魔女殿下了嗎？恭喜你！」

  劉寒山神色緊張，希望紀宸沒有聽清他剛才說的話。

  但是這怎麼可能？

  不，就算聽清楚又怎麼樣？

  他也是理想鄉的人，紀宸欠他們的。

  紀宸目光冰冷地看向劉寒山，劍光一閃，劉寒山四分五裂，爆碎當場，僅有孤零零一顆腦袋墜落在地。

  他瞪大了眼睛，眼神震撼，恐懼，不解，死不瞑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