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4章 白嫖與選擇

  「可是……魔法部為什麼要干涉霍格沃茨？」漢娜有些茫然地問道，「我是說，霍格沃茨為什麼要和魔法部協商談判？新課標教學計劃不是魔法部和學校共同推進的麼？」

  赫敏還沒來得及回答，一個有著挺直鼻子、英俊過人的高個子男生大步走到了她們面前。

  「早上好，賽德。」

  「早上好，卡斯蘭娜小姐。」

  塞德里克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苦著臉說道。

  「唉，拜託了，你們能不能別叫這個。叫我迪戈里，塞德里克都可以……」

  自從昨天晚上爸爸在聯誼晚會大聲喊了幾次他的小名之後，現在學院裡的大家都開始學著迪戈里先生開始叫他賽德。事實上，不止是學院裡，畢竟昨晚參加聯誼晚會的可不止赫奇帕奇的小巫師。

  開玩笑是一方面因素，更主要是，相比起塞德里克這個名字，「賽德」叫起來確實更加順口。

  「好的，賽德。沒問題。」

  艾琳娜說，眯起眼睛愉快地補了一刀。

  還沒等塞德里克回答，她接著繼續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事情嗎？級長先生。」

  她注意到塞德里克手中拿著一摞羊皮紙表格。

  「啊，對了，這是新的課表補報單。教授們說，低年級現在可以選擇幾門感興趣的三年級選修課，這是三年級選修課，你們可以在其中任選一些平時的空隙時間——譬如說每天下午第二節大課。晚自習時間和白天空餘時間也可以選擇，一旦選定後就不能曠課哦，教授們那裡會同步選課名單的……」

  稍微停頓了幾秒，塞德里克看向在旁邊吃瓜的金妮和赫敏。

  「諾，你們兩個的填報單也在這裡了。韋斯萊剛才拜託我把你們的表一起拿過來了。」

  誒？！她們居然也有？！

  金妮愣了愣，猛地回過頭朝著格蘭芬多學院長桌的方向望了過去。

  她正好對上了珀西的目光，雖然聽不清楚珀西在嚷什麼，但是從老哥的手勢來看，顯然是在佐證塞德里克這傢伙剛才說的話：那一摞選課表中確實還有她和赫敏的那份。

  「好吧。謝謝——」

  金妮頗為不情願地從接過一份羊皮紙表格。

  塞德里克朝著她們笑了笑走了。

  「我還以為可以逃過一劫，」金妮在赫敏身邊坐下，把一盤藍莓果醬烤土司拖到面前，垂頭喪氣地說道，「如果是珀西統計，那我至少得選一科……不然他多半會告訴媽媽。選課的應該不會很多吧？」

  「那倒不一定，」艾琳娜切著培根片，漫不經心地說道。「我猜至少一半以上的低年級學生會選課。

  低年級選課入口的開放時間會持續整整一周，理論上來說可以覆蓋到全部的低年級生。

  不過大部分課程都有人數上限，倘若下手慢了的話，可能就得等下學期了——搶選修課可是一個成熟教學體系下的樂趣，如果霍格沃茨缺少了這個環節，那未免太遺憾了一點。

  「什麼人會嫌棄自己的休息時間太多？」金妮說。

  「那得看收益比——」

  艾琳娜熟練地把一條烤的滋滋作響的熏腸切成四段，依次放到周圍的小女巫們的盤子中。

  「你想擁有一隻魔法生物作為寵物麼？金妮。更多的細節暫時不能透露，不過我建議大家都可以選修神奇動物學，這門課程這學期的名額可相當寶貴，錯過你們肯定會後悔。」

  「神奇動物學？嗯？」

  赫敏下意識看了眼手中的課表，發出一聲有些困惑的鼻翼。

  她這才注意到，在這份寫滿了三年級學生選修課上課時間的選課單上，並沒有《神奇動物保護課》這一門霍格沃茨的常規選修課程，取而代之的是一門叫做《神奇動物學》的陌生課程。

  同時，授課教授那一欄也出現了一些細微區別。

  紐特·斯卡曼德的名字挪到了伯恩教授、格蘭拉普教授的上方，並且在末尾單獨成列。

  這種一門課多教授情況，在其他課程中也有出現過，譬如說魔藥課就是這樣的書寫排列形式。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這個好像叫做一個正式教學組？

  不過，在此之前，正式教學組一直是必修課才有的全新教學制度。

  霍格沃茨的必修課要面向七個年級（加上『魔法碩士在讀班』是八個），多教授制可以解放單一教授的教學壓力，從而更好地完成教學目標，並且靈活應對可能出現的緊急教學事故。

  那麼，以此類推……

  赫敏若有所思地點了點手中那份羊皮紙課表，好奇地看向艾琳娜。

  「艾琳娜，該不會從下學期開始，神奇動物學會變成……」

  突然，嗖嗖嗖，咔啦咔啦咔啦。幾百隻貓頭鷹從禮堂高處的拱窗飛了進來，它們落到禮堂各處，把信件和包裹帶給它們的主人，同時也把水珠灑在了吃早飯的人頭上。

  顯而易見，外邊正下著大雨。

  圓臉胖雞們在餐桌上嘩啦啦地抖動著翅膀，雨水濺得餐桌上到處都是。

  金妮顧不得繼續偷聽，飛快地把盤中那節烤腸塞進嘴裡，一邊手忙腳亂地把橙汁、煎蛋、培根、麵包片什麼地挪到身前，無比熟練地半傾著身子，準備保護自己面前的那些美味早餐的安全。

  保護食物，這可以說是大部分人在霍格沃茨學到第一節的生存必修課。

  不過，下一秒她就終止了這個「護食」技能的發動。

  因為她驚訝地發現，不同於禮堂里其他那些手忙腳亂的學生，無論是艾琳娜、漢娜，亦或者赫敏，她們似乎根本沒有在意禮堂上空盤旋亂飛的貓頭鷹群，依然不緊不慢地吃著早餐，一邊專心地研究著選課表上的那些科目，那種恬靜的氛圍在紛亂嘈雜的禮堂中仿佛身處另一個世界。

  以艾琳娜為中心三四米左右的區域，好似形成了一道無形的圓柱形空氣壁壘。

  貓頭鷹群在靠近這片領域時，不約而同地盤旋著遠遠繞開——這就是……

  「艾琳娜·卡斯蘭娜的禁空領域。」

  金妮腦海中忽然冒出了這樣一個奇怪的詞語。

  之前她好像是聽喬治，還是某個格蘭芬多學院的高年級學生說過這個事情，不過當時更多是當做一個校園怪談來聽，畢竟艾琳娜在魁地奇上的統治力也當得起這樣的描述，誰知道這居然是真的？

  不過，這樣一來，如果別人要給艾琳娜姐姐寄信怎麼辦——

  金妮有些好奇地抬起頭看向天空，她注意到在「禁空領域」周圍一直盤旋著好幾隻貓頭鷹。

  仿佛是為了回答她的疑惑，下一刻，金妮耳邊響起了一陣熟悉的咕咕聲。

  只見那隻叫做「儲備糧」的小貓頭鷹從艾琳娜胸口鑽了出來，拍動翅膀宛若利箭般衝上天空，從那幾隻盤旋在「禁空領域」周圍的貓頭鷹那裡把包裹奪下來，歡快地丟到了艾琳娜膝蓋上。

  「謝謝你，儲備糧。辛苦了——」

  艾琳娜摸了摸儲備糧的翎羽，順手掰下一小塊吐司片餵給它。

  雖說儲備糧的個頭小，但無論是速度、力量、智力，它顯然都要高出別的圓臉胖雞一大截。

  「這、這是……」

  金妮有些困惑地來回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那些儲備糧搶下來的包裹。

  昨晚一起玩狼人殺的時候，她還以為是這小傢伙容易被欺負，所以艾琳娜才把它養在了臥室，並且隨身攜帶在身邊，但是剛才目睹了那一系列搶劫案後，她這才明白昨天二年級學姐們那欲言又止的意思。

  單憑這隻小儲備糧剛才表現出來的戰力，就算是七隻埃羅爾加在一起可能也不是它的對手吧？

  「哦，它負責幫我把信取過來而已，這在非魔法界很正常。」

  艾琳娜聳了聳肩，隨口回答道，「不少家庭養的寵物貓、寵物狗、寵物貓頭鷹都會幫忙取信，在魔法界當然也是同樣，不過是常規的信件傳遞而已，不用太過大驚小怪，你之後也能養一隻。」

  「可是，它們好像很可憐的樣子……」

  金妮眨了眨眼睛，指了指座位另一邊，小心翼翼地輕聲說道。

  不遠處，那幾隻被搶走信件的胖雞怯生生地蹲在地上，可憐巴巴地看著艾琳娜。

  咕咕咕咕——

  咕咕咕咕咕咕咕——

  「顯而易見，你又忘記付錢了吧？艾琳娜。」

  赫敏一本正經地說道，目光譴責地看向正在心安理得吃著雞腿的艾琳娜。

  「金妮可還在旁邊看著呢，你就不能起點好的模範作用？」

  「哦，這可不能怨我。首先，我沒有銅納特了。其次，我也不打算付第二次錢。」

  艾琳娜說道，有些無奈地攤了攤手，額外解釋了一句。

  「這些笨蛋不懂得找零的意思，我上次投了一個銀西可，然後打算從它們的錢袋子裡找補時，你也看到它們激烈反抗的樣子了，簡直就好像我要把它們煮熟吃掉一樣，所以我打算先記帳好了——」

  「哦。」赫敏平靜地回答道，目光依舊盯著艾琳娜。

  「所以，你真的要當著新生的面賴帳了麼？」

  「這可不是賴帳，我上次已經付過一個銀西可，並且在你、盧娜的一致反對下，沒能完成我應有的合理找補，這也就意味著預支完成，這是原則性問題——這不叫賴帳，這是生意。」

  「但是對於那些貓頭鷹信使而言，你這就是在欺負它們。」

  「我看交換本質，至於理解方面的偏差，那並不是我有責任去考慮的問題。」

  艾琳娜放下手中的餐叉，看著赫敏平靜地回答道。

  「白嫖是一種非常可恥的行為，會嚴重打亂市場基本秩序，所以我拒絕支付它們額外報酬。至於提前準備好零錢？下次一定。」

  「你——」

  「我這裡有，唔……幾個銅納特？」

  眼看著氣氛似乎開始變得有些緊張起來，漢娜慌慌張張地打著圓場。

  漢娜飛快地掃了一眼艾琳娜膝蓋上的那些雜誌，從小錢包中數出十個銅納特，依次放進貓頭鷹們腳上的小皮錢袋中，貓頭鷹們撲扇著翅膀飛走了，金妮似乎從那些圓臉中看到了一絲如釋重負的神態。

  「你這個心軟的憨憨，你以後可是要繼承破釜酒館的人！」

  艾琳娜白了眼又一次打圓場的漢娜，沒好氣地說道。

  「如果客人賒帳，或者欺負你一直算不清帳本……那酒館開不了幾年就得抵押給銀行了。」

  「哎嘿嘿，這不至少還有幾十年嘛，而且還有赫敏、艾琳娜你們在，虧不了的。」

  漢娜如同樹袋熊一樣在掛在艾琳娜身上晃了晃，沒心沒肺地說道。

  「你們腦袋那麼靈光，到時候我花大價錢把你們雇來算帳，然後讓盧娜幫忙在雜誌上宣傳下，客人肯定多得數不過來，這幾個銅納特就算是提前入股了——而且那些貓頭鷹看起來確實很可憐啊。」

  「僱傭我和赫敏？那這幾個銅納特可不太夠，除非你把自己抵押了——」

  艾琳娜捏著漢娜的小圓臉揉了揉，沒想到這隻鐵憨憨反倒先一步開始打起她和計算姬的主意了。

  「誒，你們每天要看……那麼多報紙和雜誌嗎？」

  金妮愣愣地看著那一摞厚厚的、花花綠綠的雜誌堆，好奇地問道。

  《預言家日報》、《巫師周刊》、《唱唱反調》、《今日變形術》數十種她見過或沒見過的報刊雜誌，這加起來快接近小半本《魔法史》了，她平時光是看媽媽的《預言家日報》都覺得麻煩和枯燥。

  「嗯，看著消遣一下，外加了解學校外邊的世界。」

  赫敏瞥了一眼掛在艾琳娜身上的鐵憨憨，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從艾琳娜膝蓋上拿起一份報紙。

  「消、消遣？！」金妮咽了咽唾沫。

  「重要的是後面的那點，親愛的韋斯萊小姐——有一些比較微妙的消息，教授們或者說大人們是不願意主動告訴我們的，而報紙和雜誌則是我們學生平等接收資訊的唯一方式。這一點很重要。」

  「教授、大人們不願意談論的消息？譬如說？」

  「譬如說……」

  赫敏展開報紙，飛快地掃了眼後，翻過來指著其中的一個小豆腐塊，輕聲說道。

  「多洛雷斯·烏姆里奇女士，為什麼又重新回到學校了——」

  【為教育改革護航，魔法部通過《第二十二條教育令》】

  【多洛雷斯·烏姆里奇被任命為霍格沃茨首任高級調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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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好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