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婆媳關係,也沒有妯娌糾紛。
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李卯,就這樣直接拎包入住了萬馥奇的芭比夢幻城堡。
有之前共度七天易感期的經歷,同居生活倒也沒有想像中的那般窒息。
兩人或多或少也在這段時間了解了些對方的脾性,算是粗略的磨合過。
而且一個是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多年的滾刀肉,一個是見慣了各路牛鬼蛇神的豪門少爺。
若不是哪一位有意刁難,還真遇不上件非要爭出個孰對孰錯的事兒,這倒是省去了不少爭吵。
更別說在矛盾最大的床事上,賺的盆滿缽滿的李卯採取了兩腿一岔,雙眼一閉,真拿金主男朋友當條不聽話的狗來對待。
這辦法雖然不太地道,但卻意外的奏效。
每當那種心理暗示開始起作用,李卯對在他身上撒歡的萬馥奇容忍度會大大的提升。
不懂人語的小畜生嘛,和它一般見識幹嘛。
反正他現在這「兼職」吃香的喝辣的,住著豪宅,數錢數到手抽筋,還有舔狗想著法兒的哄他開心,和一個信息素契合的免費鴨子竭誠服務。
何苦為了已經被踏碎的尊嚴,再讓自己陷入艱難的境地呢。
「想什麼呢?」
察覺到懷中的人有些心不在焉,萬馥奇緊了緊圈著Alpha的雙臂,額頭抵在李卯的後頸,一邊貪嗅著澀口的青蘋果,一邊體貼的柔聲詢問。
已經神遊到外太空的李卯,被這一句喚回了神。
他似乎是在遮掩什麼般的輕眨了好幾下眼,然後才掙開身上的人肉枷鎖,抽身靠著床頭坐穩,隨後從床頭柜上摸過了煙盒。
他動作熟練的抽出一根叼在嘴中,一邊找著火機,一邊態度隨意的回答著萬馥奇的問題。
「沒事兒,就是有、有感而發,替你思考一下未、未來的職業規劃。」
「哦?」萬馥奇有些詫異。
他挪動身子,枕在了李卯的大腿上,仰著臉,觀測著Alpha這個不多見的角度樣貌。
「所以親愛的覺得我未來可以勝任什麼職業?」
「我覺得你如、如果去做羊尾鍋,肯、肯定是一把好手。」
雖然口齒和和伶俐二字搭不上邊兒,但李卯諧音梗倒是玩得不賴。
說完,他自己都沒忍住笑了兩聲。
這些天他也品出來了,只要不觸及萬馥奇的雷區,說些什麼清洗標記,分道揚鑣這種話,就不會激發出這人的瘋狗特質。
大多數的時間,他才是更像主子的那一個。
如李卯所預料的那般,萬馥奇並沒有生氣,反而緊跟著李卯的笑聲,也樂了起來。
他喜歡李卯在他面前呈現出這樣的鬆弛狀態。
自然、鮮活、肆意。
這株被他連根掘起,奄奄一息,倔強的不願向他展示出生命力的薔薇,終於承接著只屬於他的雨露與養分,在他這片土壤開始重新生長。
這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如果有一根枝椏敢蔓伸出荊棘柵欄,那迎來的只會是冰冷鋒利的鐵剪。
李卯笑著笑著臉突然就垮了下來,他低聲咒罵道:「操!我、我火怎麼找不著了?讓我放、放哪了?你看見沒有?」
想抽菸卻找不到火時,就是李卯最焦躁不安的時候。
這口煙吸不進嘴裡,他的大腦就如同放棄了思考,什麼深謀遠慮,忍辱負重統統都作不得數了。
就在此刻,一聲打火石擦磨的脆響出現。
「啪!」
李卯循聲低下頭。
只見一簇跳動蜿蜒的火光撲咬在了他的口中的煙紙之上。
那股能使他安定下來的苦澀也頃刻間涌滿鼻腔。
暖光後,Enigma那雙淺藍色的雙眸,像是融化在岩漿之中的冰川。
星星點點的散落,將那份扭曲的「愛」具象化的呈現。
對視間,李卯甚至忘了點燃煙的下一步該如何。
他完全是肌肉記憶的隨著唇邊燃升的溫度吸了一口。
片刻,口腔、咽喉、胸膛都燎起了熊熊大火。
「嗒。」
萬馥奇見李卯把煙吸燃了,便鬆開了摁著打火機的拇指。
火光熄滅,一切又恢復如常。
李卯大夢初醒般地移開了目光,微微側身,兩指夾著煙抽了起來。
萬馥奇隨手將打火機投擲到一邊,自顧自的解釋道:「剛剛你脫褲子的時候,把兜里的打火機甩出來了,我順手撿起來,就放到我這邊的床頭柜上了。」
「嗯。」
李卯的應了一聲後,又瞥了一眼枕在他腿上,乖巧望著他的萬馥奇,隨後再度移開了視線。
只不過這次轉移視線後,他用自己那隻空閒的手撫上了萬馥奇的黑髮,像是獎賞寵物一樣的輕輕搓揉。
把腿上的Enigma當作小狗後,李卯內心積攢的壓力果然小了不少。
萬馥奇並不知道李卯這番動作的初衷。
他眯著眼,享受著愛人的撫摸,觀賞著從李卯輕啟的唇中散出的煙霧。
那些纏繞過李卯齒舌而出的煙霧,似乎都讓他格外的喜歡。
萬馥奇覺得自己此刻應該說點什麼。
於是他開口道:「老婆,你好漂亮。」
李卯剛吸進去的這口煙,剛吐出一半,就被迫剎車。
他垂下眼,看著真跟小狗一樣,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的Enigma,靜默了三秒,把剩下的半口煙都呼在了萬馥奇的臉上。
「傻、傻逼。」他罵道。
撲在臉上的煙散開後,萬馥奇依舊笑吟吟的。
「親愛的,我迫不及待想要二十二歲了,我想和你結婚。」
這次李卯沒再用嗆人的二手菸教訓他,而是徹底選擇了無視。
萬馥奇的笑容漸漸散了。
他固執地問:「李卯,你愛我嗎?」
李卯沒有任何猶豫,乾脆的回答:「不愛。」
萬馥奇又問:「那你覺得我愛你嗎?」
李卯沒急著回答,慢悠悠地把最後一口煙吸完,才看向萬馥奇的藍眸,認真回答道:「不愛。」
公布答案的那一瞬間,萬馥奇挺身捧住李卯的臉吻了上去。
鼻唇中過渡的白霧就像是李卯從火光中感知的那般,岩漿與冰川兩敗俱傷下誕生的水蒸汽。
他已然麻木地闔上眼回吻。
不愛。
愛一個人,怎麼可能忍心看他淪為困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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