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2:45
空曠無人的走道上,高富帥疲憊地打了個哈欠,邊走邊穿著衣服,「哈~不知道現在餐廳供不供飯。」
在高富帥的身後,夢禍懷抱雙手,不緊不慢地跟著。
兩人穿過一節一節的車廂,慢悠悠地來到第六車。
高富帥頗為失望地掃了眼空空蕩蕩的車廂,苦笑一聲,找了個位置隨便坐了下來,閒著無聊擺弄著桌上的泥巴。
夢禍盯著高富帥看了一會兒,隨後坐在了對方的桌對面,同時嘴裡嘟囔道:「腦子有病。」
高富帥扯唇一笑,那一大一小的眼睛微微眯起,抬頭看向夢禍:「我真的有病嗎?」
神情淡定的夢禍手上動作一頓,僵硬地轉動腦袋,對上了高富帥的目光:「你……你看的見我?」
高富帥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我很好奇,這頭復甦獸已經被掏空了身體,它為什麼還能活著,原先的列車去哪裡了,這些乘客是怎麼進來了,總不能從嘴裡吧?」
夢禍展顏一笑,雙手交叉將腦袋支起:「我也很好奇,你從什麼時候能看見的?」
「看來你不想回答我的問題了,那我們就進入正題吧!」
高富帥眼中寒意翻湧,將手搭在腰間橫刀的刀柄上。
「你倒是自信。」夢禍嘴角勾出一道誘人的弧度。
話音落下的瞬間,兩人身形同時變得模糊不清。
噌——
刀刃如殘月,毫無阻礙地划過粘稠肉壁,伴隨著「嘶啦」一聲,巨蟒應聲斷裂。
失去牽引的下半身狠狠撞在了一旁的岩壁里,無數大小不一的石塊像雨點一樣砸落,將一切都掩埋了起來。
嘭!
一陣巨響傳來。
夢禍的身影從巨蟒的身體裡激射而出,砸入厚重的岩土之中。
高富帥緊隨其後,在夢禍還未來得及做出防禦的時候,直直撞在了對方的身上,朝地面頂去。
這一切看似很長,其實也就幾秒的工夫。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復甦者都從睡夢中驚醒,一臉茫然地看著四周。
「這這……這是怎麼了?」
「不知道啊,什麼情況啊?」
隨著夢禍的遠離,那些陷入假象中的普通人終於清醒了過來,當看清自己身處的地方後,一個個發出尖銳的慘叫。
「啊啊啊啊!!!」
「我怎麼會在這裡?!!」
「什麼東西啊!」
……
與此同時,待在17車廂的學員們也甦醒了過來。
李沉秋跳下床鋪,大聲喊道:「動手!」
「好!」
齊明越應了一聲,率先沖向18號車廂,其餘三人也反應過來,紛紛干起自己應該要做的事情。
李沉秋腳下一動,整個人瞬間消失在原地,沖向其它車廂。
16車廂的高禁復甦者還未反應過來,一縷縷火焰落到了他們的身上,在瞬息之間竄高,如深淵猛獸似的,將他們一口吞下。
這樣的場景,此刻也在其它車廂發生。
16車……14車……12車……
李沉秋的速度越來越快,對極火運用也更加得心應手。
這時候他才發現,極火比極水更適合打群戰,極水需要瞄準眉心才能擊殺復甦者,但極火不需要。
要是有復甦者的衣角不小心沾上了火星,極火就會在不到一個眨眼的工夫將其吞噬殆盡,隨風消散。
李沉秋喃喃自語:「似乎我一個人就能解決全部復甦者……」
在這樣的想法下,李沉秋將所有復甦者納入了攻擊範圍,推進的速度並沒有因此產生任何變化。
短短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李沉秋便獨自從蛇尾殺到蛇頭,肅清了12車往前的所有復甦者。
「所有人想活命的人朝餐廳的方向跑。」
說完,沒等那些被救的人反應過來,李沉秋便消失在了原地。
巨蟒的身體斷裂處,一縷黑煙從中竄出,化為一頭十幾米長的禿鷲魂兵。
李沉秋站在禿鷲魂兵的背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這頭體型龐大的巨蟒,那雙幽暗地眼眸中閃過一絲疑惑。
在行動之前,他特意上網查了一下蛇被斬斷後會不會死。
得到的結果是可以存活一段時間,可現如今這頭巨蟒卻連一點動靜都沒有,連抽搐都不帶抽搐的。
難不成這頭巨蟒從一開始就是死的,是具空殼?
李沉秋摸了摸下巴,有些費解地皺了皺眉。
由於李沉秋肅清了幾乎全部的復甦者,學員們並沒有受到什麼太大的阻礙,片刻之後,便陸陸續續地跑了出來。
那些倖存下來的普通百姓緊隨其後。
當眾人看清列車的真面目後,一個個震驚地說不出話來,膽子小的甚至被嚇得癱軟在地。
「這是……這是蛇嗎?」
「嘔~真噁心啊!」
「現在去哪裡啊,這好像沒路可跑啊!?」
「可惡,路都被堵死了,感覺這隧道也快塌了!」
眾人手足無措地看著周圍,眼中滿是驚恐。
馬青山抬起頭,扯著嗓子沖李沉秋喊道:「李沉秋,我們接下來要幹什麼?」
在馬青山的心中,已經將李沉秋當成主心骨一樣的存在,這一點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
馬青山的聲音很大,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里。
一時間,所有逃出來的人都紛紛抬起頭,那一雙雙渙散的眼神仿佛找到了指路燈一般,逐漸有了焦點。
「對啊,差點忘了,我們有李沉秋啊,他和我們是一起的!」
「那是李沉秋,他怎麼也在車上?」
「李沉秋?李沉秋是誰啊?」
「你不看新聞的嗎,這可是一人就能肅清六禁復甦獸的妖孽,靈玄器的持有者,真正的天之驕子,我們得救了!」
說話之人攥著拳頭,神情激動地看著李沉秋。
李沉秋淡淡地瞥了眾人一眼,單手一揮,十幾縷黑煙從他指尖竄出,在空中化作一頭頭體型龐大禿鷲魂兵,有序地降落在地。
「普通人先上,參加考核的學員原地等待。」
說完,李沉秋便將視線挪動到巨蟒身上,來回打量著。
不知為何,他心中總有一股莫名的不安來回竄動,那種感覺就好像有雙眼睛在背後盯著自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