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里的這個人,你認識嗎?」
「……不認識!」,大叔沉默了好一陣,隨後十分堅定的搖了搖頭。
許默倒是沒有逼問他,而是輕描淡寫的來了一句。
「包庇罪犯也是犯罪,你女兒現在還在醫院躺著,沒人照顧,沒有經濟來源,如果你們夫妻倆都進去了,她怎麼辦你想過嗎?」
「你得為她想想。」
說完,許默便回到了座位上,不再言語,只是默默的和大叔對視。
包庇罪犯也是犯罪,我們夫妻倆都進去了女兒怎麼辦?聽到許默的話,大叔的眼裡頓時閃過一絲惶恐,這個警員知道那把火是她妻子放的!
想到這,大叔一下就不淡定了。
「你……你們都知道了?」
實際上,許默在問完受害人之後,心裡有隱隱有了些猜想,只是並不完善,直到在醫院遇見了這位大叔,而他又表現的十分反常,見到警員的第一時間掉頭就跑,這才讓許默補全了猜想。
就在剛剛,問完幾個問題之後,許默愈發確定了自己的猜想是正確的。
縱火的人是受害人的母親,也是這位大叔的妻子。
否則的話,他倆的表現不會如此奇怪。
先是受害人明明認出了縱火者卻不願告知許默她的身份。
再加上這位大叔見到警員就跑的心虛表現,以及他和受害人一樣,認出了縱火者卻不願告訴許默縱火者的身份,還有監控拍下的縱火者是名女子……種種跡象疊加在一起,並不難猜出這一點。
雖然這事有些違背常理,但許默猜,這裡一定是有著什麼隱情的。
許默面無表情的看著大叔,點了點頭算是答覆。
「嗯,說說你知道的吧。」
「唉……」
大叔先是嘆了一口長氣,表情十分痛苦。
如果可以的話,他不會選擇將自己的結髮妻子供出來。
但眼下他並沒有辦法,因為許默說的很對,包庇罪犯也是犯罪,他妻子犯了罪已是事實,警方現在已經掌握了事實真相。
即便他死活不開口,妻子也是早晚要面臨牢獄之災的。
眼下的情況,他不能為了包庇妻子而做出糊塗事。
畢竟,他們的女兒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
如果他們老夫妻全進了監獄,他們的女兒該怎麼辦?
「我和她媽媽都是老師,勉強也能算是書香門第吧,我們很重視對女兒的教育,從小就送她去學鋼琴,學芭蕾,學書法,想把她培養的更加優秀。」
「女兒也很聰明,學啥都快,但我們煞費苦心的把她培養的那麼優秀,是為了讓她將來嫁個好人家不至於受苦,誰知道她居然跟一個沒爹沒媽還沒本事的孤兒好上了,我們自然是不同意這樁婚事,結果她乾脆就離家出走了,自那時便沒了音訊。」
「一直到前段時間,我們偶然又得知了她的消息,知道她和那人一起開了家琴行,那人不會彈鋼琴,沒有教學的本事,只負責收錢和宣傳,教學的事情全壓在我們女兒的身上,她每天累死累活的教學生學鋼琴,從早教到晚,一刻不停。」
「我的女兒,我看著心疼啊,我們花錢培養女兒學鋼琴,可不是想讓她幹這行的,只是想讓她多掌握一項技能,培養一下氣質,知道這事的時候,我只是生氣,想勸女兒回來,但孩他媽是個暴脾氣,她一怒之下,趁我睡著的時候提著汽油一把火燒了琴行,想著……琴行被燒,他倆沒了謀生的路子,女兒也就該回家了。」
「但誰知道我女兒為了剩下房租,乾脆就住在琴行里,這一把火下去,琴行燒毀了是不錯,但我女兒也……」
說到這,大叔的眼眶紅了。
「事後接到醫院的電話,知道女兒當時也在琴行,知道她被那把火燒傷之後,孩他媽也受到了打擊,不吃不喝也不說話,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呆呆的坐著……造孽啊!」
原來是這樣……聽了大叔的話,許默這才知道了縱火動機。
真實情況和許默的想法有些出入,縱火併不是為了殺人,只是想燒毀琴行,讓被害人沒有謀生的路子,這樣她可能就會回家了。
但誰知道,被害人為了節省房租,乾脆就住在琴行里,那把火不光燒了琴行,也險些讓受害人喪了命。
雖然救援及時,命保住了,但後半輩子基本也算是毀了。
就在這時,大叔忽然看向許默和韓飛,一副哀求的語氣。
「同志,這事你們能不能網開一面,放過孩他媽……她現在的狀態很不好,我怕她進去了遭不住,讓我替她坐牢吧,我可以給她頂罪,你們怎麼判我都行。」
「抱歉。」,許默微微嘆氣:「這不是我們說了算的。」
審訊結束,兩人走出了審訊室。
已經知道了兇手是誰,直接下令逮捕就好。
韓飛派遣了幾名警員,讓他們去抓人。
……
不多時。
縱火犯的元兇被帶來了警局:一個面如死灰的婦人。
如大叔所說,她的狀態的確很不好,精神狀態幾乎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警員們只是稍微一問,她就將一切都交代清楚了。
那把火的確是她趁著大叔睡著時放的,在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之前,大叔對此時並不知情,他也是事後才知道,他是無辜的。
前腳剛將婦人收押起來等待處理,系統提示音陡然在許默的腦海中響起。
「你成功抓捕了罪犯,獲得獎勵——金瘡丸×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