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笑了,你這樣顯得我很沒面子……韓飛一本正經道:「繼續往下看看吧。」
「是。」,李辰只感覺臉上一陣火辣辣的。
剛才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咋想的,居然以過來人的身份『教訓』起了許隊,瘋了!
教訓也就教訓了,但關鍵的是,他所謂的過來人的判斷是錯的,許默的判斷才是對的。
太尷尬了!
光是咳嗽,已經難以掩飾他的尷尬了。
只見李辰從口袋裡掏出了一盒煙,顫顫巍巍的點燃,塞進了嘴裡。
好在尷尬沒持續多久,監控畫面中便再次出現了一個人。
這人鬼鬼祟祟的,一步三回頭,手裡還拎著個用來裝食用油的桶子,桶里裝著的液體比正常的桶裝食用油的顏色要淡了許多,為淡黃色的透明液體。
值得一提的是,這人在如此炎熱的夏天,居然穿著長衣長褲,還帶著一頂鴨舌帽,鴨舌帽的帽檐也被壓的很低,十分可疑。
但儘管這人如此可疑,眾人也沒有發表任何意見,而是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許默。
原本許默已經笑夠了,現在一看眾人這幅表現,他嘴角再次微微上揚,憋笑憋的很辛苦。
不過這一次,許默憋住了,沒有笑出聲來。
伸手指了指監控畫面上出現的那道身影。
「這個人有可能是嫌疑人,你們看他手上提著的那桶油,顏色太淡了,所以不可能是炒菜用的食用油,顏更像是汽油。」
結合昨天半夜在火災現場發現的大量石油殘留,基本已經能確定這人就是故意縱火燒了琴行的人了。
見許默帶頭表態,眾人這才一窩蜂的開口道。
「我也是這樣想的,這個人一定是縱火犯!」
「沒錯,我也是這樣想的,鬼鬼祟祟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
「不過她包的也太嚴實了,壓根看不出來她長什麼樣啊。」
「……」
這人遮擋的實在是太嚴實了,以至於眾警員壓根就無法從監控中看出她的長相。
他們唯一能看出來的便是,這是名女子,除此之外啥也不知道,甚至連年齡都無從判斷。
警員們繼續看了下去。
只見這名女子再三確認了周圍沒人之後,迅速打開了油壺,將桶內疑似汽油的液體順著琴行大門底部的縫隙緩緩倒入了琴行內部,隨後引燃了汽油。
火勢燒起來之後,她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燒毀琴行的那把大火,的確就是她放的,她手裡拎著的那桶油,也和許默說的一樣,不是什麼食用油,而是汽油。
雖然她將自己捂得很嚴實,但這並不代表她就能逃過制裁,畢竟,她已經被監控拍到了,光靠身形,警方就能鎖定她,這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韓隊,許隊,就是她,我們拿著這張照片去走訪一下看看吧,光靠身形我們也能抓住她。」,王大川用手機拍下了監控畫面中出現的那個蒙面女子。
「行。」,韓飛點了點頭:「按照我們列舉出來的潛在嫌疑對象挨個上門看看吧。」
說完,他還看向了身邊的許默:「許隊,你認為呢?」
許默先是點了點頭,隨後又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一般,迅速搖頭。
韓飛不解,正準備問許默是什麼意思。
只見許默拿過李辰手中的滑鼠,將監控往回倒,又看了一遍。
看完之後,許默這才開口。
「她不在我們列出來的嫌疑對象之中。」
「為啥?」,陳恪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光憑一段監控,許默就能看出來這個人不在他們列出來的嫌疑對象之中?
要知道,警方列舉出來的那些個嫌疑對象,都只有一張面部照片,並沒有全身照。
而監控中拍下的這個女子並沒有在監控中露臉,她把自己遮擋的十分嚴實,看不見臉,只能看見身形。
這二者之間壓根就沒有可以參照的地方啊,許默為什麼那麼說?
對於陳恪的疑惑,許默做出了解釋。
「我們列舉出來的那些嫌疑人要麼是這條街上另外一家琴行的老闆,要麼是周圍的居民,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都住在這附近……住在這附近的人肯定對這條街十分熟悉,不可能不知道這家私人博物館門口裝著監控。」
說到這,許默伸手指了一下監控畫面中出現的那個女子。
「你們看監控,她從出現在監控畫面當中的時候就一步三回頭,左顧右盼,不想自己被人看見,但實際上她大可不必看的那麼頻繁,因為晚上這條街上的並不多,而且天那麼黑,即便有人出現在這條路上,也不一定能在第一時間注意到她,這說明她十分缺乏安全感,也十分謹慎,這一點從她的作案時的衣著上也能看出來。」
「一個缺乏安全感,又如此謹慎的人,會把自己暴露在監控下嗎?而且你們看這一段,她是正對著監控的,這不合理,按照她三步一回頭的性子,即便她已經把自己遮擋的嚴嚴實實,也斷然不會正對著監控,這只能說明她壓根不知道這裡還有個監控正對著琴行大門,所以……她並不住在附近。」
聽完,陳恪默默點了點頭。
許默說的有道理。
「所以我們的調查方向出問題了?我們列舉出來的那些嫌疑人都跟這起縱火案沒關係?」
「那也不一定。」,許默擺了擺手:「也許是他們指使其他人幫忙縱火,但這個概率很小,小到幾乎不可能。」
「有道理……許隊,那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應該直接放棄走訪,轉而通過查這條街上的其他監控鎖定嫌疑人?」
許默搖了搖頭。
「不,還有個更快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