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牆得有兩米厚吧，這也能被挖穿？」
「沒有兩米，是1.8米。」，經理看了一眼被開了洞的牆面解釋道。
陳恪又看了一眼牆上的切口。
「一米八啊，那跟我身高差不多了……這得是拿什麼東西弄開的？能盜竊這裡的盜賊也不一般啊。」
一旁的韓飛不由的翻了個白眼，「你有一米八嗎？」
陳恪一下就閉嘴了。
他倒是想爭辯，但奈何底氣不足。
他的身高，只能說是『差不多』一米八，但要較真的話，那就差遠了。
「什麼東西能在厚度1.8米的牆上打出這樣一個洞來？」，有警員忍不住疑惑道。
「重型鑽頭，不過那也得打很久。」
「重型鑽頭……韓隊，我們可以從這方面入手啊，查查最近有什麼人購買過重型鑽頭應該就能縮小嫌疑人的範圍了吧？」
還不等韓飛說話，許默便先搖了搖頭。
「涉案金額如此巨大的盜竊案肯定要提前謀劃很久很久，具體多久我們也不知道，單靠重型鑽頭這一個點……沒辦法縮小嫌疑人的範圍。」
此話一出，那警員當即便泄氣了。
許默說的有道理。
這起盜竊案，涉案金額高達十億，盜賊在動手之前，肯定謀劃了很長一段時間，謀劃時間可能是幾個月，也可能是幾年，總之一定不會短。
從作案工具方面入手查起是沒用的，誰知道盜賊啥時候買的工具？說不定人家提前很久就準備好了呢？
許默走到牆上的洞口前，一躍跳上了牆壁的切口，走到牆邊往外看了一眼。
這堵牆的外面便是城市的排污總管道，管道很寬敞，裡面散發著一股難聞的味道。
用手機自帶的手電筒照射了一下，管道的最底層有一層污水。
片刻，許默又返回了保險庫。
「牆外面是城市排污管道，挺寬敞的，盜賊一定是通過污水管道離開的，管道最下面全是水，盜賊留下的腳印應該都被毀了。」
這是城市排污總管道，連通著地面的所有排污井口，盜賊有可能從任何一個井口掀開窨井蓋出去。
想通過足跡調查竊賊去了哪裡，無異於是大海撈針。
「沒有腳印……警犬能不能派上用場？讓警犬順著氣味找應該能找到嫌疑人吧？」，王大川突發奇想。
許默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作為七隊的新隊長，陳恪伸手在王大川的腦袋上輕輕來了一下。
「都說了這是排污口，還讓警犬聞……你怎麼想的？」
警犬在這種地方，發揮不出來能力，污水的異味太大，能遮掩住一切人留下來的味道。
前來學習的三個警員只是在一旁默默的觀察許默，並沒有發表任何見解。
他們的任務就是學習，不是查案，他們要看許默是如何查案的。
許默的一言一行，他們都會牢牢的記住，嗯，絕對不會錯過許默的任何言行！
「腳印查不成，排污管道又能通向地面的所有井口，這樣看……盜賊離開的路徑就沒必要管了，從其他地方入手吧。」，韓飛思索道。
說完，他看向了保險庫里的數個監控攝像頭。
這種地方的監控攝像頭多半是閉路的，用的是區域網，屬於物理隔斷，黑客無法入侵，所以監控是不可能被修改的。
「監控里有線索嗎？」
「沒有。」，經理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中午的時候線路故障，停電了，那段時間監控啥也沒拍下來，等搶修好的時候，牆上就多了個洞，保險柜也空了。」
監控要是記錄下來什麼的話，他一早就告訴警方了，不會不說。
「線路故障？是人為的嗎？」，韓飛抓住了重點。
「那倒不是，是線路被老鼠啃了，然後短路起火，燒了一堆線。」，經理如實答道。
聽到這話，韓飛不由的抓了抓頭髮。
線路故障的原因是被老鼠啃了而不是人為，說明這純粹就是個巧合。
他也沒轍了。
盜賊從外面打洞進來，恰好當時線路故障停了電，監控啥也沒拍到，等盜賊偷完東西離開保險庫後線路才搶修完畢。
監控沒拍下任何有用的東西，牆壁的另外一邊還是污水管道，更是無從查起，這是一點線索都沒有啊。
不光是韓飛，所有警員此時都皺著眉頭，一時間不知道該從何查起。
沒有監控畫面，也沒有盜賊離開的方向和腳印，大家都陷入了沉默當中。
前來學習的三名警員也感覺到了這案子的棘手。
然而越是這種時候，他們就越是期待，期待許默能想到破局的關鍵。
就在這時，許默開口了。
他看著經理：「你們保險公司難道沒有備用的發電機嗎？」
「有啊。」
「停電的時候為什麼沒啟用發電機提供電力？」
「剛斷電的時候就想過這個方法，但發電機放太久……壞了。」
許默面露思索的表情。
盜賊在作案的時候，恰好趕上保險公司線路被老鼠咬斷，短路起火導致斷了電，又恰好備用的發電機也出了問題。
這太巧了，巧到不像是個巧合，而是人為安排的。
「那可真是太巧了……帶我去看看供電室。」，許默說道。
「行！」
經理二話沒說，立馬帶著一行人去了供電室。
經許默這麼一問，眾警員也意識到，事情有些太巧了。
為什麼偏偏是盜賊動手的時候線路被咬斷？而又是在這個時候，發電器恰好壞了。
供電室。
經理伸手指了一下一處被燒黑了的牆壁附近的線團：「當時被老鼠啃斷的線路就在這，那死老鼠也被電焦了，這些線都是新換上的。」
「被燒毀的線丟哪去了？」，許默問了一下。
「丟了啊，在外面的垃圾桶里。」，經理指了指門外，許是意識到了什麼，他繼續道：「我去把那個垃圾桶拿進來。」
片刻，經理提著個垃圾桶回來了。
垃圾桶內有一堆被燒毀的電線，還有一隻死於電流的老鼠。
「這是花枝鼠啊。」，許默一眼就注意到了垃圾桶里那隻被電死的老鼠，這是只寵物鼠，不是常見的老鼠。
他現在更加能斷定這是人為而不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