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
李元亮坐在審訊椅上。
此時的他十分忐忑,心也七上八下的。
被人帶到審訊室,卻沒人來問話的感覺太不好了。
和小時候打針前用酒精棉擦拭屁股的那種涼颼颼的感覺幾乎一致……
終於,在等待了約莫六七分鐘後,審訊室的門被推開了。
韓飛和許默走了進來。
值得一提的是。
兩人的手上,還都拿著東西。
韓飛捧著個只插了一支玫瑰花的玻璃花瓶,許默則是提著一盒生日蛋糕。
兩人坐在了他對面的桌子前。
許默學著電視劇中的景象,伸手打開了桌上的那盞審訊燈,並扭轉了審訊燈的方向,讓燈光直射李元亮。
後者被突如其來的強光刺的睜不開眼,立馬抬起手臂,將手掌置於眼睛正前方,想要擋住這刺眼的燈光,同時道:
「警官,這燈有點刺眼,能不能關了啊?」
「沒事。」,許默笑了笑:「刺就刺唄,反正又不刺我的眼。」
韓飛:「……」
許默這解釋也是沒誰了。
這審訊燈,主要是為了給嫌疑人以震懾,而且燈光可以讓嫌疑人自覺自己做的事情已經暴露了,就像他此時暴露在燈光下一樣,這是心理暗示。
同時,審訊人員坐在燈光後面,他們能看得清嫌疑人的表情,但嫌疑人無法逆光看清審訊人員,可以形成一種敵明我暗的態勢。
不過這玩意實在是太刺眼,用這種刺眼的燈光追著嫌疑人照,多少有點『嚴刑逼供』的意思在裡面。
所以,現在警方審訊時已經基本不用審訊燈了。
但聽許默的話,他開審訊燈好像沒別的意思,單純就是為了要用強光刺李元亮的眼似的!
當然了,這燈開都開了,韓飛也就沒有多此一舉把燈關上。
正如許默所言,刺眼就刺眼唄,反正不刺他們的眼……
指了指兩人帶進來的玫瑰花以及蛋糕,韓飛開口了。
「這兩樣東西你眼熟嗎?」
「不……不眼熟。」,在審訊燈的強光直射下,李元亮明顯更加慌張了,甚至於,他說話都有些結巴。
「不眼熟?這可是你昨天半夜十二點送到關憶柳家門口的啊,經過法醫化驗,蛋糕里和玫瑰花的枝子上都含有蓖麻毒素,也就是這種毒素,導致了關憶柳的死亡。」,說著,韓飛還給李元亮放了一段監控。
這一段監控,正是許默拷貝回來的那一份。
「我們沒有掌握一定的證據,是不會抓你來的,你做的一切都被監控拍下來了,你否認也沒用,我們有證據。」
看到這段監控,李元亮頓時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面如死灰的盯著監控。
剛才他還能嘴硬一下,可以說自己不認識那個蛋糕以及那支玫瑰花,但看到這段監控後,他乾脆沉默了。
警方連被他刪掉的那段監控都拿到了,他再怎麼嘴硬也沒用了啊。
緊接著,韓飛又拿出了兩份報告。
「這一份是關憶柳的屍檢報告,報告顯示她死於蓖麻毒素,這一份是對蛋糕和玫瑰花枝子表面成分的化驗結果,這兩樣東西上都有蓖麻毒素。」
李元亮還是保持沉默。
但此刻,他的面色蒼白,嘴唇也是哆哆嗦嗦的,並且毫無血色,估計是因為害怕。
見李元亮那薄弱的心理防線似乎已經被擊潰,韓飛雙手撐在桌面上,將身子往前探了探。
「說說吧,為什麼殺人,你要知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警察同志,我要是現在交代的話,能減刑嗎?」,李元亮試探著問了一句。
他也知道自己已經是難逃一劫了,就是不知道主動交代能不能減刑,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是十分願意主動交代的!
「能不能減刑這個得看你表現。」,韓飛給出了個模稜兩可的回答:「主動交代能不能減刑我不敢給你打包票,但你要是一直不認的話,肯定會加重對你的量刑。」
聽到這話,李元亮思索了一番。
最終咬了咬牙:「我說!」
韓飛看了一眼一旁的攝像機,確定攝像機在正常工作後,點了點頭:「開始吧。」
緊接著,李元亮將自己的殺人動機,以及作案過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殺她主要是因為我恨,要不是她,我的家庭也不會變得支離破碎,我爸也不會拋棄我和我媽,這樣我媽也就不會因為整日傷心過度鬱鬱而終……我本來可以有一個很美滿的家庭,不過都被那個女人給毀了,不弄死她,我都沒臉下去見我媽。」
李元亮的殺人動機和許默的猜測差不多,確實是因為恨關憶柳拆散了他的家庭。
深吸了一口氣後,李元亮繼續說道。
「我媽是半年前走的,她走以後,我發現自己對那個女人的恨意越來越強了,我想弄死她,很想很想,所以我從半年前就開始策劃了,我在一部電影中了解到了蓖麻毒素這種毒,後來又費了很大勁弄到了一點蓖麻毒素。」
「之後,我應聘了小區保安,待了一段時間後我利用工作之便得知了她的具體住址,本來我準備直接上門把毒藥灌她嘴裡的,但我又怕她立馬跑去洗胃,所以我又謀劃了一段時間。」
「我發現那個女人很喜歡和小鮮肉亂來,所以我註冊了一個wx小號,用假照片和她聊天,本以為要費一番功夫的,沒想到她那麼蠢,一下就上鉤了,,因為聊天,我知道今天是她生日,這是個好機會,我卡著十二點給她送去了提前下好毒的禮物,就這樣毒死了她。」
「今天一早,我還去了一趟小區,趁沒人的時候把這段監控給刪了,沒想到……最後還是被你們給找到了。」,李元亮苦笑道。
緊接著,他癱坐在審訊椅上:「我該說的都說完了,就這些,我已經全部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