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我還沒出手,你怎麼就倒下了?(三更一萬六求月票)
青倉縣。
城門高闊。
人流如織。
放眼望去,來往其中的人群,竟有大半都是武者。
城門邊上,更是擺著許多攤位。
一個個攤主大聲叫賣:
「山參,靈芝大批收咯!」
「有龍鱗果嗎?高價收龍鱗果!」
「妖獸肉!大量收妖獸肉!普通的也收!」
……
看到眼前這一幕熱鬧景象,南宮烈等人不由得面面相覷。
任憑他們如何腦洞大開,也不曾想過,青倉縣竟然會是這樣一副景象。
這時,一名滿臉黃麻的武者忽然湊上前來,操著口爛牙問道:
「嘿,兄弟們,你們身上有藥材嗎?我們什麼藥材都收,價格十分公道,你要不拿些出來稱量稱量?」
南宮烈不動聲色的問道:
「怎麼你們這兒都把攤子擺到城門口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啊。」
談起這個,黃麻武者就一臉晦氣:
「自打商道斷絕,城裡的物資日益缺乏,像油鹽米糧之類的倒還好,就算缺一些,勉強也有其他的替代品。
但那些效用獨特的藥材,乃至昂貴的特殊異種獸肉,原本有不少都是跟隨商隊進來的。
現在商道堵住了,那些東西全都進不來,而城裡又缺的厲害,可不就得到外面收購了?」
「一開始倒還好,都是在街面上擺攤,大家互相競爭,倒也沒什麼。
可後來不知道哪個殺千刀的,跑城門口擺攤,直接把那些進城賣貨的山民和冒險歸來的武者全都給網住了,逼得大家不得不把攤子都往這裡擺。」
「我聽說最近還有人甚至打算跑鎮御石那邊擺攤,狗日的真是一點活路都不給人留。」
正說著,打眼看到幾個背著山貨的山民往這邊走,黃麻武者再也顧不得發牢騷,連忙和一堆人衝著迎了上去。
見到這一幕情景,師弟何旭滿臉不屑的冷哼道:
「青蒼果然是偏居一隅的小縣城,唯一的商道一斷,立馬就變成了這幅鬼樣子,換做我們伏龍縣,哪怕斷掉三條商道,也完全不礙事。」
另一名師弟李景搖了搖頭道:
「伏龍地理位置優越,來往客流眾多,當然不是青倉能比的,就拿頂尖高手來講,我們那邊坐鎮大勢力的哪一個不是入勁?暴氣頂多算是中間層次,我聽聞青倉的暴氣甚至不到雙手之數,說出去簡直笑死個人。」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南宮烈平靜道:
「小地方的人,要靈藥沒有靈藥,要神功沒有神功,要高修教導沒有高修教導,他們能自行摸索出幾個暴氣,已經是不得了的成就,把你們放在這種環境,終其一生,可能也無望暴氣。」
「這話說的在理。」
李景嘆息道:
「如果我們不是散修,而是出自那幾個大勢力,現在起碼也是暴氣,資質頂尖者,成就入勁也未嘗沒有可能,哪用得著像現在這樣,跟在師父後面,成天苦哈哈的到處收集資源。」
談到師父,三人全都沉默下來了。
也許在外人看來,師父的所作所為與邪修沒什麼不同,但對他們來說,那卻是堪比父親的親人。
現在師父死了,說什麼也要報仇!
先前所有人守在鬼面藤生長地,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為了給師父報仇。
但現在生長地被外人奪走了,陷阱盡皆為之破滅,那麼就只剩下最後一個辦法了——吞噬大藥!
早年師父在外遊歷時,曾經偶然得到過一本功法,其名為《極陽真身》。
這是來自靈植宗的大藥功法,以人為藥,補益自身,增進修為。
就拿《極陽真身》來說,種藥人需修行本篇法門,而大藥則修行本篇附帶的藥煉法《炎陽勁》。
修行《炎陽勁》之後,體內的元氣會變得至陽至剛,這種元氣威力極大,在鬥法中往往能占據很大便宜。
可《炎陽勁》的修行者們卻不會知道,這部藥煉法本身是存在後門的,碰到外人沒事,若是碰到修行《極陽真身》的種藥人,輕易就會被對方吸走所有元氣。
這些吸收來的陽性元氣不但能夠進一步增強體魄,還能大幅強化他們的本源,甚至助他們當場踏入暴氣境!
這才是許多勢力暴氣成堆的真相,自身苦苦修行,哪有吸收別人來得快?
縱然這裡面可能存在一些後遺症,比如說身體異化,再比如精神失常。
但力量就是力量。
精神失常的力量那也是力量!
把正常人全部打死了,還能有人說我精神失常?
青倉縣正因為貧窮落後,交通不便,很少有人往來,這才被他們師父選中,作為種藥地點。
因為修行《極陽真身》的並非只有他們這一支,而《炎陽勁》從種下到收穫同樣需要不少時間,這期間他們不可能一直守在大藥身邊。
為了避免途中被其他種藥人奪走大藥,一個偏僻而少見的種藥地點就成了關鍵中的關鍵。
原本這些大藥是他們師父為了成就入勁所準備的,但現在師父已經死了,這些大藥自然不能白白浪費,若是被他們全部吸收掉,當場突破暴氣怕都不在話下。
而若是有了暴氣的實力,集合三人之力,又有誰能擋得住他們的復仇?
「走!先去周家!」
南宮烈一聲令下,立刻帶著何旭和李景,大步走進城裡。
來之前,師父曾說過,他當年的布置,主要以本地大族周家為核心,無論是離鳶屍身,還是屍傀的備選,又或者是藥煉法,全都是以這一家族為主。
把多種資源注入一個家族裡面,有利於集中收割,同時也能提高對方抵抗風險的能力,比如說城內勢力的彼此傾軋,再比如說可能會出現的其他種藥人。
那些種藥人可不知道離鳶乃至屍傀這東西。
然而向周圍人打聽過後,得到的結果卻讓三人為之傻眼:
「什麼?周家崩了?」
「整個家族撤往城外了?」
「和城外的青雲寨同流合污了?」
三人只聽得一臉茫然。
雖然周勝才身死已經隱隱讓他們察覺,周家可能發生了不為人知的變故,但也沒想到偌大的周家竟然整個都遷了出去。
「不要緊,只是周家遷徙而已,也許周景山還在,當年的大藥功法可是以他作為核心,對外擴散開的。
按照師父定下的計劃,每年都要讓周家篩選一部分人修行這部功法,歷年積累下來,少說也有幾百人,這些人不可能全部消失。
只要找到了周景山,我們就能找到大藥的聚集點,將他們整個一網打盡!」
聽到南宮烈這自信的聲音,何旭和李景也都迅速定下心神。
可很快,他們就從周家附近一個老攤主那裡得知了新的噩耗:
「什麼?周景山早就已經死了?!」
「段華,李勁,周峰他們也都死了?」
「周景山殺死他們後,燒掉功法,叛出了周家?!」
三人滿臉的難以置信。
待到回過神來,南宮烈的臉色驟然變得鐵青:
「周景山這個混蛋!!」
「他一定是發現了《炎陽勁》的問題!!」
聽到這話,何旭和李景也都迅速反應過來。
《炎陽勁》作為藥煉法雖然隱秘,但對於一些天賦超絕又或者敏感多疑的人來說,未嘗不能發現其中所隱藏的問題。
周景山很可能就是發現了其中的問題,想辦法解決卻又解決不了。
在周家對他們師父萬分信任的前提下,為了防止《炎陽勁》在家族中傳播,讓許多家族武者以及外人供奉成為犧牲品,他只能等到師父離開,將所有修行《炎陽勁》的武者全都殺了,燒掉所有功法,獨自潛逃出去。
想明白個中緣由,南宮烈三人一時為之暴怒。
如今功法都被燒了,周景山也已經死了,他們連想向那個傢伙報仇都報仇不了。
三人心中郁怒難解,簡直快要氣的吐血。
沉默良久,離開攤位後,李景滿臉憂愁的問道:
「《炎陽勁》被燒了,接下來又該怎麼辦?」
南宮烈深吸了好幾口氣,勉強壓下了心頭的燥怒。
他沉聲說道:
「我們所有情報都是從那個老攤主那裡得來的。」
「那人老眼昏花,說的話不一定作準。」
「我們大可以再到四周打聽一番,查查是否有更詳細的情報。」
「也許周景山沒能把《炎陽勁》燒完,又或者存在手抄本,以至於仍然有人將其練成。」
「還沒到徹底絕望的時候!」
聽到這話,何旭和李景的眼睛全都亮了起來。
南宮烈繼續吩咐道:
「為了加快收集消息的速度,接下來我們兵分三路,分三個方向搜索,調查和《炎陽勁》有關的情報,無論最後有沒有結果,今晚亥時都在這裡匯合。」
「明白了!」
「大師兄,交給我吧!」
何旭和李景沉聲應是。
三人各自選定方向,迅速搜索而去。
……
丙六街。
沿街叫賣不斷。
街上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李景走在人群中,卻只覺得吵鬧。
他一邊撥開人群向前走去,一邊思索接下來的行動。
剛剛他已經打聽到周景山是被威武院的供奉殺死的。
那麼周景山的遺物大概率也已落到威武院之中。
興許裡面就有《炎陽勁》的存在。
正想著,他體內的元氣忽然微微一顫。
李景眼神猛地一凝,扭頭看向擦肩而過的一名武者。
修行《極陽真身》的種藥人,近距離的情況下能夠感知到修行《炎陽勁》的大藥。
這也是判斷大藥的一種方法。
可問題在於,感知的距離不是最少也有十丈嗎?
為什麼對方從旁邊走過時他才察覺到這人的存在?
難不成他的《炎陽勁》才剛入門?
心裡想著,李景已經邁步跟了過去。
不多時竟來到一條偏僻的小巷。
苟敬賢回過頭來看向李景,沉聲問道:
「朋友,你跟了我一路,是不是該說說你的目的?」
李景見被發現,也不在意,笑吟吟的問道:
「你是不是修行了《炎陽勁》?」
苟敬賢兩眼微微一眯:
「修行了如何?沒修行又如何?」
「修行了的話,那真是再好不過啊!」
「是嗎?我也覺得再好不過啊。」
話音未落,苟敬賢已然出手,體內至陽的元氣,兇猛打向李景。
察覺到那熟悉的氣息,李景頓時大喜過望:
「來得好!」
他並沒有攻擊,而是伸出右手,準備當場接下了這一掌。
修行《炎陽勁》的大藥永遠也不會知道,他們的元氣根本不會傷害到種藥人,只會化作補藥被對方當場吞噬。
任憑他招式再怎麼狂猛,作為元氣的本源一旦被吞噬,所有的攻擊全都如無根之萍一般,毫無殺傷力。
雙掌拍中的瞬間,那至陽的元氣驟然沖入李景掌中。
然而正當李景狂喜著準備將其吸收時,那至陽至猛的元氣卻如一個凶烈的火團般,瞬間炸散開來,引燃了體內的所有元氣。
「這……不對!」
「為什麼會這樣?!」
「這絕不是炎陽勁呀!!」
「呃啊——!!!」
狹窄的巷子裡頓時響起悽厲無比的慘叫聲。
苟敬賢萬分震驚的看到,前面那名武者,渾身上下朝外噴薄出炙熱的烈焰。
剎那之間,對方整個人就被徹底燒透,化作一具萬分扭曲的焦屍,散發著濃濃的糊味和烤肉味。
他的臉上猶然凝結著震驚和恐懼的猙獰表情。
苟敬賢看著自己的手,一時有些難以置信:
「我這明明只是試探性的一掌,怎麼威力會變得這麼大?」
苟敬賢整個人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
……
鳳凰閣。
何旭搖著一柄摺扇,在鴇母的熱情歡迎下,大步走了進去。
上層人士往往消息靈通。
而所謂的上層人士,最常出沒的地方就是這類頂尖的妓館。
因而,一打聽鳳凰閣的地位,他便立刻走了過來。
隨意點了一些吃食,丟下價值百兩黃金的紫銀錠,讓鴇母叫些眼皮靈活的小娘子過來聊聊天。
鴇母頓時心花怒放的跑去叫人,很快就有一群鶯鶯燕燕圍了上來。
這些鶯鶯燕燕的姿色應該算不上頂尖,不過何旭也不在意,隨口跟她們天南海北聊了起來,中間不經意的提起《炎陽勁》,而得到的消息瞬間令他心神巨震:
「你說什麼?這閣里有一堆修行《炎陽勁》的武者?!」
「那可不是?那幫人成天聚在東閣那邊,都有好些天了呢。」
一個嘴皮子靈活的女孩立刻回道。
附近的其他女孩同樣不甘落後:
「是丫是丫,那幫人老早就在了,都快把這兒當家來住了。」
「我聽說他們那裡不行,接待的姐妹們最為輕鬆,隨便聊聊摸摸嗦嗦就可以了捏。」
「哎呀,你這消息早就過時咯,之前是他們練功練出了問題,現在聽說都好了,昨天梅蘭竹菊四姐妹接了其中一個,喊了半夜嗓子都喊啞了,此起彼伏不帶停的,今天一天沒見人出來。」
「嘶!這麼可怕?好想試試!!」
「我也想我也想!」
……
聽到這細細碎碎的閒聊,何旭再也忍耐不住,問清楚方向後,立刻一陣風似的跑走了。
這番匆忙的舉動直看得小娘子們為之愕然——難道他也想試試?
何旭自然也想試試。
誰能想到他不但找到了修行《炎陽勁》的大藥們,竟還直接闖進了對方的老窩。
這跟掉進米缸的老鼠有什麼區別?
看著場上那十幾株氣息旺盛活蹦亂跳的大藥,他簡直幸福得快要找不著北。
這些都是成就暴氣的資糧啊!!
「我不貪多!」
「我就只吃一個!」
「只吃一個嘗嘗鮮就好!」
何旭咽著口水,如同一頭餓了好幾天的野狼般,兩眼都快冒出綠光。
他邁步走近過去,走向距離最近皮囊最好的祝九功。
坐在祝九功對面正在與他探討修行的卞從虎,敏銳察覺到了不對。
看著何旭如同一個痴漢般走過來,他皺著眉頭問道:
「朋友,你是不是生病了?」
祝九功扭過頭去,瞳孔不由得微微一縮。
何旭呵呵笑著,口水都快流下來:
「兩個啊?兩個也行!兩個應該能吃飽!」
說著他已經閃電般出手,一把抓向祝九功的肩膀。
祝九功老早就有防備,立刻閃身退開。
卞從虎自側邊襲近,試圖將其擋住。
然而何旭的身形卻突兀向前急掠了一步,右手猛地按在了祝九功的肩膀上。
「我吸!」
何旭臉上的笑容猛地滯住:
「怎麼吸不動?」
「為什麼會吸不動?!」
「說好的大藥,怎麼可能吸不動?!」
不等他想明白,卞從虎的右手已經拍在了他的後背上。
何旭卻並不擔心。
不過就是區區的炎陽勁罷了,又如何能對他造成傷害?
「噗嗤」一聲。
看著從胸前穿透出來的血手,何旭一臉茫然。
直到軟軟的倒在地上,何旭都仍未能想明白那隻手為何能穿透他。
卞從虎看著地上的屍體,臉色忽而變得蒼白,緊跟著萬分痛苦:
「我明明沒想殺他的!」
「我明明只打算重傷他!」
「為什麼不做防禦?!」
「為什麼不讓我行善積德?!」
卞從虎咆哮出聲。
四十多歲的人,瞬間淚流滿面,哭的跟個孩子一般。
……
東風酒樓。
人流如織,熱鬧非凡。
南宮烈坐在一張方桌前。
桌上擺滿了滷牛肉,豬耳朵等吃食。
旁邊還放著一壇熱好的黃酒。
他一邊吃吃喝喝,一邊細心打量周遭環境,聆聽眾人的對話。
酒樓茶肆向來是打聽消息的好地方。
那些普通的食客們,興許武力不行,但八卦能力那是一等一的強。
許多不為人知的秘聞,甚至都能從他們這裡探聽到一些內容。
果然,還沒等他主動前去打聽消息,鄰桌閒聊談到的《炎陽勁》就傳入他耳中。
南宮烈拎起桌上的黃酒,笑眯眯的走了過去。
飯後。
從兵器鋪重金購下一匣袖箭。
小心抹上見血封喉的劇毒。
他這才大步走向威武院。
根據他打聽到的消息,城裡很久以前就有人修行《炎陽勁》了,但卻有著吉爾無法使用的嚴重後遺症。
直到最近,威武院的安供奉公開講法,方才替眾多武者解決了這一難題,一時被坊間尊為【大成至聖催生送子賢師】。
傳聞一些手藝人都開始雕刻他的人偶模型,專門賣給那些不孕不育的夫妻們,據說頗受歡迎,很是暢銷。
從那些食客們的閒言碎語之中可以看出,他們對安供奉極為推崇。
對此南宮烈卻唯有冷笑。
別人不清楚,難道他還不清楚嗎?
正版的《炎陽勁》原本就不存在吉爾無法使用的後遺症,畢竟這麼明顯的副作用,哪個大藥會去修行它?
這根本不利於推廣!
正常情況下,藥煉法越強,才越有大藥會去主動修行。
因而,城內那些人修行的《炎陽勁》大概率是假的,或者是殘缺版本。
那麼現在經由那位安供奉的教導指正,卻變成了正常版本。
這說明了什麼?
這說明安供奉很可能掌握了正版的《炎陽勁》!
這說明他很可能是一位修行了《極陽真身》的種藥人!
「幸虧我們來的及時,不然藥園裡的大藥被野生種藥人採摘了都不知道!」
南宮烈冷笑連連:
「既然敢搶我們的大藥,那就休怪我辣手無情了!」
帶著必殺的決心,很快南宮烈就來到了威武院。
威武院並不禁止外人進入。
一通打聽過後,他迅速知曉了安供奉的住處。
不過他並沒有立刻動手,而是尋了一處無人的偏僻角落。
用不久前藉助鬼面藤成功入門的《千面萬化身》,勉強調整了一下五官。
直到看不清原來長相,他這才趁著將黑的天色,走近安供奉的住處。
尚未抵近,迎面見到一位頭髮花白體魄雄健的老者。
擦身而過之際,他敏銳察覺到了不對。
同時耳邊也傳來一聲蒼邁的詢問:
「你也是來拜訪安供奉的?」
南宮烈腳步微微一頓,出聲應道:
「正是如此,我打算向安供奉請教一下《炎陽勁》。」
「為何我以前從未見過你?」
姚蘭溪兩眼如鷹隼般,死死的盯著南宮烈。
南宮烈頓時笑了:
「閣下難道還認識青蒼所有武者不成?」
「你說的有道理,是我唐突了。」
姚蘭溪點了點頭,轉過身去,同時提醒道:
「安供奉不在,我剛剛才拜訪過,建議你明天再來。」
「不在?」
南宮烈表情微微一滯。
瞬息之間,一抹枯瘦利爪,帶著凜冽的勁風,驟然襲向他的腰腹。
事發突然,南宮烈只來得及往左側一避,後腰的衣服被整個撕開,腰側的一塊肌肉更是元氣掠中,瞬間滲出血滴。
見他腰間只是滲出幾絲鮮血,姚蘭溪頓時有些詫異:
「吃了我半招祛陽手還能全身而退,看來的確有兩把刷子!」
南宮烈頓時驚怒交加:
「我自問從未得罪過你,閣下為何狠下辣手?!」
姚蘭溪冷笑道:
「你身上的殺意太過濃重,目標直指安供奉,要想騙過別人還行,你以為我是誰?!」
說著他再度揉身上前,雙手成利爪,直撲而去。
撲至一半,卻猛地一個鷂子翻身,落至邊上。
姚蘭溪瞥了眼被劃破的衣袖,臉色一陣陰沉。
再往前看,對方卻已趁著發射暗器的工夫,逃之夭夭,消失不見。
……
天色昏暗。
剛剛做完一個懸賞任務的寧焱,施施然的往威武院走去。
自打決定賺取積分,他便馬不停蹄的開始做任務,剛剛才完成了一個二十積分的任務,正準備過去交付,打眼就見拐角處鑽出來一道身影,踉蹌著朝他這邊走來。
寧焱正準備讓過對方,忽然覺得這身形頗有些熟悉。
再仔細瞧瞧,印象中的一道身影愈發的重合起來。
「好傢夥!竟然敢來威武院!!」
「害死了老海不夠!竟然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老海!我今天就把那老頭的徒子徒孫送去給你陪葬啊!」
認出了南宮烈,寧焱頓時驚怒交加。
然而,尚未等他出手。
就聽見「哧」的一聲輕響。
一縷朦朧的煙氣忽然自南宮烈的頭頂上冒出。
緊跟著越來越多的煙氣從他的頭上,臉上,肩膀上,腿腳上不斷冒出。
他兩眼呆滯,眼角淚如雨下,悲聲疾呼:
「為什麼?!」
「為什麼我們的大藥會變成毒藥?!」
伴隨著這聲悽厲的呼號,霎時間熊熊烈火自他體內湧出。
幾息之間,就將他徹底焚化成一具焦屍。
看到這一幕,寧焱只感到十分愕然:
「我還沒出手,你怎麼就倒下了?」
轟然一聲震響,屍體直挺挺的摔在地上。
摔出了一匣簇新簇新的袖箭。
見狀,寧焱不由得訝然出聲:
「咦,這還能爆裝備?」
……
地穴之中。
鬼哭狼嚎之聲不絕。
劉江南行走在陰暗狹窄的山道間,頭上布滿虛汗。
很快他便來到了雄闊的石廳。
石廳兩側牆壁豎滿火把,照的內里暗影幽幽。
一道氣勢恐怖的身影,脖子上拴著鐵鏈,整個人趴在地上,汪汪直叫,狠狠撕扯著一具屍體。
將屍體啃得只剩骨架,他四肢爬動著回到一個藍衣人身前,裂開血盆大口,討好著笑道:
「大哥,大哥,你看我剛剛扮得像狗嗎?」
「像,也不像。」
藍衣人耐心說道:
「狗可是不會把骨頭剩下的。」
鐵鏈男想了想,點頭道:
「大哥你說的有道理,我這就回去把它吃乾淨。」
說著他一扭頭又跑了回去。
「你來啦。」
藍衣人扭頭看向洞口的劉江南,露出一張格外蒼老的面孔,與頭上的烏髮形成鮮明的對比。
劉江南兩腿打顫,強忍著心中懼意說道:
「小的見過大當家。」
藍衣人,或者說青雲寨的大當家,顧萬斌,淡聲詢問道:
「東西呢?」
劉江南立馬把隨身攜帶的包裹拿出來,單單解開包裹這一簡單的動作,他都弄錯了好幾次。
等到將包裹徹底解開,露出裡面的東西,劉江南這才虛脫般的回道:
「整個青蒼縣的龍血參都在這裡了。」
顧萬斌像是渾不在意般,微微點了點頭:
「做的不錯。」
劉江南頓時鬆了口氣。
他接著又道:
「下一個任務,替我收購足夠的腐骨靈花。」
劉江南有心想說這種珍貴的藥材現在幾乎收不到。
可對上那雙漠然的眼睛,他不由得肝膽一顫,咬牙道:
「屬下必定竭盡全力!」
「放心,不會虧待你的。」
顧萬斌淡聲道:
「等你這邊的任務全部完成了,我將讓你成為寨子裡第三個暴氣。」
「真正的暴氣。」
PS:不行不行,我已經快要燃盡了,明天兩更歇歇,爭取萬字爭取啊orz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