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機甲社的納新使用的是虛擬格鬥模式,將機甲的製作數據導入後,將會自動構造出一個虛擬的機甲模型,操控者只需要將意識與虛擬艙進行對接,就可以進入機甲當中進行模擬作戰。

  在這個過程當中,不管是機甲的各項細化指標,還是操控者的信息素氣能波動,都可以保證百分之百的絕對還原,屬於目前全星際最完善的機甲運用系統之一。

  這種模式,不止避免了大規模投入的機甲製作及檢測費用,還能在確保沒有傷亡的前提下進行絕對真實的機甲格鬥實戰,也就帝海軍大機甲社這種背後有機甲機動部隊支持的特殊組織,才能順利地引入這樣子先進的設備。

  這邊的動靜很快吸引到了旁人的注意,一聽說有個Omega要來參加機甲格鬥對抗,都不由好奇地圍了過來。

  遠遠的只見一個金髮Omega正在面不改色地做著熱身活動,另外兩個人站在旁邊,振臂助威,景象一派熱鬧。

  眾人:……這還有自帶啦啦隊的?

  言和彬在旁邊站了一會兒,到底還是等不住了,垂眸看向正在壓腿的路景寧,問:「需要為你介紹一下機甲的性能嗎?」

  每台機甲的屬性都大不相同,有時候一點點認知的偏差,都可能失之毫釐謬以千里。

  本以為路景寧會毫不猶豫地點頭才對,沒想到卻是擺了擺手道:「不用了,時間上來不及。到時候,等我進去了自己摸索就行。」

  自己摸索?

  言和彬的嘴角不由隱約地抽搐了一下。

  不過時間不多倒確實是事實,只見另外那邊,門口接待的女Alpha已經叫了一個高年級生過來,遙遙地朝他們這邊指了指,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高年級生朝這邊看來的時候微微擰了下眉心,雖然聽不清楚對話的具體內容,但是隱約可以感到一種溢於言表的不情不願。

  任錦一臉忿忿地告狀道:「路哥你看那個高年級的,剛才就是他欺負的言和彬!」

  路景寧擼了擼袖子:「放心!等我把他們臉都打腫!」

  言和彬:「……」

  欺負?能換個別的詞嗎?

  兩邊人員到位,各自走向了準備好的虛擬艙。

  到艙門面前的時候,高年級的還不忘刺激上路景寧一句:「學弟,一會打的時候乾脆點,我們速戰速決。」

  路景寧心裡一聲「呵呵」,臉上朝他露出了人畜無害的笑容:「好的學長。」

  兩人各自走入,周圍很快落下了數根意識連結樞紐,輕輕地落在頭的兩側,接通之後,精神便順利地與虛擬機甲完成了對接。

  路景寧再睜開眼睛的時,已經身在機甲的操控室內。

  掃視了一圈周圍寬闊的視野,他並沒有著急去解決站在廣場另一端的對手,而是迅速地熟悉了一下機艙內的操控環境。

  看得出來言和彬在構造這台機甲的時候確實研究過不少資料,就連艙內的作業系統都是目前軍部最常用的體系,對路景寧這種經常有接觸的人而言,可以說是再熟悉不過。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試探性地做了幾個動作。

  此時高年級生正準備進行第一波進攻,忽然間就看到對面的那台機甲毫無預兆地抬起了前臂。

  高年級生:「!」

  為了避免對方的偷襲,他出於本能地做一個敏捷的翻身。

  然而,片刻的等待之後,卻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遙遙看去,只見那抬銀色的機甲晃完前臂後又懶洋洋地重新垂落了下來,然後換成側壁抬了起來,臨空慢悠悠地揮舞了兩下。

  這狀態,好像在召喚別人跟著他左手右手一個慢動作。

  高年級生:「……」

  這是幹什麼,做機甲廣播操嗎?

  現場的全息景象通過儀器投放在場中央的觀戰平台上,就連原本在士氣高漲地在場外加油的任錦,這個時候也不由愣了一下:「路哥這是在幹嘛,示威嗎?」

  宿嘉年猶豫道:「我覺得,應該是挑釁?」

  言和彬:「……不,他只是在熟悉操作。」

  幾人不由陷入了一陣沉默。

  過了片刻後,任錦仿佛尋求認可般問道:「言和彬,你說,路哥他一定會贏的,是吧?」

  言和彬抬頭朝場上看去,銀色的虛擬機甲模型映入他的眼中,嘴角微不可識地隱約浮起:「當然,會贏的。」

  在剛才的失利下,他不否認自己的信息素等級確實沒辦法完成高強度的機甲操控。

  但是,現場場上的人已經換成了路景寧,他絕對可以!

  路景寧熟悉得差不多了,一抬頭恰好看到跟前迎面衝來的那台黑色機甲,眸底銳色一閃,也不避開,信息素爆發的一瞬間,張開機械臂就這樣剛硬無比地直接迎了上去。

  兩台機甲的正面碰撞的一瞬間,激出了一片耀眼的火花。

  其他人即使只是看著全息影像,都可以感受到強大的力量對抗,下意識驚呼出聲。

  不是說是個Omega在和Alpha打嗎?這種勢均力敵的陣勢又是怎麼回事,看起來不像是放水啊?

  高年級生的眼裡,早就已經被震驚的情緒完全填滿。

  他的本意是想要像之前跟言和彬打的那場一樣,仗著力量上的絕對優勢,將這Omega的機甲直接推出場外了事。

  可是沒想到的是,這短暫的一下試探非但沒有得手,反倒感受到了一股似乎比他更為強勢的力量。

  就當高年級生還在愣神,下一秒,作為承受方的銀色機甲反倒是忽然發力,雙方的局勢自此瞬間徹底扭轉了過來。

  路景寧從來沒有給人留餘地的習慣,操控系統一旦熟悉之後,幾支機械臂同時發力,接連的進攻下不止把黑色機甲打得節節敗退,銀色的盔甲周圍瞬間還籠上了一層隱約的電波。

  台下的言和彬眉目間不由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他居然觸發了電感系統?」

  有了充能的機械拳和普通的拳頭殺傷性完全不同,高年級生幾乎是下意識地伸出機械臂去接,卻是在正中的一瞬間完完全全地被徹底震飛了出去。

  重重地摔地上的一瞬,真實的震感讓他不由地感到有些目眩,眉目間的神色終於也跟著凝重了起來。

  此時更是不再猶豫,兩顆光速飛彈轉眼間已經衝著迎面追來的銀色機甲發射而出。

  路景寧的眉目間浮起了一絲笑意,機械臂上的電流瞬間凝聚到了腿上,眼見飛彈逼至跟前,銀色機甲的影像忽然間模糊了一瞬,下一秒出現在了十米遠的距離之外,完美地避開了所有的攻擊。

  觀戰的人看得有些愣神,一時間有些拿捏不准:「剛才那是……空間瞬移嗎?」

  空間瞬移是機甲領域最頂級的項目之一,雖然剛才的那一下移動距離極短,但的的確確是這項高端無比的技術沒錯。

  短暫的沉默之後,全場轟然炸開了。

  這機甲怎麼回事,簡直神作啊!

  不是說出自一個低年級的新生之手嗎,居然還加上了空間瞬移設備?!

  要知道,掌握這項技術的人就算放眼全帝國,恐怕都不會超過十人!

  言和彬可以感受到周圍好奇無比地投來的視線,看著場上積極對戰的機甲,神色間卻有些複雜。

  他也沒想到路景寧居然第一次試駕,就能把他的機甲運用到這個地步。

  而此時此刻,明明有著數次可以直接擊垮對手的機會,卻始終沒有著急結束這場對戰,他似乎有些明白了場上那人的想法。

  一場表演。

  不出意料的,繼電感系統和空間瞬移之後,緊接而來的是臂力強化、雷射束、固化防禦等一個個新型形態。

  一個接一個在對戰的過程中逐一呈現,與其說是在進行實戰格鬥,倒不如說是在將言和彬的機甲在做最全面化的展示。

  最後,在所有人眼花繚亂的感官下,終於達到了最後的最高.潮。

  連續的幾枚粒子彈束射出,隨著敵方機甲被徹底瓦解,對抗也終於正式結束。

  直到退出模擬系統,高年級生依舊有些回不過神來。

  回首剛才的整個過程,從頭到尾他幾乎都處在無比被動的節奏當中。

  對手的攻勢實在是太過兇猛,幾乎完全沒有給他任何喘息的時間,更別說招架之力了。

  只要稍微熟悉一些機甲格鬥的人都無比清楚,這種高頻率的作戰節奏是無比消耗個人的信息素氣能的。

  而要完成如此華麗的一整套操作,信息素到底強悍到什麼地步,實在有些難以想像。

  最關鍵的一點是,對面操作艙里的那人,居然還是一個Omega?!

  高年級生幾乎是一臉茫然地從虛擬艙里走出來,一回頭,正好看到旁邊的艙門也打開了,就這樣跟旁邊那人四目相對。

  路景寧一臉神清氣爽的樣子,半點都看不出來剛剛才經歷了一場如此高強度的格鬥對抗,視線接觸下態度倒是極好,笑眯眯地率先開口打了聲招呼:「啊啊,學長,不好意思啊,沒有做到你要求的速戰速決。」

  「……」

  高年級生忍不住捂了捂胸。

  特麼的,字字扎心,好想吐血!

  忍了一會兒,他到底還是走了過去,神色彆扭地問道:「同學,你機甲操控得不錯,之前應該跟機子磨合很久了吧?」

  「什麼磨合?沒有啊?」路景寧的神色間露出一抹錯愕,「這台機甲剛剛我才第一次接觸,哪有磨合的時間?」

  高年級生表情微僵:「第一次接觸?」

  路景寧點頭:「對啊,你沒看我剛開始的時候,還提前熟悉了一下作業系統嗎?還好我適應能力強,要不然可能就真的輸了呢!」

  高年級生回想起對方剛開局時候的怪異舉動,這時候才明白過來是在做些什麼。

  可是這樣一來,總感覺被打擊的程度頓時更大了。

  原本吧,他今天用的也是臨時調出的機甲。如果對方在這之前提前進行過充分的人機磨合準備,就算輸給一個Omega新生,多少也算是有了一個台階下。

  可現在,對方居然說,也是在剛剛才和機甲有了初次接觸。

  高年級生的臉色不由有些精彩,半天都沒醞釀出來應該用什麼樣的話去接。

  就在他尷尬無比的時候,後頭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萬晨,你杵在這裡做什麼,還嫌不夠丟人嗎?」

  那個叫萬晨的高年級生背脊頓時一僵,苦笑著轉過頭去:「副社長。」

  來人說話的語調透著一股子說不出來的傲慢,劍眉星目,剪了一個乾淨利落的寸頭,耳邊一個紅色的耳釘顯得分外醒目,正是機甲社的副社長游澤洋。

  他的出現一瞬間把眾人的注意力全部都吸引了過去,這時也不多廢話,扯過萬晨的領子,隨手就扔給了跟在後頭的女Alpha,語調低郁:「安火,帶這小子去門口做登記工作吧,留在裡面也是個累贅。」

  萬晨憋屈地耷拉了一下腦袋:「副社長……」

  他後面的話在游澤洋銳利的視線掃過時,頓時又堪堪地憋了回去。

  名叫安火的女Alpha忍不住輕笑了一聲,一邊拉著他往外頭走,一邊小聲安撫道:「行了行了少說兩句,副社長什麼脾氣你還不知道嗎?少說話多做事,乖了。」

  路景寧站在旁邊目睹了整個過程,眉梢不由饒有興趣地微微挑起了幾分。

  如果只是那種色厲內荏的傢伙,他當然不會放在眼裡,不過機甲社的這個副社長自從出現後就始終帶著強勢的氣場,顯然不是那種只懂裝逼的軟.蛋貨色。

  而且,還真很久沒有遇到過比他更囂張的人了,這個Alpha,有點意思啊?

  游澤洋轉頭看來的時候,正好看到路景寧雙手插著褲袋靠在虛擬艙的門口,懶懶散散地歪著頭打量他。

  這樣的神色,要說張狂至極都不為過。

  兩人的視線碰撞的一瞬間,仿佛可以看到無形的火花四溢。

  游澤洋從來沒想過自己居然有一天會受到一個Omega的挑釁,額前的青筋隱約地抽搐了兩下,眸色也跟著沉了下來:「這位學弟,身為副社長,我必須恭喜你通過了我們的基礎考驗。」

  路景寧自然是毫不客氣:「多謝多謝。」

  「很高興機甲社可以得到你們的青睞,能被選擇,對我們來說也確實是至高的榮幸。」

  游澤洋說到這裡,話鋒忽然毫無預兆地一轉:「但我還是不得不遺憾地表示,我們社團在今年的納新計劃當中,確實沒有給Omega預留位置。不是說Omega有哪裡不好,只不過從各方面來說,Alpha和Beta確實更適合我們社團一些,所以非常抱歉,機甲社並不能錄用你們。」

  話落之後,周圍忽然突兀地安靜了一瞬。

  任錦幾人不由緊張地打量著路景寧的表情。

  本以為他可能隨時都會爆發,沒想到只是沒有半點火氣地輕笑了一聲:「哦?所以學長的意思是說,不管考核的最終結果怎麼樣,不能錄用我們,就因為我們是Omega?」

  游澤洋也不避諱,直言道:「是這樣沒錯。」

  當聽到這樣的話時,言和彬的眸色不可避免地黯淡了一瞬。

  路景寧依舊是那笑眯眯的表情,緊著著,從嘴角里慢悠悠地憋出四個字來:「沒錯個屁!」

  游澤洋的眉心緊緊擰起:「注意你說話的態度。」

  「注意態度?我不注意又怎麼樣?」

  路景寧從來就看這種Alpha最為不爽,今天更是隨時爆炸的狀態,這時候也不控制了,衝到跟前狠狠地用力一推,將游澤洋整個人瞬間就推到了牆壁上。

  隨手一把扯起了對方的衣領,他的神色間滿滿的都是蔑視:「從來沒有聽說過,哪個社團還能有這種狗屁規定!瞧不起Omega是吧?好啊,今天我人就在這裡,要不要再來打一局,看看到底誰才是只弱雞?」

  游澤洋怎麼也沒想到路景寧會這樣突然發難,猝不及防下,居然真的在大庭廣眾下被這樣摁在了牆壁上。

  回過神來時候,他的神色間頓時充滿了惱意:「你給我鬆手!」

  路景寧寸步不讓:「鬆手?簡單,打一架再說!」

  游澤洋本身也是個暴躁的性子,看對方是個Omega才稍微收斂了一點,這時候人都要踩他頭上了,頓時被徹底激起了火氣。

  然而沒等他發作,視野中忽然多了一隻五指修長的手。

  游澤洋只是微滯的功夫,那隻手已經拎上了路景寧的衣角,就這樣不動聲色地給提了起來。

  路景寧的雙腳就這樣毫無預兆地離開了地面,他臉上蠻橫的表情也不由漸漸化為了疑惑。

  回頭的時候,正好對上了一雙微微含笑的眼睛:「啊啊,不好意思,我們的副社長不太會說話,得罪新同學了。」

  這張臉看起來就顯得無比的人畜無害,長長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如果不是充滿了基因象徵性的絕對身高,光從長相上來說,反倒更像是個Omega。

  路景寧雖然確定從沒有見過這個人,但不知怎麼的,又有著一種莫名熟悉的感覺。

  來人被他盯著看了半天,清了清嗓子,語調溫柔地說道:「不好意思,忘記自我介紹了。我是機甲社的社長邴雲林,以後,還請多多指教。」

  路景寧卻是笑不出來:「可以把我先放下嗎?」

  「啊啊,抱歉。」邴雲林說著,輕輕地鬆了手。

  路景寧重新回到了地面,看著旁邊突然間安靜如雞的游澤洋,好像發現了什麼全新的食物鏈關係。

  他不由好奇地打量了一眼這個看起來安全無害的機甲社社長,回想起剛才他說的那句話來,控制不住地想笑:「你剛說,以後多多指教?」

  邴雲林溫和一笑:「是的,歡迎加入機甲社。以後兩位還請多多指教。」

  言和彬微微一愣:「兩位?」

  「剛才的對戰我看了,不得不承認,操控手確實非常強勢,但是這台機甲的製作者,卻是一個絕對的機甲天才。」邴雲林說著,看向言和彬的眼睛微微彎了起來,「之前沒能錄取,是我們的幹事眼界太短,現在我在這裡替他們表示歉意。同時也真誠地希望你能加入我們社團,就是不知道,這位同學願意再給我們一次邀請加入的機會嗎?」

  言和彬:「當然願意。」

  「……」

  路景寧本來覺得這個社長倒是個識趣的人,還想針對之前受到的刁難好好說道說道,結果沒想到言和彬這個耿直boy居然答應得這麼直接,反倒是突然間找不到什麼發揮的空間了。

  游澤洋顯然不滿:「社長,他們可是Omega……」

  「可以了,其他的事我們回去再說。」邴雲林不輕不重地打斷了他的話。

  路景寧的本意只是幫言和彬滿足心愿而已,這時候正想說他壓根就不稀罕什麼機甲社團,但是一見游澤洋這恨不得他們原地消失的態度,忽然間就改變了注意。

  其實,留下來膈應人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於是他到了嘴邊的話一轉,最後變成了一聲輕飄飄的口哨。

  邴雲林解決了這邊的事,視線朝周圍掃了一圈,最後落在了牆邊那個修長的人影上,抬高了聲音問道:「那你呢?來都來了,就不考慮一下機甲社嗎?」

  其他人見社長親自招攬,不由好奇地看了過去。

  聞星塵看了半天熱鬧,沒想到話題忽然會落到自己身上,神色不明地應道:「不用了,我對你們機甲社沒興趣。」

  「那可真是遺憾。」邴雲林微微一笑,「我原本以為,你不去那位那邊,多少還是有希望來我這裡的呢?」

  聞星塵沉默了片刻,沒有應聲,直接站了起來:「走了。」

  也不知道這兩個字是跟誰說的,就這樣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了。

  路景寧也沒想到聞星塵居然跟這個機甲社社長認識,盯著這個看起來似乎全身散發著不爽的背影看了一會兒,隨手把外套一穿,也懶懶散散地邁開了步子:「行了,完事了,那我們也走吧。」

  任錦和宿嘉年早就已經看愣了,回神後慌忙跟上。

  只有言和彬不忘朝著場內的兩位學長點了點頭:「學長再見。」

  邴雲林微笑:「社團活動見。」

  游澤洋本就一臉不悅,就在這個時候,只見走到門口的路景寧又忽然轉過身來,朝著他做了一個嘲諷無比的巨大鬼臉。

  那張囂張的臉上仿佛滿滿地寫了三個字:氣不氣?

  游澤洋咬牙:「……這混蛋小子!」

  礙於邴雲林在場,他到底還是忍住了衝上去揍人的衝動。

  ……

  短暫的鬧劇之後,機甲社納新現場又恢復了之前有條不紊的秩序。

  等到走出了眾人的視野,游澤洋終於按捺不住了:「社長,你到底為什麼非要錄用那兩個Omega?」

  邴雲林臉上的笑容早就已經徹底收斂了起來,這時候微微地垂了垂眼睫:「那兩個人和其他的Omega不一樣,我,自然有我的道理。」

  游澤洋:「這能有什麼道理?難道當年溫促的事情你都忘了嗎?萬一又……」

  他的話在周圍突然凜冽的信息素壓迫下戛然而止。

  「沒有這個萬一!」邴雲林的語調也跟著淡了下來,「放心吧,我可以保證,那樣的事情絕對不會再發生第二次!」

  游澤洋在他這樣的氣勢下感到背脊不由地滲上了一層冷汗,但是回想起當年的事故,神色也不由落入了黯淡:「但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