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第117章 時煜將鹿思竹扛回了房間

  第117章 ·時煜將鹿思竹扛回了房間.

  夜深了。

  咔嚓一聲。

  酒罐被打開了。

  混雜著水果味的酒香氣息撲鼻而出,一下子刺激到了鹿思竹的神經。

  「還挺好聞的。」鹿思竹再次抽動鼻尖,一副幼犬的模樣。

  「聽好了,就這一小口,不許再多要,否則我就告訴你爸,知道了嗎?」時煜理直氣壯地訓話。

  咦?怎麼感覺自己真代入時叔這個角色了?

  「知道了。」

  剛才她說也要下醉棋,再次把全場好沉默了。

  眾人堅決拒絕。

  連邱前輩那樣的四十高齡成年人都扛不住,這酒絕壁有問題!

  要是讓這姑娘喝了,那還得了?

  結果沒想到拒絕之後,她依舊興致高昂,愣是一路追著時煜到了房間,把他逼在角落裡要求來一口。

  時煜這下算是看明白了。

  好嘛,原來你根本不是想下醉棋,而是單純想要來一口勁大的是吧?

  跟誰學的壞習慣呢這是?

  想了想,時煜還是答應了,偷偷給她又拿了一小罐草莓味的。

  時煜新拿了一個杯子,給她接了一小點:「就這些,先看看情況。」

  接過杯子,鹿思竹沒怎麼猶豫,上來就是一口下去。

  咕咚。

  鹿思竹的表情罕見地發苦,像是打開一袋方便麵,卻發現裡面沒調料包。

  「好喝。」

  「你說這話時,倒是照照鏡子啊,伱那表情像是在說好喝嗎?」

  鹿思竹搖搖頭:「不,真的好喝,我沒騙你嗝。」

  一簇紅暈蔓延上她的側臉,眼眸也像起霧了一樣。

  媽耶!這酒確實勁大,才一小口,就把她給干挺了!

  「快快快,別喝了,我送你回房。」

  「等等,我狀態來了,可以下棋。」

  「來,說說看,這是幾。」時煜朝她比了個手勢。

  「這是.五?」鹿思竹迷迷糊糊地歪起腦袋。

  「呵呵,這是我的忍術,神羅天征!連這個手勢都認不出來,還想下圍棋?」

  很快,鹿思竹被時煜當成米袋扛走了,往她自己的房間床上就是一扔。

  時煜拍拍手上的灰,輕輕鬆鬆搞定。

  【體質增強】的效果就是皮實耐用。

  除了扭瓶蓋毫不費力之外,扛米袋也輕輕鬆鬆。

  正當他哼著小曲輕鬆離去時,他忽然腳步一駐,想起不太妙的事。

  儘管這是鹿思竹自己頭鐵要求嘬兩口。

  但從視覺效果上看,似乎更像是自己給她灌了兩口?

  還順手入侵了一波她的房間?

  艾瑪,仔細一想,自己儼然在進局子的邊緣晃了一遭。

  希望她講點義氣,別把我今晚的所作所為說出來。

  考驗友誼的時候到了!

  第二天。

  教學現場的氣氛有些尷尬。

  邱嵩的臉奇黑無比。

  全身上下散發著怨念。

  下面坐著的幾人也尤為侷促,邱磨王的目光令他們如坐針氈。

  一波眼神互換後,時煜帶頭上了:

  「邱前輩,不是我說,您也太不經喝了.您看,我就毫髮無損,劍吳生他也基本沒有大礙。」

  劍吳生也跟著點頭:「是啊是啊,我們只是醉棋下著玩的,沒想到您那麼當真。」

  鹿思竹也跟著點頭:「我也喝了,沒事。」

  唐宗玄雖然沒喝,但也表示跟進。

  幾人的口徑相當一致,儼然是串通好了。

  一句話:這波不是我們的鍋。

  是您菜。

  邱嵩的臉更加黑了,隱隱有血壓上漲之意。

  昨夜把邱嵩物理意義上幹掉後,幾人慌了一波,畢竟這醉棋是他們提議下的,沒想到破壞力這麼大。

  既然如此,就乾脆轉移矛盾。

  絕口不提我們酒後下棋的黑活,而是將矛頭對準邱前輩您老究竟行不行呀?

  邱嵩無言以對,被噎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丟人。

  實在太TM丟人了!

  不僅輸棋,還連輩分都輸出去了。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這盤棋的消息居然又傳出來了!

  儘管這酒店挺冷清,但還是有不少遊客出入。

  昨晚剛好就有懂棋,還帶著拍攝機的遊客路過昨晚那盤棋。

  一見到時煜在下棋,這位遊客立刻不淡定了。

  簡單來說就是——

  視頻又出來了捏。

  前輩您下醉棋被亂干,最後挺不住了,往沙發上一倒的畫面,也成棋圈名梗了捏。

  「龜龜,時煜真就一點瓶頸期都沒有?在休賽期也能整黑活?」

  「自從時煜入行之後,棋圈的梗在呈幾何倍數增加」

  「邱九段不容易啊,下了一輩子正經圍棋,結果攤上時煜這麼一個離譜隊友。」

  這.

  這也太邪門了吧!

  這人在賽場上引起關注就算了,為什麼在沒有比賽的閒暇時間,也能引來這麼多關注啊!

  時煜受害者的成員+1。

  對此,甲敏俊、陽鼎朱,表示很贊。

  「昨天的事先忘掉吧,練棋才是當務之急。」范若曦開口了。

  他坐在邱嵩的旁邊,儼然是主教的模樣。

  目前來的圍甲主力只有這兩人,另外兩名隊員得等幾天才能過來。

  「這次的集訓目的,一是為了時煜與鹿思竹的碁聖戰,二是幫助劍吳生和唐宗玄你們兩個儘快提高棋力,能在圍乙上出好成績。

  時煜,你覺得現在的你對井山有多少勝算?」

  邱嵩沉聲問道。

  「不知道,如果是快棋賽的話,我有一些把握能拿下他,但一旦進入他最擅長的長時間棋戰,我覺得可能會難許多。」時煜一五一十回答。

  業界對井山耀的普遍看法是,位於世界頂尖棋手的末端。

  有能力威脅超一流選手,但基本無望再度奪冠,甚至有時會被一些名不見經傳的二流棋手爆冷送回家。

  可這只是世界大賽的成績,如果回歸他最熟悉的環境,究竟會成什麼樣子,就不清楚了。

  邱嵩低沉一笑:「時煜呀,我隨口一說而已,你還真就拿井山耀當成假想敵了呀?」

  這番話說完,不僅讓時煜愣住,也讓其餘幾人愣住。

  劍吳生和唐宗玄雙雙反應過來——

  對啊!這說到底也是曰本最頂級的賽事,你的當前目標難道不是儘可能多存活幾輪嗎?

  其他的曰本高手,都不被你放在眼裡是吧?

  時煜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的嚴肅性,微微思索後,重新組織語言:

  「這倒不至於,除了井山耀之外,我也挺頭痛鹿思竹的。」

  時煜的態度尤為誠懇,令人挑不出毛病。

  「你踏馬硬是在排除所有正確答案之後,選擇了最離譜的那個是吧.」劍吳生與唐宗玄小聲嗶嗶道。

  鹿思竹固然棋力強勁,但那也只是對於同齡人而言。

  區區圍乙4勝4負的成績,哪怕扔到在眾人看來,像練功房一樣的曰本大區,也相當不夠看。

  「我同意時煜的說法,他是我這次比賽最大的勁敵之一。」鹿思竹同樣回以炯炯目光。

  「好吧,服了你們兩個」

  劍吳生和唐宗玄表示不以為意,只將其當做商業互吹。

  邱嵩聞言也愣了愣,隨即露出欣慰的表情。

  他只是不喜歡時煜的棋路,並不代表不欣賞時煜個人。

  或者說,對於這麼一個在短時間內,從新龍杯一路殺穿到圍乙的年輕棋手,很難不讓人欣賞。

  要是沒這麼多陵光乍現的黑活就好了

  「老實說,單論硬實力,你現在恐怕不是井山的對手,更別說在他所擅長的賽制下戰勝他。

  但是,這次碁聖戰恐怕是個例外。」

  「例外?」時煜一愣。

  「忘了嗎?井山耀說了,他會將主要的精力用於備戰接下來的農心杯上,這表示,他最近一段時間都是快棋思維,下慢棋的功夫會打不少折扣。」

  這倒是提醒了時煜。

  所謂對賽制的適應,不是像4399換裝小遊戲一樣,可以根據不同的情況,從庫存中選擇對應的狀態裝備上。

  而是一段時期內,基本上只能適應一種賽制,想要再適應其它賽制,得花點時間進行調整。

  換句話說,想要越級幹掉井山,就是趁這一波!

  「話說,井山為什麼對這個農心杯如此重視?」時煜再次記起這個問題。

  為了一個比賽,而放棄另一個比賽的情況,在棋界屢見不鮮。

  比如最經典的,前世面對韓國棋院的柯申十番棋邀請,潔老師在BB空間裡欣然應戰。

  但關鍵時刻,林將軍出手了。

  下什麼十番棋?爭那點名份有意思嗎?有體制內的榮譽好使嗎?

  於是中國棋院拒絕了韓方的戰書,表示我們家柯柯的主要精力將放在亞運上,得優先適應亞運的用時規則才行。

  結果亞運會延了快一年才舉行

  再結果,亞運也輸麻了……

  曰本棋手為了內部的頭銜戰,而放棄外戰這事更加屢見不鮮。

  外戰是什麼吊東西?獎金能有內戰的一半高嗎?棄了棄了,都棄了。

  像井山這樣,將重心放在外戰而忽略內戰的情況,屬實破天荒地。

  讓人完全猜不透這個曰本第一究竟在想什麼。

  邱嵩淡淡一嘆:「這是每個棋手都必須要經歷的事,究竟是向最高峰那張王座邁進,還是就此止步。

  對井山而言,這個問題尤其關鍵,畢竟他是真的不缺錢。」

  這句話前半段還挺有逼格,但後半段忽然就跟墜機一樣,垂直落地了。

  如果要問最近幾年來,棋界獎金收入最高的棋手是誰,大部分路人可能都會說姜昌浩,世界第一人的獎金收入都不是最高的,這還有天理?

  還真不是。

  井山耀才是獎金第一人。

  就在去年,他完成了職業生涯的第二個全年大滿貫,七大頭銜紛紛加冕,可謂奇蹟。

  對於他而言,財富早已自由的不能再自由了。

  現在擺在他面前的,是個新問題。

  圍棋,對於自己而言,究竟是什麼?

  是一份普通的職業?

  還是必須要挑戰第一的使命?

  「我選錢。」時煜舉手。

  「錢!」劍吳生和唐宗玄也雙雙跟進。

  「你們幾個.」邱嵩的拳頭微微發硬。

  時煜承認,井山現在正面臨的抉擇十分帥氣,像個拔劍生死的武士。

  但不好意思,沒代入感。

  想要我產生共鳴,擁有同樣的煩惱?

  行啊,也讓我將曰本賽區打穿兩次,連拿兩個大滿貫再說。

  「第一。」鹿思竹默默舉手。

  本來這回答讓邱嵩很欣慰。

  但想了想這孩子的家境,忽然又覺得她好像也只能回答這個

  「邱前輩,你有遇到類似的困境嗎?」時煜問。

  邱嵩愣了愣,坦然道:「當然有,我如今已經四十多歲了,有三個全國亞軍,好幾個世界大賽亞軍,可就是沒冠軍我想我在這條路上,也快走到頭了吧。」

  這話有些滄桑,但也是事實。

  有時,一個亞軍就能挫傷棋手的銳氣,更別提屢屢拿亞了。

  再痴迷圍棋的求道者,也會在一波又一波打擊下喪失動力。

  煙火·邱嵩·煙火。

  「我現在沒別的想法,就想在我的職業生涯最後幾年裡,發揮一下餘熱,提攜幾位像你們這樣的新人,順便幫其他後輩走出困境。」

  說這話時,邱嵩的目光落在范若曦身上。

  「若曦啊,他們幾位都是朝氣蓬勃的年輕人,也許你正需要與他們多接觸一下。」

  「明白。」

  「行,那麼開始下棋吧,讓你見識一下我真正的實力。」

  邱嵩說完,往棋盤前一坐,氣勢十足。

  數秒過後——

  「嘔!」

  昨天的酒勁又犯了。

  在座諸位也隨之畫風一灰。

  「若曦啊,今天由你來指導他們吧.我還得多躺躺」

  「好,沒問題」范若曦汗顏著答應。

  這邊的集訓在轟轟烈烈展開的同時,另一邊,韓國也在進行一場特殊的訓練。

  姜昌浩針對李弦鐵的個人訓練。

  「先暫時休息一下,下午繼續。」姜昌浩說。

  「是!」李弦鐵很有精神地回答。

  和曹燕薰預言的一樣,新龍杯的失敗並沒有打擊到他,相反在知恥而後勇的感召下,他更加勤奮了。

  他的下一次歸來,無疑會更加強大。

  姜昌浩放鬆下來之後,李弦鐵卻絲毫沒有休息的意思,依舊在棋盤前研究擺棋。

  看了他一會後,姜昌浩問:「為什麼要這麼拼命?」

  「因為我有必須要擊潰的目標,那傢伙馬上就要參加曰本的碁聖戰了,他現在的努力程度一定不亞於我!」

  時煜:不不不,我真沒這麼勤,別亂把卷王的帽子往我頭上扣。

  「碁聖戰呀說起來,井山耀最近也一直揚言要擊敗我。」姜昌浩自言自語道。

  「放心,區區井山耀而言,一定不是前輩您的對手!」李弦鐵自信答道。

  對於韓國而言,姜昌浩是不折不扣的農心杯守護神,在他坐鎮主將的這幾年裡,無人能過他的鐵門,神話至今尚存。

  「但願如此。」姜昌浩的回答竟意外澆冷水。

  「前輩,您出了什麼狀況嗎?」李弦鐵下意識關心道。

  「沒什麼,我只是累了。」

  「累了?」

  「這次農心杯結束後,我打算給自己放個長假,到處走走。」

  李弦鐵一懵。

  沒聽錯的話,姜前輩這是要休長假?

  作為數十年來如一日盤踞在世界王座上的霸主,他的要求合情合理。

  但李弦鐵還是有些不甘心:「原來您也會感到疲憊嗎?」

  「會的,我期待我歸來之後,圍棋能更加精彩。」

  (4200/4200)!

  感謝摸汝王moropoli的100打賞,感謝Loui丶周人樹對鹿思竹的100打賞,比心比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