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牌的味道
印著KC標誌的直升機有如一隻巨大的黑色蜻蜓緩緩降落在了基金會大廈頂層的停機坪上，螺旋槳的轟鳴聲逐漸減弱。
游玄和圭平一同走下飛機，身旁跟著一隊海馬公司經典墨鏡西裝造型的保安，以及某戴著決鬥盤的決鬥安全顧問。
所謂決鬥安全顧問，就是各公司專門雇來處理各種需要靠打牌化解的事務的。
只不過海馬公司情況比較特殊，因為遇到稍微厲害點的對手社長喜歡親自跳出來搶他的牌打，所以海馬公司的打牌顧問其實多數時候都在摸魚划水。
帶隊的安全主管則是DM正傳里就對海馬社長忠心耿耿的墨鏡老哥嘰野大叔。
這位保鏢老哥雖然台詞不多，但給初代動畫粉絲的印象卻是深刻的。一是因為社長無論去哪做什麼總是會帶著他，甚至一度給人以「全公司上下就這一保鏢」的錯覺。
二則是因為此人無論何時都實在過於淡定，淡定到甚至讓人覺得不正常。
決鬥都市比賽里，三幻神駕臨的威壓讓全場所有人都喘不過氣，唯有身為裁判的嘰野淡定自若，甚至還能風輕雲淡地提醒選手好好打牌別整花活。
馬先生開黑暗決鬥把對面決鬥者身體都打到消失了，打牌打到人都打沒了，嘰野先生還是一副面癱表情站在旁邊，滿臉寫著「小場面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
總有一種嘰野才是看穿一切的隱藏BOSS的既視感。
這會兒嘰野已經作為海馬最信任的得力助手混到了安全主管的位置，親自帶隊走在了最前。基金會也早已有人在此迎接，向眾人行禮後轉身領著他們進入大廈。
眾人穿過一條寬敞而明亮的走廊，兩側牆壁上都掛著名貴的畫作。一扇厚重的木門在走廊盡頭緩緩打開，露出的是一間奢美華貴的餐廳一角。
柔和的燈光灑在精緻的餐桌上，桌上擺滿了各種菜餚，似藝術品般精美絕倫，香氣四溢。
天馬夜行站起身，徑直走來，和圭平握了手。
「感謝您的到來。」他停頓一下，「不過很遺憾海馬社長沒法親自加入我們了。」
「哥哥在國外，有什麼話對我說是一樣的。」圭平道，「好了，你說我們存在誤會。具體是什麼情況？」
「我正要說呢。不過大家別站著，先坐下吃點東西吧。」
夜行拍了拍手，立刻有僕人上前招呼眾人坐下。每個人在僕人的帶領下依次坐下。
游玄注意到夜行的卡牌教授們正站在他身後，其中一眼便看到了不久前才在線上見到的那個卡克·迪克森。
游玄笑了笑，沖那人友好地揮揮手打了招呼。但卡克看見卻只是臉一黑，別過頭去悶不作聲。
看起來孩子有點心理陰影了。
不管怎麼說蹭這一頓飯吃游玄覺得也是不虛此行的。反正這趟他主要也是個吃瓜群眾，前排圍觀之餘主要以乾飯為主。
「國際幻象社一周前遭到了入侵。」天馬夜行道，「不知名黑客攻破了我們的防火牆，從我們的伺服器里盜走了大量卡牌以及科研開發的數據。」
圭平皺眉：「被黑客？你們？」
「是的。當今世上有這種程度技術的人不多。」
天馬夜行端起盛滿紅酒的高腳杯，喝了一小口。
「尤其是當我們對入侵手法進行分析時，注意到一些技術特徵我們其實頗為熟悉。」
「哦？是誰呢？」
天馬夜行一字一頓道：「海馬集團。」
「不可能。」圭平立刻否認，「我們從沒有，也絕對沒有理由去入侵國際幻象社的系統。」
但話一出口他很快就又想到，動機倒也不能說完全沒有。他們和天馬夜行多年前怎麼說也算是曾有過過節來著。
「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今天也只是為了以防萬一才試著確認了一下。現在我也知道了和海馬公司無關，如果期間有所冒犯，基金會願意賠償損失。」
「所以這就是為什麼你們侵入進連結系統，因為連結系統和我們的決鬥主機相連，伱想藉此獲得我們的數據嗎？」
圭平沉吟。
「損失倒也談不上.但你們覺得那個黑客，至少是和我們有關的是嗎？」
「我知道最近海馬集團也在受到黑客問題困擾。」天馬夜行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這個世界上能攻破我們兩家主機的人屈指可數。」
「你看起來有線索了？」圭平問，「你有個嫌疑人嗎？」
「說是嫌疑『人』可能不太確切。」夜行沉聲道，「是不是人類還不好說。」
圭平暗吃了一驚：「什麼意思？」
夜行話鋒一轉：「海馬集團曾經在人工智慧研發的領域在世界範圍內首屈一指，你們的研究團隊曾經被視作世界上最接近創造出數字生命的人，對吧？」
「你的意思是說.AI？」
圭平搖搖頭。
「不可能的，哥哥和我早就下令停止了所有數字生命智能的研究。自從.那件事之後就關停了」
他停頓了一下。
「我們現在還在開發的只有決鬥AI而已。」
游玄大概能猜到，「那件事」可能就是DM動畫裡乃亞篇的事件。
海馬集團不是接近創造出數字生命，而是早就已經成功了。但也正是在乃亞篇發生AI暴走、試圖奪走他們現實中的肉體的危機後，海馬集團就下令禁止了數字生命的開發。
如今他們還在開發的AI，就像游玄之前面對的AI海馬那樣，就是單純的決鬥程序。他們會模擬本尊在特定對局時的思路、戰術、人格和表現，但終歸只是模仿，沒有自己的思維，沒有靈魂。
而真正具備自主思維的AI，就應當是像乃亞那樣，如同一個棲息在數字世界裡的、活生生的人一樣。
「世界上僅有的數字生命已經死了，很多年前就死了。」圭平沉聲說，「已經沒有這種東西存在了。」
「那可說不好。」
夜行靠進了椅子裡，雙手合十。
「我只是提供一個追查的思路。至於相信與否，接下來要怎麼去查，那也看你們自己了。」
圭平眉頭緊鎖，一時不語。
約莫一分鐘的沉默。眾人安靜地吃著東西，夜行又喝了一口紅酒。
接著他用僕人遞來的手帕擦了擦嘴：「再一次，很遺憾海馬社長沒法加入我們。在那次之後我們一直沒有機會再見面，我一直很想當面向他道歉。」
他頓了頓，補充：「無論是代表幻象社，還是作為一名決鬥者。」
圭平不語。
「事實上我大致能揣測海馬社長的想法。」夜行輕輕閉上眼睛，道，「他認為，當初打敗了他的是邪神，而不是我，對吧？
如今沒有了邪神的現在，我並不是配得上他的對手是這樣吧？」
圭平微笑：「這可不是我說的，是你自己這麼認為的。」
但他也沒否認。
確實，包括連圭平也是這麼想的。當初海馬敗給的不是天馬夜行，而是三邪神。
邪神和幻神一樣，不僅在決鬥中有著強大的效果，更對持有者有著非常強的命運力增幅。更不用說當時夜行的心智受到影響，整個人幾乎可以說都處在邪神的操控之下。
夜行被遊戲擊敗之後，邪神之卡據傳也已被貝卡斯銷毀。那麼在海馬眼裡如今剩下的天馬夜行不過是昔日邪神的容器罷了，不是曾擊敗過他的男人，就算再跑來虐他出氣也沒有任何意義。
「確實，他會這麼想也是理所當然，我也沒法否認什麼。只不過作為決鬥者，多少還是會有些不甘心吧。」
天馬夜行微笑，旋即睜開眼睛，視線已經挪到了全程在專心乾飯的游玄身上。
「你是.藤木游玄，決鬥學院的學生是吧？」
游玄抬頭。
怎麼突然轉到自己身上來了
「首先感謝你今天對我手下卡牌教授的指點，我早就告訴過他們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過看起來還是讓他們親身體驗來的更直接。」
「沒事。」
游玄大度一擺手，心說你要真是感謝也好說，放我去貝卡斯家的倉庫里轉悠一圈.
「迪克森對你的評價很特別，所以我稍微了解了一下，然後才得知，原來當初就是你在海馬樂園裡擊敗了被劫持的那個AI，難怪海馬社長會對你有所關注」
游玄托著下巴。
他嗅到了牌的味道。
「所以，如果可以的話，我有個冒昧的請求.」
此時後方僕人已經適時地將搭載好卡組的決鬥盤遞到了他手中。
「.可以和我決鬥嗎？」
這場預計有點長，有可能需要兩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