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四。
鏡湖書院籠罩在喜慶的氛圍里。
除了清和樓的小桃他們,老高和陳行舟,還有紫月的父母都在鏡湖書院幫忙,他們在廚房裡忙著處理食材。
一輛華麗的馬車停在鏡湖書院外,褚韓林和陸玲英來到鏡湖書院,他們看到布置好的婚禮場地,眼裡的喜悅溢於言表,夫妻倆相視一笑,連連點頭。
褚沛然看到他們,快步上前,笑著喊道:「爹,娘,你們終於來了。」
秦洛看到後,笑著走上去打招呼,「伯父,伯母!」
褚沛然笑著介紹道:「爹,這是龍虎觀的秦道長,我跟清兒相識,多虧道兄的幫助,這次婚禮也是他在幫忙。」
褚韓林拱手作揖,神情恭敬道:「多謝秦道長對我家沛然的幫助,本來婚禮的事應該是我們夫妻倆來負責,我們現在才趕到鏡湖書院,真是抱歉。」
秦洛知道褚韓林在朝廷身居高位,平時很忙,他笑著說道:「伯父,大家都是褚兄的好友,你們遠道而來,先到屋裡休息,婚禮的事你們不用擔心。」
陸玲英感激道:「有勞秦道長!」
「哈哈哈。」
褚沛然和秦洛相視一笑。
廚房裡,吳殺神在炸魚,他把剛炸好的兩條小魚遞給小糰子和林佳兒,聲音洪亮道:「你們覺得味道咋樣。」
「香香的。」
「脆脆的。」
「好吃。」
小糰子和林佳兒笑著點頭。
豆豆挑眉,「你們來嘗嘗小酥肉。」
小桃輕笑道:「順便來嘗嘗我做的泡椒雞爪。」
「來咯!」
小糰子和林佳兒歡喜的跑過去。
大家並不是想讓她們嘗味道,只是喜歡她們,所以有好吃的都喊她們。
茶室里,陸玲英將新郎的衣服交給褚沛然,一臉溫柔道:「沛然,你以後要好好對清兒,你們以後要是生孩子,你們如果忙的話,娘可以來幫你們帶孩子。」
褚沛然笑著說道:「知道了!」
......
轉眼間,臘月二十五。
清晨,山間雲霧繚繞。
龍虎觀,道觀後院,金焱和彩霞在喝粥,秦洛輕聲道:「我跟紫月先到鏡湖書院幫忙,你們到時候跟師尊來吃席。」
「好的,師兄!」
金焱和彩霞同時點頭。
「佳兒,我們走!」
小糰子帶著林佳兒跑在前面,秦洛和紫月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
鏡湖書院,熱鬧喜慶,演武場,褚沛然穿著大紅的衣裳,小糰子帶著林佳兒來到近前,她咧嘴笑道:「褚大哥,祝你新婚快樂,趕緊把紅包交出來!」
「好好好。」
褚沛然取出兩個小紅包。
林佳兒拿到紅包後,她笑的合不攏嘴,躬身道:「謝謝褚先生!」
「嘿嘿,還有嗎?」
小糰子俏皮的眨眼。
褚沛然從兜里掏出兩個小紅包,他笑著說道:「剩下的紅包我接親時要用,等回來的時候再給你們發紅包。」
「好吧。」
小糰子歡喜的點頭。
「你們倆等會兒跟著我去白雲鎮迎親,到時候喜糖紅包少不了你們的。」
「我要喝喜酒。」
「管飽!」
「沒問題!」
小糰子爽快的點頭。
紫月看著她們,嫣然輕笑,「師兄,我去廚房幫忙,你們忙吧。」
「去吧。」
秦洛笑著點頭。
褚沛然走到秦洛身前打招呼,他拱手作揖,「道兄,我去白雲鎮迎親的時候,鏡湖書院這邊就只能麻煩你了。」
秦洛好奇道:「你沒準備婚轎?」
「我打算背清兒回來。」
「這倒是好主意。」
朝陽升起,褚沛然帶著迎親隊伍前往白雲鎮迎親,隊伍里,吳殺神吹著嗩吶,小糰子和林佳兒提著花籃。
陸續有賓客來到鏡湖書院。
最先來的是熊山,祂提著兩壇酒來到鏡湖書院,看到秦洛後,有些尷尬道:「秦道長,俺來的是不是有點早?」
秦洛面帶微笑,輕聲道:「不早,他們是褚沛然的父母,這位是紫雲峰的山神,熊山。」
聽聞是山神,褚韓林連忙拱手作揖,「我是褚沛然的父親褚韓林,以後沛然在紫雲山脈,還得麻煩山神大人照顧!」
陸玲英跟著點頭。
「沒問題。」
熊山哈哈大笑。
玲瓏給熊山端來一杯茶。
熊山受寵若驚,「謝謝姑奶奶,我先把這兩壇猴兒酒放到裡面去。」
熊山把兩壇猴兒酒放在桌上,咳嗽道:「俺是紫雲峰的山神熊山,這兩壇猴兒酒,是俺準備的一點薄禮。」
孟青雲提筆,他在人情簿上寫上熊山的姓名,然後寫上兩壇猴兒酒。
熊山看到孟青雲寫完後,祂抓了一把瓜子,大搖大擺的走進鏡湖書院。
孟青雲湊近猴兒酒聞了聞,忍不住感慨,「這就是傳說中的猴兒酒,真香啊,到時候讓褚師弟送我一壇酒。」
「師兄,你能不能正經點。」
官雨晴白了他一眼。
牛莽和馬戶緊隨其後,秦洛向祂們介紹褚沛然的父母,一番寒暄後,祂們帶著各自的禮物走進鏡湖書院。
「我是五雷峰的山神,馬戶,這是雷光寶鏡。」馬戶將一面鏡子放在桌上,官雨晴接過寶鏡,孟青雲提筆記錄。
「俺是青山的山神牛莽,這是一株千年靈草,你們可不能給俺搞丟了。」
「您放心,我們會保管好的。」
官雨晴笑著回答道。
孟青雲負責記錄,官雨晴負責保管他們帶來的禮物,剛來的都是山神,孟青雲和官雨晴能感覺到,紫雲山脈不簡單。
臨近中午,秦洛看到一道倩影,唐瑤出現在鏡湖書院外,她面帶微笑,神情恭敬道:「秦道長,褚大人。」
秦洛看到她,輕笑道:「如果不是花影提起,我還不知道你幫過我。」
唐瑤莞爾一笑,「秦道長說笑了,若是沒有你的幫助,我都不可能活到現在,你以後有需要我的地方,儘管吩咐。」
「好好活著就好。」
秦洛笑著說道。
唐瑤重重的點頭,她看向褚韓林,「褚大人,我代表司天監和國師來恭喜你們的,這是國師臨走前準備的禮物。」
「多謝國師大人!」
褚韓林和陸玲英躬身道。
唐瑤走進鏡湖書院,她把用檀木盒裝著的丹藥放在官雨晴面前,輕聲道:「這是國師大人贈送的駐顏丹。」
官雨晴輕嘆道:「連國師大人都關注他們的婚禮,褚師弟真不簡單吶!」
孟青雲笑著打趣道:「國師送的是駐顏丹,證明是給趙小姐的,以前國師來過紫雲山脈,大概跟趙小姐認識,說不定國師都不認識褚師弟,你想多了。」
「難怪褚師弟跟你合不來。」
官雨晴捂嘴笑道。
……
上午來的主要是山神大妖,都跟小糰子走的近,聽說有午宴和晚宴,所以來的比較早,一共準備有五十來桌,中午開席的時候只坐滿五桌。
午後。
陸續有住在山脈里的百姓來到鏡湖書院,周鵬和他爺爺來到書院門口。
「秦院長,謝謝你,我爺爺現在能跑能跳,現在都能下地幹活了。」
「你在家要聽爺爺的話。」
「嗯嗯。」
周鵬重重的點頭。
周鵬的爺爺有些不好意思,「秦院長,我們都沒準備什麼像樣的禮物。」
一旁的褚韓林笑著說道:「您老能來參加婚禮,就是給我們家沛然面子,你們快到鏡湖書院裡休息。」
「是的。」
秦洛笑著點頭。
周鵬把懷中抱著的粉條放在桌上,「書院周鵬,這是我們家送的粉條。」
孟青雲忍俊不禁。
官雨晴把糖果端到他面前。
「謝謝姐姐。」
「真乖。」
周鵬拿了兩顆糖,一顆糖遞給爺爺,玲瓏親自帶他們到演武場找位置坐。
董繼生挑著兩捆柴來到鏡湖書院,他從兜里掏出冬棗、花生、桂圓、瓜子,笑著說道:「董家村,董繼生。」
官雨晴眉眼含笑,輕聲道:「老人家,早生貴子,這寓意好。」
董繼生哈哈大笑,「是大護法提醒我的,不然老朽可不知道這些。」
李觀南帶著一幅喜字來到鏡湖書院,還有小輩帶著豬肉和雞蛋來參加婚禮,鏡湖書院頓時熱鬧起來。
秦洛看到一位白衣老者,他眼前一亮,拱手道:「前輩,沒想到你也來了。」
浮雲居士笑著說道:「我剛好在北方聽到消息,就趕了過來。」
秦洛看向褚韓林,「伯父,這位前輩是浮雲居士,他們是禇兄的父母。」
短暫的寒暄後,浮雲居士走進鏡湖書院,他取出一罐茶葉作為禮物。
傍晚的時候,謝菲和孫寄生來到鏡湖書院觀禮,張伏龍出現在鏡湖書院外,他穿著金色道袍,金焱和彩霞跟在他身旁。
秦洛微笑道:「師尊。」
聞言,褚韓林的眼裡帶著震驚,連忙躬身行禮,「晚輩褚韓林見過老觀主。」
張伏龍故作淡定,他看向山脈深處,神情平靜道:「紫氣東來,紅霞滿天,吉時已到。」
話音剛落,褚沛然背著趙清兒來到鏡湖書院,趙清兒戴著紅蓋頭。
褚韓林激動道:「不愧是觀主!」
「新娘子來了!」
一瞬間,很多孩童圍到鏡湖書院外,小糰子和林佳兒在前面扔糖果和紅包,孩童們搶著糖果和紅包,褚沛然背著趙清兒順利進入鏡湖書院,他們來到演武場。
褚韓林夫婦坐在高處,趙富貴被吳殺神背到鏡湖書院,他也坐在高處,此時周圍聚集著大量賓客,眼裡帶著喜悅。
孟白站在演武場中間,他神情鄭重道:「男婚女嫁,兩相情願,有請新郎褚沛然,新娘趙清兒,牽紅登場。」
褚沛然和趙清兒牽著一段紅綢登場,周圍的賓客都在鼓掌歡呼,台上的趙富貴抹了抹眼睛,褚韓林夫婦同樣激動不已。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
秦洛站在人群外,他的臉上帶著微笑,眼裡卻有些許羨慕。
浮雲居士站在秦洛身旁,笑著問道:「小友,你也會羨慕嗎?」
秦洛笑著點頭,「當然會。」
浮雲居士笑著打趣道:「你要是找不到道侶,只能說你眼光太高。」
秦洛笑著搖了搖頭。
「看來小友是心有所屬。」
秦洛沒有回答,笑著說道:「前輩,先入席吧,到時候我們喝兩杯。」
「好啊。」
浮雲居士笑著點頭。
秦洛他們來到張伏龍身旁坐下,褚沛然帶著趙清兒回到婚房。
宴席開始。
張伏龍最先動筷子,「你們多吃點,為師可是送了一百兩銀票。」
「得嘞!」
小糰子嬌笑道。
秦洛笑了笑,他想起多年前的往事,當時趙清兒來到龍虎觀,花一百兩購買的辟邪符,沒想到這一百兩會以這種方式回到她手裡。
鏡湖書院的日常開銷,主要是龍虎觀負責,這些錢,張伏龍積攢多年,大多是周圍百姓捐的香火錢,他捨不得用,最後都用在紫雲山脈的這些孩童身上。
褚沛然和趙清兒換了身喜慶的衣服出來敬酒,宴會熱鬧,充滿歡聲笑語,大家說著祝福的話,小糰子和林佳兒伸手要著紅包,趙清兒給她們兩個大紅包。
……
深夜。
婚宴結束。
秦洛他們回到龍虎觀。
小糰子把打包的食物帶給金角,她大聲喊道:「小黑子,快來吃夜宵!」
小黑貓慵懶的躺在院牆上,一動不動,小糰子還以為祂睡著了。
秦洛回到房間休息,忙碌一天,身體雖然不累,但感覺精神疲憊,他看著花影寫在牆上的留言,微微一笑,然後躺在床上,聽著冰雪融化,一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