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方雅他們就交給你了。」
「我跟學長走一趟,你們可以先回學校,放心,沒問題———」
被夾在曲歸腋下的方知信一手放到嘴邊喊著。
餘音繞樑。
高樓外方少離等人仰著頭目瞪口呆。
眼睜睜看著學校的神秘大佬一隻手拎著半死不活的引渡人,一隻手帶著方知信,在林立的高樓,絢麗的燈光映射下,逐漸變成一個黑點,消失不見。
「……她確定沒問題嗎?」
「可能…吧…」
鍾安收回望向夜空目光:「學校的那位,總歸不會傷害她,不用擔心。」
嘴上說著不擔心,但腳下一轉。
「嗯,我們還是去原本休息的地方等她吧。」
杜若點點頭,玲瓏剔透的眼眸深處,有著不可察覺的擔憂。
馮逸秋拍了拍她:「放心,有那個人在,你朋友不會有事的。」
城市的夜空並不明朗,絢麗的燈光閃爍著繁華的氣息。
在燈光照不到的邊緣,一個破舊的工廠像是剛跑了三千米的學生,煙囪斷斷續續的煙霧就像接不上來到喘息。
仿佛下一秒就要斷氣,但卻依舊苟延殘喘著。
工廠內,曲歸清冷的臉上露出凝重的神色。
一旁扶著管道的方知信臉色蒼白。
「這速度……我再也不想體驗一次了,這和坐車把我綁在車頂上有什麼區別。」
曲歸拎著狼狽的引渡人,走過密集擺放的設施和流水線。
曲歸看向跟上來的方知信,把手裡已經被打的不復原樣,滿嘴是血的引渡人丟在地上,說道:
「這裡應該有隱藏的空間,問她。」
方知信低頭,和那個愛湊熱鬧,結果自己成了熱鬧的引渡人對上了眼。
「隱藏空間在哪?」
引渡人扯了扯自己嘴角,疼得臉上都是汗。
「切…俄似不可愣說的,有本似就撒了俄。」
方知信默默轉頭,咬緊了下嘴唇,她不想笑,可是那個人她門牙沒了啊…
說話漏風啊!
曲歸眼神一冷,地上的引渡人低著頭顫抖著,被頭髮遮蔽的眼裡滿是狠毒。
只要讓我找機會拿到……
「吱呀…」
兩人看向被打開的暗門,站在門旁的方知信拍了拍手。
「學長,找到了。」
引渡人愕然注視著那個隱秘的入口,隨後,眼神一厲。
渾身靈力湧起,該死,那裡的東西死都不能被發現!
曲歸漠然的打斷引渡人的掙扎,不顧手底下瘋狂的叫罵。
邁步而入。
寂靜的地底,一個已經落了灰塵的盒子,放在簡單的台上。
看到盒子的那一刻,曲歸漠然的眼神閃過一絲激動。
「那是什麼?」方知信問道。
「時空結晶。」
曲歸緩步上前,抬起的手微頓,破開禁制,掃掉盒子表面的灰塵,打開。
一顆靈通剔透,散發著五彩斑斕顏色的石頭,漂浮而出。
「時空結晶?」方知信皺著眉:「這又是什麼東西?」
引渡人閉著嘴,眼神卻十分嘲諷的看向方知信。
曲歸拿著時空結晶解釋道:「時空結晶,一種從引渡人手中繳獲的東西。」
「能屏蔽結界的篩選,甚至傳言,引渡人的總部,就是用時空結晶開闢的特殊空間。」
說著曲歸瞥了一眼引渡人。
「當然,這是你們人類的說法,在我看來,純屬於浪費。」
曲歸帶著兩人往回走。
方知信不解:「人類的說法?」
「人類世界…天賦奇多,像是一棵枝繁葉茂樹,樹上的葉子,千奇百怪,包羅萬象。」
「但,唯獨沒有時間。」
跟在背後的方知信心臟驟然加速,血液倒灌而上,腦子一陣恍惚。
她有預感,曲歸學長說的,是現在的她不應該接觸的東西。
回到工廠後,曲歸完全沒有停止這個話題的打算。
繼續道:「時間,人類世界哪怕特殊類,也沒有和時間有關的天賦,但時間,確實存在。」
「它,或許被拿走了。」
「被……拿走了…?」
方知信瞪大了眼睛。
語氣充滿了不可置信,這個消息方知信而言,無異于晴天霹靂。
她所擁有的萬物之聲都沒有提到過時間精靈,說不存在時間精靈,但現在,曲歸學長卻說,時間被帶走了。
究竟…哪個才是真的?
方知信捶了捶腦袋:「不行,線索太少,推不出什麼來。」
「但…引渡人是怎麼有時空結晶的?而且,學長,你來就是為了找這個時空結晶的?」
「似空則晶?」
引渡人嗤笑一聲,不屑的看向方知信。
她雖然聽不懂那個契約者在說什麼,但她聽得懂方知信在說些什麼。
她努力堵住漏風的牙,正常開口道:
「你們管那叫時空結晶?笑話,那明明是救世主賜予我等,引渡世人遠離苦難的華胥石。」
方知信皺眉:「華胥……美夢嗎?」
引渡人調整好坐姿,臉上全是嘲諷之色。
「美夢?不,那是我們終將到達的現實,救世主降下的賜福,我們……終將抵達彼岸,把那些虛幻的,變成現實!」
「這才是人類美好的未來,而妖魔,正是人類進化的契機。」
引渡人臉上的笑容愈發邪肆,眼神愈發癲狂,像是邪教的狂熱信徒。
眼神熾熱的宣揚著教義。
「現在人類和妖魔的戰局僵持不下,甚至詭異的形成了平衡。」
「只要維持這種平衡,繼續讓妖魔存在,時不時的餵飽它們一點,人類就能繼續進化,哈哈哈哈,而華胥石,能引渡世人度過苦難,走向美好。」
「這一切…這一切,不是很完美嗎!」
「閉嘴吧,那只是幻象!而且餵飽妖魔,你們把人命當什麼了?!」
一隻拳頭狠狠砸在引渡人的臉上,結束了這癲狂的話語。
引渡人偏著頭,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呵…呵呵,你難道沒有想要挽回的事物,挽回的人?哈哈哈哈,那塊石頭……它能幫你…」
「只要能面見救世主,就能實現願望……別人的命,關我屁事!」
「我有難的時候怎麼不見有人幫我呢?冷漠,自私,嘲諷,毫無憐憫!」
「我有力量的時候,又憑什麼要求我去憐憫他人!」
方知信蹲下身,扼住引渡人的喉嚨,臉上帶著詭異的平靜:「我叫你閉嘴,聽不懂?」
「憐憫?隨便把別人的命當成自己的籌碼,你所謂的憐憫就是不殺人?少為自己的私心欲望找藉口。」
「你經歷了苦難,但這不是你帶給別人苦難的理由,更不是你殺人的理由。」
「你的願望,憑什麼讓別人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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