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人面面相覷,真的很久沒遇到這麼慘的人了。
方知信咽了一口唾沫,喘了半天,一隻手指向身後,半天了憋出一句:「…妖魔…追過來…跑…」
話還沒說完,身體像是知道自己已經安全了,直接強制進入休眠狀態。
眼睛一翻,很是乾脆的撅了過去。
A級小隊:年輕真好,倒頭就睡。
方少離和路遠背靠背坐著,伸出手攔了一下,讓方知信靠著他倆,不至於一頭栽地上。
幾十公里的逃竄啊,發明瞬移捲軸的人簡直就是個天才,要不然憑他們這個等級,靈力,怎麼可能跑的出妖魔的包圍圈啊,簡直就是不堪回首的噩夢!
一陣地動山搖,一隻只亂七八糟的妖魔沖了過來,為什麼說亂七八糟呢。
因為已經被方知信用禁制炸彈炸的看不出原來長啥樣了,後面還補了一個套娃炸彈,也就三個族群區別實在太大,否則還真是難以分辨。
「來的正好,我可是很缺晶核啊!」
一個A級的大佬直接紅著眼睛撲了上去,魁梧的漢子安排好任務,幾個人直接衝進了妖魔堆里,沒一個像好人。
魁梧男子咳嗽一聲問道:「祝昭副團長讓我們接應的人,就是你們吧。」
「沒錯,是我們。」方少離語氣緩慢,聲音很輕,能保證自己說話清晰,是他最後的倔強。
「我們拿到了骨鷹進化的核心,唐團長他們在斷後。」
路遠點點頭,壓根不想說話,也不能,嗓子火燒一般的疼。
一個負責治療的人員手中瑩綠色的光芒飄灑到三個人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這才得到緩解。
魁梧男子點頭:「其他A級小隊已經前往支援,我們先帶你們回要塞。」
「發信號,任務目標已經安全。」
魁梧的漢子看向隊伍中的金髮女子,金髮女子點頭,一個光屬性的標記升上天空,然後炸開。
金髮女子抱起方知信,另外兩人背上方少離和路遠,魁梧男子和其他人斷後。
接收到信號的唐巡之微不可察的笑了一下,做的不錯。
掄著大錘的祝昭哈哈一笑,路哲也放下了心。
唯獨三大首領十分憋屈難受,想追又不敢過去,甚至連自己手底下的高階也派不下去。
只能讓原本就在荒野的妖魔圍殺,結果還是讓人跑了。
骨鷹氣的恨不得仰天吐血:「究竟是誰!!誰拿走了我的核心!」
唐巡之心道,沒誰,一個…挺會搞事的小姑娘而已。
「夠了,都撤回來吧。」
蒼茫的聲音響徹荒野,像是按下暫停鍵一般,翻滾的浪潮詭異的進入了平靜,接收到命令的妖魔謹慎的後退。
失去核心的骨鷹只覺得天都塌了,它不甘心的望向雲霧中的龐然大物,發出悽厲的叫聲。
「領主,就這麼算了嗎!那可是能讓族群進化的至寶,就這麼拱手讓給人類嗎!」
「您就這麼怕那個,都不確定存不存在的人類嗎!」
巨型的山峰沒有言語,只是沉重的威壓瞬間把骨鷹壓到了地里。
一旁的獨眼龍蜥和幻夜蝶壓根不敢動彈,但聽懂骨鷹言語的唐巡之深深看了一眼遠處的山峰。
不確定是否存在的人類?很有意思的說法,會和各大安全區頂尖妖魔的沉寂有關嗎?
唐巡之完全沒有繼續待下去的想法,那老王八嘴嚴,不可能說出什麼信息。
而貿然開口詢問,反而會暴露自己的信息。
一場鬧劇就此終結,但平靜之下掩藏的風浪從未停息。
山峰上的巨眸眼中映著渺小的人類,緩緩合上了眼,還不是時候。
被蹂躪過的荒野陷入詭異的平靜,似乎連風都吹不進來一點生命的氣息。
被帶回要塞的三個人,一個睡得比一個死,倒是引起了各個A級小隊的注意。
「我很難想像,就是這麼三個小傢伙,跟著團長他們搞了這麼大的事。」
「方少離我知道,看著陽光開朗,實則絕對不是個安分的主。」
「路遠…好久沒見了啊,見面就玩這麼大?他以前也不這樣啊?」
「只有我好奇,那小姑娘怎麼活下來的嗎?看起來那麼弱,才C級初階,好像還是剛剛晉級的。」
把方知信帶回來的金髮女子想不通:「她是怎麼做到昏著也能升級的?」
「我不理解,我大為震撼,我也想要!」
走過來的祝昭嘴裡咬著繃帶,一圈一圈往胳膊上纏,聽到眾人的討論聲他笑了。
笑得眼角抽動:「呵,這事…還真不是你們團長和我搞的,主謀,可是你們嘴裡那個小姑娘。」
「對,就那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
「真的,老會搞事了,比他哥能搞事多了。」
祝昭的嘴是個沒把門的,機關槍一樣突突突,直接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
把一眾人聽得傻眼懵逼。
「嘿,可有意思了,對了,她作為方家的人,肯定會和你們之中的幾位打交道,以後你們就知道了。」
唐巡之看向叨叨叨的祝昭,出聲道:「你很閒嗎,很閒的話把這幾年的卷宗再看一遍,尤其是一年多以前的。」
祝昭舉起自己纏著繃帶的胳膊:「姓唐的,你有沒有人性,我是傷患,傷患啊!」
唐巡之無視咋咋呼呼的祝昭,淡漠的眼神掃過其他人,各A級小隊紛紛表示自己還有事干,跑的一個比一個快。
雖然很好奇那什麼核心,但是吧,唐團長的威壓也不好受啊。
前線要塞就是這樣,永遠有忙不完的事,時刻警惕著妖魔的行蹤,因為那座大山,那些蠢蠢欲動的妖魔,一直看著這裡。
從來沒有掩飾過它們的掠奪殺戮之心。
忙忙碌碌中,日月輪轉,頭頂的海浪翻卷出慵懶的浪花。
三人中第一個醒的是方少離,二話不說把自己收拾的乾乾淨淨才出門。
第二個路遠沉默著把自己的頭髮整理好,才好受了許多。
而方知信是跑醒的,就算在夢裡也在被妖魔追。
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掉了下來,摔得呲牙咧嘴。
「嘶——造孽啊。」
秉持著在哪裡摔倒,就在哪裡躺會的擺爛心理,她睜著眼睛木木的看著天花板。
然後十分認真道:「路遠說的對,以後一定要穩住,不能再被追了,太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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