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議長張口欲言,卻發現沒什麼可說的,他現在連外面發生了什麼都不知道。
萊納翹著腿坐到椅子上:「接下來星際聯盟的命令由我頒布,至於這裡的各路牛鬼蛇神,還請大家陪我們待到最後。」
有人厲聲反駁:「你這是竊權,會引發動亂!」
「動亂早就開始了,動亂開始的時候,各位還喝著茶,享受午後陽光呢!」
萊納冷下臉環視四周:「你們知道這裡有多少天權的人嗎?我也想過告訴你們真相,讓你們決定。」
「可你們現在做的決定,是代表星際聯盟的意志,還是天權的意志?」
「放肆!這裡不是你胡說八道的地方,天權的人怎麼可能…」
「不可能嗎?」萊納甩出一份名單,是方知信發給他的,從天權總部拿到的東西。
「天權總部已經被毀,這份名單怎麼來的不用我多說,各位都看看,自己的名字在不在上面。」
天權總部已毀?
萊納一語激起千層浪,會議室內的某些人臉色驟變。
望著桌子上厚厚的名單,許多人露出慌張的神色。
隨著一隻蒼老的手翻動名單,瞥見自己名字的人仿佛聽到了命運破碎的聲音。
正打算暴力突圍時,卻發現自己完全不能動彈。
「現在想跑,太晚了吧。」角落裡萊納的兄弟拋著手中的金屬體:「熟悉不,天權的作案工具,沒想到有朝一日會用在自己身上吧。」
萊納看向德高望重的幾位議長:「沒時間給各位解釋,也沒時間一一排查了,在座眾人已然不可信,權力就由我接手了。」
一屋子的人敢怒不敢言,不明白,局勢怎麼一下子從春暖花開跳到狂風驟雨了。
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接到出兵命令的許平驚喜萬分,顧不上糾結裡面發生了什麼,直接帶領第三軍支援古星海戰場。
而此時駐軍基地的聯繫也已恢復,萊納直接打開會議室巨大的全息投影,接通迪瑞凱特。
迪瑞凱特冰冷的眼神在看到萊納後逐漸龜裂。
此刻的萊納就像一個惡霸,不,就像曾經的他,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喇喇坐在眾議長首位,活像一個暴發戶。
甚至他還在角落看到了其他幾位摯友。
「你……」
「兄弟,現在星際聯盟我說了算,許平帶著第三軍馬上到,你先告訴我,那邊的高層,現在誰不在?」
迪瑞凱特一時間無言,一覺醒來天變了,自家兄弟一言不合奪權了。
這麼突兀的嗎?
就好像許久不見的哥們,突然打來電話,興致勃勃的告訴你,嗨,我已經是國家領導人啦,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迪瑞凱特掐了自己一把,確認自己不是失心瘋在做夢後深吸一口氣,正視這個略帶荒謬的現實。
「約里西文將軍,他說他去彼岸探查情況,至今未歸。」他疑惑不解:「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大了,約里西文現在恐怕不在榕黎星就在藍星,你們那邊的情況我大概知曉,現在,我代表星際聯盟頒發命令。」
萊納神色鄭重,沒有過多的解釋什麼,如今的情況解釋起來太麻煩,必須速戰速決,才能把戰爭造成的傷亡損失降到最低。
「命令古星海駐軍基地,全力配合觀滄海阻攔時空之妖的行動,通緝弓隨,約里西文,莫切里,派瑞克等掀起戰爭的天權領導人。」
迪瑞凱特猛地抬頭,目光中滿是不可置信,幫海盜,通緝議長……
你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萊納一眼就看出迪瑞凱特在想什麼,不由嘖了一聲:「別懵著了,聽清楚了就行動,不知道的事情去問木原,再不濟去問方知信,我解釋不了更多。」
迪瑞凱特關掉通訊,快步走向木原的房間,整個人還是有點懵的狀態。
但命令就是命令,萊納既然控制了星際聯盟,而且如此篤定,那一定是發生了很多他不知道的事。
他甚至不清楚時空之妖是什麼,但一定沒問題,萊納的那副欠抽表情,真是……久違了。
他提高嗓音喝道:「收到星際聯盟總部命令,戰艦準備武器預熱,全軍前往古星海,對抗…時空之妖!」
聽到聲音的木原出門就撞上了迪瑞凱特,兩人面面相覷。
迪瑞凱特:「星際聯盟命令,出兵。」
木原皺眉:「星際聯盟?」
迪瑞凱特點頭,意味深長的說:「許平的增援已經出發,星際聯盟命令我們出兵去幫觀滄海,還讓我不懂的…來問你。」
木原秒懂,那個給自己打通訊的人,是真的做到了,增援還是命令,都傳達到了。
「邊走邊說吧,我在信號失聯期間,確實接到了一則通訊,應該是觀滄海的人,她向我詢問了古星海的局勢。
讓我們暫且按兵不動,說怕我們被利用,打錯了人,之後,觀滄海便來了,如今在戰場上,剩下的我也不清楚。」
兩人目光閃爍,如今的局勢就像海市蜃樓,什麼都看不真切。
甚至根本沒有多少思考的餘地,敵人不是敵人,友軍不是友軍,簡直混亂的讓人頭皮發麻。
跟在兩人身後的星蕪和萊特頭髮都快薅禿了,也聽不懂兩人在說些什麼。
思考無果後,星蕪果斷放棄:「按迪瑞凱特所言,知道答案的人在前線,如果觀滄海才是正確的,那我們可不能讓年輕人孤立無援太久。」
萊特煩躁的揉了揉頭髮:「啊,我還是不太能接受這個轉變,這真的不是在開玩笑嗎?」
見沒人搭理他,萊特更加煩躁:「誰來解釋一下啊!」
三人臭著臉不想搭理人:給你解釋,我們也還雲裡霧裡懵逼著呢,給你解釋個毛啊!
數百艘戰艦如星子一般排列在古星海邊緣,嚴陣以待。
遠處是毀天滅地的戰爭,時空妖神的怒吼聲交織重疊,宛如碎人耳膜的深海迴響,充斥著讓人望而卻步的危險。
在幾大上將的指揮下,戰艦穩步推進,越是接近越能感受到那種讓人幾欲嘔吐的殺戮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