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那麼緊張。」方知信擺了擺手,她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至於這麼防備嗎。
「只是一起拍個照而已,錄個友好交流的視頻什麼的,除了你,菲倫,格萊等人,甚至木原上將那邊也需要。」
她準備帶著這些去平行世界找人,聯合平行世界先把那邊的天權搞死。
切斷其他平行世界的天權眼線,可不是空口白話。
「呼……」
索特鬆了口氣,他也是杯弓蛇影多慮了,這裡可是落一星,他們就算再不靠譜,也不會在這裡胡來。
似是看懂了索特在想什麼,路遠肯定道:「我們對朋友很真誠的,不會在這裡亂來。」
「我不反感你們的亂來。」索特嘴角彎起,目光落在幾人身上,輕言:「我認定的朋友,只要不觸犯我的原則,做什麼都可以。」
「但你們每次…都能給我很大的驚喜。」
所以我不得不防,理解一下吧,做你們的朋友,真的需要一顆很大的心臟。
方少離胳膊肘搭在索特肩膀上笑道:「我懂,有危險的時候,我們就是最可靠的,沒危險的時候嘛,那不好說。」
他一邊說一邊拿起通訊器拍了個照,不知何時,其他人也暗搓搓的湊了過來,姿態各異的豎起經典的剪刀手。
方知信和杜若甚至拖著冥加入其中,於是,冥的腦袋上多了四根指頭。
活像一隻大花兔子。
「咦?哥,你們留念拍照居然不叫我。」前來送文件的索爾拉見狀,拉著一起來的西莉卡沖入拍攝現場。
手忙腳亂中,方少離手裡的通訊器被撞飛。
「唉?我的通訊器!」
通訊器翻飛間,拍下少年們人仰馬翻的姿態。
伸出手的方少離,被撞歪了身形的索特和冥,不小心絆倒在地揉著腦袋的索爾拉。
伸手去扶的西莉卡,以及暗搓搓使壞重新把人壓在地上的白越風和路遠。
最後還有笑瘋了的方知信和杜若,無奈扶額嘆息的鐘安。
鮮活明亮的畫面就此定格。
第二天,一艘飛船隱秘的離開落一星,駛向茫茫宇宙,穿過亘古寧靜的星海。
幾經躍遷,在被颶風環繞的嵐威星停留,在海洋面積占比高達百分之九十七的碧海星觀望,在如墨色一般復古壯麗的墨客星逗留,在滿是植被,綠意盎然的比斯特星駐足。
最後,消失在星子閃爍的黑色幕布間。
負責偽裝的師蕪任務結束,他走到索特身旁,不解的問:「老大,他們去哪了?」
索特背著手站在戰艦的頭部,眺望著深邃的星河,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
「不知道,但他們總歸是不會安分守己的。」
索特收回目光,轉身返回,師蕪緊隨其後。
「或許又去了我們看不到的前線吧,回去了師蕪,我們要抓緊時間變強,不能浪費他們爭取的時間。」
雖然他們什麼都沒說,但索特心中清楚,他們一直奮戰在最前線,表面上嘻嘻哈哈,玩世不恭。
但本質卻像是沉默的戰士,披荊斬棘的向前,對他們認可的人真誠相待,但卻不提所求。
就像劈開黑暗的一把刀,但其鋒芒永遠對向敵人,對朋友展露的,卻是其堅實的後背。
菲倫,芙羅妮娜,格萊以及被一向與世無爭的比斯特星的帕迪,都是天才,甚至是被捧在王座之上的天才。
不是什麼人都會得到他們的認可,他們認可藍星觀滄海的理由並不是因為其跳脫的想法,而是他們的本質。
堅守內斂的品格,一往無前的氣魄,不屈不撓的意志,最後的真誠,才是他們願意和方知信等人成為朋友的原因。
索特輕笑一聲:「菲倫曾經說過,方知信他們是最好的戰友,不會因為我們的身份而區別對待,不會把陰謀詭計用在自己人身上。」
師蕪呆滯的開口:「殿下,算計還是有的吧。」
他都快被坑死了啊。
「哈哈哈哈哈哈。」索特拍了拍師蕪,「那算什麼陰謀算計,頂多是朋友間的互坑,真正有價值的信息,他們可從來沒向我們索取過利益。」
像索爾拉的信息,天權的名單,以及時空妖神的事,哪一件單拎出來不是貴重的信息。
但他們卻從未說要什麼利益。
就像…兄弟可以搶你一個火龍果,甚至為了一口麻辣燙,使盡渾身解數鬥智鬥勇,但絕對不會吝嗇一顆感冒藥。
師蕪嘴角抽搐:「是這樣…的…嗎…」
索特笑而不語,與此同時菲倫,芙羅妮娜,格萊,以及十分擺爛不理世事的帕迪紛紛開始行動。
這些新星不約而同的感受到了壓力,雖然觀滄海小隊什麼都沒說,沒交代去處,未告知行蹤。
但菲倫等人心知肚明,再不抓緊時間,下次見面可能就會被甩在身後了。
方知信明晃晃的笑容依稀在眼前,從那個笑容中,他們只讀懂了一個意思。
「我們先行一步,諸位再不努力,可就被我們丟下了哦。」
如此囂張的轉身離去,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他們關心的人,此刻正在另一個世界……飽受摧殘。
雜亂而危險的隕石圈附近,星海平鋪在腳下,五艘戰艦正蓄勢待發,炮口閃爍著灼熱的火光,對準了中間一艘小型飛船。
六人懵逼的站成一排,無語又崩潰的看向抱著炮筒的一群壯漢。
啥情況啊?!
他們剛到這邊,就被圍了?
為首的刀疤臉炮口抵住方知信的頭,方知信人都麻了,她無語的瞅了一眼比她頭都大的炮筒,金屬管上痕跡斑駁,還能聞到一股灼熱的氣息。
「大哥,你再戳就能把我頭塞進去了。」
「廢什麼話,觀滄海你們也有今天,雖然不知道為啥你們縮水了,又為啥出現在這,但我們可不會放過你們。」刀疤臉再度一戳。
方知信忍無可忍,抄起炮筒砸了過去。
「你夠了啊,什麼仇什麼怨,一直戳我腦袋,我讓你戳!」
「當……噹噹~」
視線集中處,炮筒噹啷落地,聲音拉的悠長,宛如腦海里瞬間拉直的警戒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