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信盤起腿坐在床上，感覺空氣終於流動了起來。
「校長，曲歸學長說，以後他有事會讓我轉告給你們，你們有事找不到他時，也可以發給我，我轉發給他。」
說著方知信笑著打開企鵝號，亮出二維碼：「所以，校長，鄧老師，加個好友吧。」
虛擬屏幕亮起，顯示出加好友的二維碼。
兩人無奈掃過二維碼。
鄧華收起通訊器，雖已頭髮花白，但依舊精神矍鑠，臉上皺紋雕刻出歲月的痕跡，掩蓋了曾經的風霜，顯得面色慈祥，和藹可親。
他問道：「知信同學，現在可以說了吧，你能聽懂契約者…曲歸話語的真正原因。」
方知信啞然失笑，果然瞞不過這些老前輩啊。
她右手撐著下巴，食指點著臉頰：「怎麼說呢？你們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王學陽挑眉：「有什麼區別嗎？我倒是兩個都想聽。」
方知信笑得狡黠，活像雪地里雪白的兔子，走近了卻發現是一隻很皮的貓。
「真話嘛，空間天賦契合度很高，有意想不到效果。」
「假話嘛，我有第二個天賦，集中精神，我能感知到一些情況，就好像聽到什麼似的，僅此而已。」
鄧華點點頭：「聽到？比如呢？」
「比如……外面的人沒走，在偷聽，但校長用靈力隔絕了他們偷聽的可能。」
王學陽一震：「全知還是讀心？！」
方知信搖搖頭，咂吧一下嘴：「不是全知也不是讀心，我聽不到你們的心聲，沒那麼誇張。」
想到這次的考核，鄧華突兀的出聲：「確實不是全知和讀心，如果是的話，這個考核應該早就被識破了。」
三人異口同聲：「確實。」
方少離思來想去還是想不通：「門外的情況，聽到的？這是能聽到的嗎？這麼抽象的嗎？」
「嗯吶，聽到的，神奇吧，就像場景自動轉換語音，就當我的感知很奇葩就是了。」
方知信皮皮的回應，眼睛眨巴眨巴，上揚的嘴角就沒下來，想唄，反正我說的都是真的。
方少離捏著太陽穴，體會到了，她說的愛演，精神狀態不明。
這種不分敵友，創死人的精氣神，有時候確實難頂。
方知信丟下炸彈後就不管三個人了，要不是考慮到自己的天賦可能在某些情況下，能有大用處，她都不一定會說。
畢竟，泄露的底牌就不叫底牌了。
露一手，藏一手，再研究一手，誒嘿，做一個快樂的洋蔥。
王學陽摸摸頭上粗硬的發茬，思考著，假話真話，還是都是假的，亦或都是真的。
瞥見方知信嘴角的笑容，不禁頭疼，這孩子故意的對吧。
「算了，空間天賦頂尖契合度，有點特殊效果，可以理解嘛。」
鄧華斜眼瞅了一眼胡說八道的王學陽，嘴角往上一拉，秘密嘛誰都有，能透露給他們這麼多，還讓他們有事找她，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夠了。
剩下的，身為老師自然是能擋擋的。
他一本正經道：「嗯，沒錯，世界上天賦多了去了，感知能力強點也沒什麼。」
「哥，他倆一直這麼…忽悠人嗎？」方知信抬手放在嘴邊，湊到方少離耳邊小聲問道，眼睛時不時瞥向義正言辭卻胡說的兩人。
「不然呢？說實話解釋不清啊。」方少離哭笑不得，他妹妹真的很愛玩啊。
「你這是…什麼時候發現能聽到那些聲音的？」
方知信回憶了一下：「好早了，在回方家之前就可以，之後還沒來得及告訴你，你就出遠門了。」
回家之前啊，方少離摸摸方知信的頭，眼中滿是疼惜，他的妹妹秘密還真是多。
能記清楚小時候的事情，現在還能聽到奇怪的聲音，瘋一點也正常吧。
「方少離……你的濾鏡，不能再厚下去了。」
方知信一看就知道她哥又在想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少年呦，請停止你的腦補。
還有，把你的爪子從我頭頂挪開！
面對方知信幽怨的眼神，方少離哈哈一笑，使勁薅了一把，躲到一旁。
王學陽毫無預兆的拉開了門，擠在門口打算偷聽的一群人正在疊疊樂，全摔了個大馬趴。
房間內的人：「………」
摔成一堆的學長學姐尷尬的笑著：「哈哈，意外…意外…」
其他老師教官都站在一旁，為了自己的形象，並沒有加入吃瓜大隊。
但凡事皆有例外，姜浩明，就是那個例外。
被壓在最底下的姜浩明最是倒霉，啥也沒聽到，還被泰山壓頂。
他吼道：「都給我起來啊！」
一陣兵荒馬亂後，醫務室的王老師黑著臉請走了這群大神：「都給我出去，他們還需要休息，少在這給我添亂！」
一堆人訕訕的離開，得罪誰也不能得罪醫護人員啊。
「知信，好好休息，有事記得打電話給我啊。」方少離也被王老師推了出去。
醫務室總算迎來了清靜。
這時方知信才有空查看自己的信息，果然，等級已經到D級高階了，當時不是錯覺。
知道大家沒事，安下心的方知信頓時感覺眼皮沉重：「現在終於能安穩睡一覺了。」
火紅的晚霞染紅了樹木，透過窗戶映在醫務室內，房間內還在休眠的人睡得深沉，晚霞映在臉頰，渲染出一片歲月靜好。
第二日清晨。
精神恢復的眾人也都醒了過來，不同的房間內迎來了不同的老師。
大家也都知道了，那些引渡人是他們學長假扮的，妖魔是真的，死亡也是真的，這就是他們的狩獵考核。
而這，也是東夏第一高校的又一傳統。
「………」
「艹！！！」
不同房間內不約而同的傳出一聲國粹，驚起樹上的飛鳥。
躺在床上的學生一個個都黑著臉，有的人甚至被氣哭了，有這麼玩的嗎？！
「東夏第一高校，你對得起我的信任嗎？！」
哀嚎一片。
方知信房間內自然也有一個人，拿著考核結果的老師坐在椅子上，穿著板正。
「方知信同學，考核事宜你已知曉，我就不過多解釋了。」
「接下來，我會公布你的考核結果，還有一部分老師的評價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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