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抬手接住方知信飛來的一腳，眼睜睜看著對方扭身一轉，鋒利的刀刃和凌厲的側踢同時到達面門，避無可避。
「轟！」
一道身影像是炮彈一般砸進漂浮的廢墟，方知信收回腳，面色凝重。
沒看錯的話，這個傢伙剛剛在學習她的技能。
「這可不是個好消息。」
不是她大發善心不殺這個人，而是根本無法殺了對方，看似她占據優勢，但對方毫髮無損。
「戰技全出，所有技能都用了，領域也拿他沒辦法，該死的，被當成陪練了。」
方知信咒罵著。
廢墟中冥扭了扭脖子，回到最初的地點。
「人類確實有獨到之處，可你們不是奉行先禮後兵嗎？不談談嗎？」
「談個鬼，先禮後兵那是對不友好勢力，而你，已經是寫進黑名單的敵人，對敵人講什麼禮？」
方知信這般想著，手中已經準備好了隨時爆破跑路的裝備。
現在的情況很明顯，面前的人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探查她的過去，就像翻一本記錄詳細的相冊，甚至不費吹灰之力。
這種事九級強者明顯辦不到，普通的時空妖神也沒有這樣的能力。
而且，她還真沒見過能變成人的時空妖神，成精了啊。
「敵人？」冥思索著他看到的畫面，那隻時空妖神已經死絕了，絲毫沒有生存的可能性，無論哪一個時空。
「據我所知，入侵你們的那隻時空妖神，已經徹底被你們殺死，它也並非我們派遣過去專門對付你們的武器，這樣的話，我們也是敵人嗎。」
方知信怔愣片刻，氣笑了，純粹被這無恥言論氣的。
「你的意思是，不是你們派過去的，不知情就沒錯是吧，它入侵藍星純屬個人行為與你們無關，大家還能歡歡喜喜的坐下一塊哈啤酒是吧！」
冥搖頭否定：「我們本能的吞噬星球本源，這是天命，倘若你認為我們是敵人，我也無從辯駁。」
「…………」
方知信深吸一口氣，豎起中指：「我真想一巴掌呼死你。」
冥抬起眼睛：「我沒有惡意，至少目前沒有，你可以選擇走，但是我有個疑問。」
方知信怔愣一瞬，此刻叫她走，她反倒有點不想走。
且不說來此行目的本就是為了探查信息，就算只是為了搞破壞，現在面對成了精的時空妖神，誰也不能拍拍屁股走人，當作無事發生吧。
再瞎也看得出，這隻時空妖神不一樣，很不一樣，不如先交流看看？
「有疑問值得肯定，好學的學生都有疑問，都會問為什麼，但很可惜，我的興趣愛好不是老師。要想知道些什麼，必須等價交換。」
方知信在距離冥十米遠的地方就地落座，揪過身旁不知名的東西墊吧墊吧，一屁股坐了上前。
指了指對面，示意冥也坐。
至於為什麼沒有好客的邀請對方坐到旁邊，這是個好問題。
天底下哪個瘋子會邀請一隻時空妖神坐在自己身邊，那得多大的心才能幹出這種事情，小心妖神分分鐘毀滅世界給你看啊。
冥抬步走到方知信對面，隔著十米的距離，兩人遙遙相望。
冥不理解，十米的距離等同於無，坐著和站著也沒有任何區別，人類總喜歡這些沒有用的東西。
「等價交換，可以。」冰冷凝滯的聲音響起，冥開口問道，
「第一個問題，我還是想知道，你為什麼覺得我們是敵人？那隻時空妖神想要吃了你們，你們擊殺了它，天經地義。
我並沒有為之報仇的想法，更沒有舉兵進攻藍星的想法，你說我們是敵人，那麼你是想對我們趕盡殺絕嗎？
換句話說，一隻老虎吃了人，那要把所有的老虎都殺絕嗎？」
方知信愣了。
什麼鬼，你居然不想為它報仇，不打算攻打藍星嗎？甚至知道我們跨越平行時空後還能雲淡風輕的在這聊天？
怎麼回事？這和時空管理局跟我講的不太一樣啊？
「這個比喻不對吧，時空妖神入侵其他星球的事，能一筆帶過嗎？」
冥點頭：「並非一筆帶過，但你要清楚，入侵你們星球的是那隻時空妖神，它並不代表整個族群，你可以理解為國家之間為了生存的戰爭。」
戰爭沒有贏家，從某種意義上說，時空妖神找食物是為了生存，藍星橫跨平行時空的拯救行動也是為了生存。
但入侵就是入侵，這是不可辯駁的事實。
方知信低頭嘖了一聲：「難道不是因為你們的支持，那些時空妖神才敢為所欲為的嗎？那些時空妖神不是你們故意放出去的嗎，不是因為你們想掀起時空大戰嗎？」
冥思考著：「餓了找飯吃這是本能，它想去哪不是我們能確定的，我們確實和時空管理局有過約定，所謂的掀起時空大戰，前提是星際不對我們趕盡殺絕。
被逼急了，世界的死活與我們何干，反言之，我們沒有閒暇的功夫去掀起時空大戰，那對我們來說也是吃力不討好的結局。」
方知信徹底被搞懵了，按這個說法，所謂的掀起時空大戰，是他們最後的底牌，相當於威懾星際的核武器。
「等等，萬一你們哪天沒有食物，那你們就會選擇入侵星際吧，這是無可迴避的事情。
我們之間的關係，是食物和獵食者的關係，是天敵！」
方知信冷冷的看著冥，哪怕外表再像人，也終歸不是人，食物和獵食者的關係，註定了他們之間不可能和平相處。
除非這群傢伙改吃素，哪怕改吃素，方知信也依舊反感他們，笑話，誰會對曾經入侵自己星球的人抱有好感啊。
「反正我對入侵者沒什麼好感，尤其是差點毀滅了藍星的存在。」
方知信直白的說著自己的想法，她或許不是個合格的政客，她不仇視時空妖神，但絕對做不到笑嘻嘻的和這些傢伙相處。
她深吸一口氣，長長呼出。
「且不說其他的，關鍵的一點，你們的食物是星球本源，就註定了入侵者的身份，從這一點出發，怎麼看都是敵對關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