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現在。
整理好試卷,將桌面收拾整齊的杜若把各科試卷重重一放。
「要我說?要我說我們早就該把你綁到教室,做不完題不許出門,還能讓你這麼浪?」
杜若毫不客氣的話把方知信拉回現實,她眉頭輕蹙,做出可憐巴巴的表情:「親,這麼對你的室友,是不是太殘忍了啊。」
「哈?」杜若一手叉腰一手點向方知信的胸口:「殘忍?我要是殘忍,就畫個圈圈詛咒你喝水被嗆,吃飯被噎,走路摔跤,拉肚子!」
方知信訕訕道:「不必如此吧,話說,杜若,你學壞了啊。」
杜若傲嬌的抬頭:「哼,這不都是你教的嗎?」
第一次感受到什麼叫自作自受的方知信心虛,好好一個矜貴的大小姐,被自己帶歪了,真是,罪孽深重啊。
站在陰影中沒走的路遠突兀的出聲:「高二高三已經開始考核,最近都接到了任務外出,我們的考核內容還沒有消息。」
宛若幽靈的聲音讓杜若渾身一激靈,可不可以不要這麼神出鬼沒啊。
她看向泰然自若的方知信,不由納悶,心這麼大的嗎?居然沒被嚇到。
其實方知信並不是沒被嚇到,而是已經習慣了這種突然冒出來的聲音。
而且,這個大佬是真的把她開的玩笑當真,然後去查了啊。
「教官有說什麼嗎?」方知信哭笑不得的轉著筆思忖著。
路遠幽幽的聲音傳來道:「教官說是野外狩獵考核,老師也是一樣的回答。」
杜若氣鼓鼓的鼓起臉,雙馬尾配上小包子臉,可愛極了。
「你們偷偷背著我查什麼呢?」
「懷疑校方的考核方式罷了。」路遠淡淡道:「所以查了一下。」
杜若無言以對,這倆什麼時候搭上線的,我怎麼不知道?而且還懷疑校方的考核方式?
「你們懷疑校長說謊?放心,東夏第一高校不至於如此。」
「之前的入校考核,教官們也沒騙人不是嗎。」
「哦。」方知信癟癟嘴,東夏第一高校的信任度在她這可算不上高:「這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嘛。」
說著她轉過身看向陰影處的路遠,頗為感慨,大佬看著陰翳不近人情,但是卻是一個會把別人隨口一提放在心上的人啊。
「大佬,我真的只是隨口一提,你還真去查了啊。」
「不過,還是很感謝你專門去查了這些。」方知信補充道。
沒有過多的解釋,路遠說道:「沒其他事,我走了。」
路遠又不傻,這些信息他也確實想查,告訴方知信不過是順便而已,他說完就離開了教室。
杜若一把揪住想要溜走的方知信。
她可愛明艷的臉上帶著危險的笑容:「說吧,還有什麼瞞著我的?」
「瞞你?這話從何而來啊?」方知信睜大眼,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只是跟路遠吐槽了一句,沒想到他會很認真的去查,我還真沒想那麼多。」
杜若:「真的?」
方知信:「總不能是炒的吧。」
臉黑的杜若:「方知信!」
方知信:「哎~在呢在呢。」
…………
立春安全區內,四季如春,樹木常青,陽光也似被春水包裹,溫暖宜人。
空氣中瀰漫著泥土的清新,讓人心曠神怡,東夏第一高校迎來了高一的文化課考試。
透過玻璃,溫柔的陽光似在鼓勵眾人,灑在試卷上。
在刷刷的答題聲中,坐在窗邊的少女笑得溫暖,好似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方知信已經寫完了試卷,保證自己能及格後,便不再填寫答案。
小光:「你為什麼不答滿呢?」
少女心道:「我是靠你們作弊的啊,真正的第一當然要給那些努力了很多年的人啊。」
「如果我靠你們拿走了文化課第一,那對寒窗苦學的人來說,不公平啊,畢竟,文化課不能用天賦啊。」
「我有你們幫忙過關已經很幸運了,文化課第一的光環,還是留給屬於它的人吧。」
最後一門科目考試結束,鈴聲響起,考生交卷離場,方知信出了考場,就發現一群人早有等待。
「我靠,還來!」
她二話不說轉身就跑,一手撐著走廊窗戶跳了出去,落在綠意盎然的草地,頭也不回的消失。
動作熟練的她自己都心疼自己,她都快患上被堵ptsd了好吧。
遠處不太真切的聲音傳來:「我能及格,我保證!」
聽到這句話,凶神惡煞的A班堵人大隊這才罷休,紛紛離場。
監考老師扶額苦笑,建校這麼多年,頭一次見一個班堵一個人。
一向以靠譜穩重著稱的方家,什麼時候出了這麼一個性子跳脫的人。
時光倥傯,它總是一刻不停的向前走,並且堵死了所有返回的機會。
一個多月說完就完,可能計劃表上的事情還沒來及做,就只能眼睜睜看著,時間這個冷酷無情的計劃粉碎機,傾軋而過。
高一的同學們個個心事重重,步履匆忙,三月之期即將來臨,但教官和學校依舊坐的四平八穩。
按往常的慣例方知信完成自己訓練後,躺在綠茵地上,閉眼,聽著耳邊的繁雜的聲音,這是獨屬於方知信的放鬆方式。
似是聽到了什麼,少女睜開明亮的雙眼。
「你們說好多老師外出了?」
小木:「嗯,每年這個時候都會有很多老師外出。」
「這樣啊。」方知信坐起身把頭髮捋到腦後:「看來是高二高三的考核問題了。」
看著夜幕已深的天色,方知信摘掉身上的草葉:「回宿舍吧。」
她拿著學生卡刷卡開門,洗漱完把自己丟到床上,和往常一樣迅速入睡。
夜色濃重,像是濃墨重重塗抹在天際,風聲沙啞吹的樹葉飄搖欲墜。
「醒醒,有妖魔來了…醒醒…」
床上的人倏然彈起,驚起一身冷汗,快速走到窗邊看向夜空。
「這是…什麼啊…」方知信渾身僵硬,幾乎震顫的失語。
她的瞳孔中,籠罩東夏第一高校的結界被撕開,就像在黑沉的幕布上劃開了裂縫,而透過裂縫而來的,並非溫柔的光芒。
那天空像是遮天蔽日的龐大巨獸,張開了血盆大口,一雙雙猩紅的眼睛,貪婪的注視著校內的生命。
「嗷嗚———!」
「吼———!」
「唳———!」
「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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