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眼中閃過一抹精光,手中出現幾枚時空結晶,空間開始扭曲。
「可惜了,時空結晶你們沒算進去,也沒法算進去吧。」總舵主笑著,只要他不死,就一定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展稷還未動,霎那間,一柄長刀自總舵主胸口穿透而過。
總舵主咳出一口血,震驚的望向刀尖,不可置信的轉頭,映入眼帘的是他怎麼想也想不到的人。
「五號?」
握著刀柄的五號再度用力,陰影中的臉上滿是癲狂。
他附在總舵主耳邊輕輕的說:「總舵主,沒想到吧,你會死在我手上。」
總舵主咳出一口血,一手按住刀尖,黑色的影子五號從背後持刀,直接扎進五號的身軀。
面對方沉岳等人的圍攻,又耗費大量靈力抵抗了爆炸和隕石,現在的總舵主連殺一個五號都變得費勁。
五號感受著身體流失的血液,卻絲毫沒有放手的想法,手上爆發出極大的力量。
「一起下地獄吧,總舵主…」
「為…為什麼…」
「為什麼?」五號猩紅的眼中留下一行血淚,「你說為什麼,你讓我手刃了那麼多人,燒毀了那麼多軀體……」
「從三十二號到八號,你說他們是廢物,是不能完成你偉業的阻礙,現在他們沒了,我們不該去陪他們嗎?」
五號猙獰的笑著,這種日子他過夠了,被當成焚毀屍體的機器,還要裝出一副無比虔誠的噁心樣子。
五號死死握著刀柄,張狂無狀的笑聲刺耳又諷刺,不知道是在嘲笑總舵主,還是他自己。
他是被總舵主收養的工具,膽小又怕事。
沒有勇氣叛逃,也沒有勇氣去挑戰總舵主的威嚴,因為他知道,這兩種選擇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為了活下去,只能冷漠的去燒毀那些他見過的人。
他還記得,記得有人勸他逃,他不敢。
記得有人諷刺他冷血,他也不反對,好像活著已經成了他唯一的執念。
他想要的,僅僅只是活下去,麻木的活下去,所以無論怎麼踩,怎麼罵,他也只敢低著頭恨一恨,明面上不逾矩半分。
可是當看到總舵主氣息萎靡的時候,他的腦子嗡的一聲炸了。
五號知道,這是個機會,完美的機會…
他的身體動了,不顧他意志的動了,他知道他要死了,但身體還在動。
像是被看不見的靈魂推了一把,於是他順理成章的提起了刀,沖了過去…
總舵主怒火攻心,他能接受和展稷對戰受傷,但絕對不能接受,自己被一個膽小如鼠,堪稱老實的廢物殺死。
「你就是個膽小的廢物……你怎麼敢…」
慈悲面上神情憐憫,一行血淚染紅面具,五號嘲諷著自己:「誰知道呢,我身體自己動了,他不想活了吧……那麼麻木又懦弱…」
「總舵主,你只能死在我們手上,和我一起下地獄吧…」
總舵主咳著血,視線已經開始模糊,他拿著時空結晶,妄圖用最後的能量進行自救。
可他忘了,展稷一直在。
刀鋒划過,手掌和時空結晶同時跌落在地。
不可一世的總舵主,造成了千萬悲劇的罪魁禍首,死在了他最為輕視,最喜歡戲弄的一類人手中。
五號心滿意足的扯出笑,火焰升騰而起,這道吞噬了許多無辜之人性命的火焰,像是因果報償一般卷上二人的軀體。
一點點燃燼。
展稷收起刀,旁觀見證五號最後稱不上英勇的英勇,是他對五號最後一點人性的敬意。
「結束了,引渡組織。」
熟悉的風吹過髮絲,目睹了一切的方知信眸色深沉。
「玩弄人心之人,必定死於人心,以他人的痛苦為樂,必將付出代價。」
說著方知信聳了聳肩:「可惜了,不是我們親自動的手,不過也不遺憾,從今日起,就沒有引渡組織的存在了。」
幾人點頭,方少離感覺整個人輕鬆不少:「確實啊,終於把這個毒瘤給剜掉了。」
「嗯……」
路遠發出思考的聲音。
幾人同時轉頭,白越風和方少離一人一邊,把胳膊搭在路遠肩上。
白越風無奈:「哥們,我們知道北野那邊還沒結束,但那邊絕對沒啥問題的。」
方少離咂咂嘴:「兄弟,有學長他們在,沒什麼問題的,放輕鬆。」
路遠左看右看,後撤一步躲開兩人的圍攻:「我只是想問,接下來我們做什麼。」
「嘶——這是個好問題。」白越風抱著胳膊思忖著。
實話說,他的記憶中沒什麼隱秘,他的升級路線,就真的很普通。
十分符合一貫強者的經歷,不普通的是,遇到了幾個特別能搞事的隊友。
幾人不約而同的看向方知信。
杜若問道:「方知信,有什麼想法嗎?」
方知信仰起頭,臉色深沉。
搞得幾人心頭一震,抬頭看向天空。
發現觀滄海小隊深沉凝望天空的狀況,剩下的人不約而同的抬頭。
能讓那幾個傢伙露出這種表情,天上有什麼?
「接下來做什麼啊…」方知信仰頭思考著。
視線仿佛穿透雲層,越過大氣層看到了那個龐然大物,以及和那頭凶獸對峙的人。
方知信扭了扭脖子回頭:「說實話我現在特別想炸了那玩意,把文明之基懟它嘴裡,直接變成宇宙塵埃多好……」
話音戛然而止,方知信頭頂蹦出一個問號。
「額……你們在看什麼?」
她回頭就看到一堆人仰著頭,像是嗷嗷待哺的鳥雀,眼裡有著迷茫還有探究。
場面一度震撼的她以為又有隕石下來了。
一眾人紛紛回神,譴責的看向罪魁禍首方知信,你還好意思問?
顧釗衝著方知信翻了個白眼:「你好意思問嗎?」
「我們還以為你又知道了什麼,準備搞點什麼事情,或者天上有什麼人類大敵。」
「結果,你……」
說著說著顧釗止住話題,發覺方知信幾人的表情好像不對。
他小心翼翼的試探的問道:「不會真有什麼吧。」
鍾安覺得這個顧團長是有點子東西在嘴上的,天上確實有點什麼啊。
她肯定的點了點頭:「顧團長,如你所料,天上,大敵。」
顧釗抿緊了唇:……我現在撕了我的嘴還來得及嗎?
觀滄海六人搖頭:「來不及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