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悠此刻緩緩回過頭。
眉頭微蹙。
「哦!反應這麼快?」
「羅傑夫,他人呢。」
吳奎的臉上,表情惴惴不安。
「就在門口。」
「他看見了您捏碎的竊聽器和微型攝像機。」
「我擔心,這件事,會不會影響到明天的「合作」!」
林悠沒有回話。
而是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別墅的大門口。
別墅的大門敞開著。
羅傑夫帶著兩個全副武裝的大頭兵,就在門口站著。
在看見林悠後。
羅傑夫的臉上,露出有些尷尬的微笑。
「林先生……」
「別墅里的監聽器,是您給摘除的?」
林悠微微頷首。
「有什麼問題嗎?」
「美利堅,我記得可是尊重人權的。」
羅傑夫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種屁話,都是從政客嘴裡說出來的,美利堅公民,沒有一個相信的。」
「林先生,我們這裡,畢竟是保密單位,有些工作,不能省略,請您理解。」
林悠瞥了一眼羅傑夫身後的兩個大頭兵。
「所以,拆除了監聽器的後果,就是你們派人守在門口,看著我們?」
羅傑夫點了點頭。
「這已經是我們能為二位,申請到的最寬鬆的政策。」
「如果換了旁人,監聽器是會重新安裝的。」
林悠挑了挑眉。
沒有再說什麼。
而是直接關上了別墅的大門。
他沒有選擇和羅傑夫起衝突。
因為沒有必要。
他想要悄無聲息的離開這裡,那兩個大兵,根本攔不住。
林悠原本的打算。
是今天安安靜靜的待在別墅里。靜等明天的會議的。
但他現在改變了主意。
他打算,今天晚上,潛入蘭多夫空軍基地!!!
林悠的嘴角微翹,露出一抹冷冽的微笑。
而就在這時。
吳奎也從樓上,快步趕到別墅的大門口。
「老師,不再和羅傑夫談談?」
林悠瞥了吳奎一眼。
「談,談什麼?」
「讓他們把守衛撤走?還是跟他們解釋說,拆除這些監聽器,是無心之舉。」
「別扯淡了,小吳!美軍是能講道理的對象嗎?」
吳奎不置可否。
「老師教訓的是……」
「這裡是蘭多夫空軍基地的地盤。」
「是我之前高看他們了。」
「說到底,這群美軍,都是軍閥作風。」
「軍方,外加軍工複合體……他們在美利堅內部,也是無法無天。」
「艾森豪二戰剛結束就警告了美利堅民眾要對軍工複合體提高警惕,現在七十多年了,軍費馬上都要破萬億美元了。這頭巨獸不但沒有被削弱或消滅,反而已經成為了「克蘇魯」!」
「不可明說,不可定義,不可被觀察……在美利堅,連幾種性別都一堆人去研究,但是卻看不到,真的有人專門研究軍工複合體……」
「美利堅軍方與國家之間的關係,還真是微妙啊!」
吳奎的聲音,略微拔高。
他是故意說給屋外的羅傑夫說的。
言語中,滿是諷刺。
林悠走到吳奎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用不著諷刺他們。」
「美軍雖然早就是軍閥了,但現在美軍,卻已經是美利堅政治派系裡唯一的正常勢力了。」
「其他的勢力,還不如這幫軍閥。」
吳奎看著林悠,嘆了口氣。
「的確如此。」
「如果美利堅民調百分之九十支持對華夏開戰,那百分之十的反對票,肯定是美軍投的。」
「美利堅的傳統政客還活著美利堅天下無敵的幻想中,律師出身的政客還在考慮怎麼嘴炮打贏中國,商人還想著通過制裁打死東方的競爭對手,他們的生意不受影響。就美軍務實,說打不了就打不了。非硬推著美軍上,國會必須先打錢。」
「軍艦不能少,高超缺不了,採購成本高,預算不夠燒。」
「三億五億不聽響,百八十億勉勉強。千億萬億有希望,要想打贏全壓上。」
「搶華夏哪有搶華爾街容易!」
雖然林悠讓吳奎不必再出言嘲諷。
但吳奎顯然沒有忍住。
仍然指桑罵槐。
在看見,林悠去了二樓後。
吳奎這才閉嘴。
連忙扭頭,跟上林悠的步伐。
他的臉上,重新歸於平靜。
「老師,這算是雙方,都給了對方一個下馬威啊!」
「看來明天的「會議」也將是一場博弈。」
「雖說是談「合作」;但會議的結果,會決定未來的合作,到底哪一方占據主導權。」
「目前來看,蘭多夫空軍基地方面,比我們設想的還要強硬。」
「很符合,我對於美軍的刻板印象。」
「這些年,美軍在美利堅,也的確無法無天,在美利堅,凡是敢,研究軍工聯合體,深挖軍事採購的記者、學者,基本都沒有好結果!」
「至於政客……大多都不碰這些問題!競選的時候都承諾增加軍費!」
「蘭多夫空軍基地的軍方高官,需要的也不是什麼合作者……他們要的,是一個可以被他們操縱的聽話傀儡。」
「老師,我們真的可以在蘭多夫空軍基地,發展出,我們需要的同志嗎?」
走在前面的林悠,聽著後面吳奎的分析,不自覺的挑了挑眉。
他知道,吳奎分析得沒有錯。
蘭多夫空軍基地的軍方高官,就算鬱郁不得志,但他們也是美軍。
不強勢,才不正常。
但林悠此時卻只是咧嘴笑笑。
「當然要發展!」
「不僅要發展,而且要挑選級別最高,身世最顯赫的人來發展。」
「我剛剛已經和格雷格州長,通過電話了。」
「知曉了蘭多夫空軍基地,真正的話事人,是一名叫蓋特林的空軍中將。據說他還是一位主戰派將領。」
「我們的目標,就是他。」
吳奎錯愕的看著林悠。
他覺得老師,可能是瘋了。
但他不敢說出口。
要策反一位主戰派的空軍中將?
他是哪一根弦搭錯了,才會莫名其妙的叛變?
吳奎想不通。
但他又覺得,老師會這麼說,一定有老師的道理。
老師連那位固執的,格雷格州長,都能搞得定。讓州長對他言聽計從。還有什麼是老師搞不定的。
在他眼裡。
老師就像是魅魔,總能讓那些位高權重的,美利堅白人男性,對他傾倒……這或許就是老師的人格魅力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