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鑫在心裡早就有了兩套話術，要是陳離否認，自己要有長輩風範，語氣和藹的將證據一點點擺出來，讓他心悅誠服。
如果陳離直接承認，那更好，能接著談下去。
只是...想像往往很美好，但現實總能殘酷的打臉。
陳離聞言都笑了出來：「機器人？不，不是機器人，我可造不出這麼厲害的機器人。」
「對對對，你承認就好...嗯？你剛剛說什麼？不是機器人？！」王鑫笑容僵持在臉上，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就連曾健林都瞪大眼睛。
這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啊？
肯定是機器人啊，這是他們集合國科院所有頂尖科研專家集體推斷出來的最合理結果，如果不是機器人，難不成還是植物人？碳基生物？開玩笑！
「陳先生沒在開玩笑？」曾健林忍不住問道。
陳離聳聳肩：「我沒有開玩笑的必要。」
「可只有機器人才能做到一整天不吃不喝不動彈，而且動起來超越人類的極限，毫無慣性的一秒幾十米，像鬼魅一樣，不怕任何槍林彈雨槍林彈雨...」王鑫迫不及待將所有推斷都說出來，極力證明自己是對的。
陳離直接打斷道：「並不是，王鑫將軍，我看著像搞科技的人嗎？」
王鑫愕然，和曾健林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感覺到震驚。
他們有自己看人的手段，從陳離的一言一行中，沒有任何說謊的痕跡，甚至都不屑於說謊。
如果這第一步就錯了，那自己之前那些自以為是的推斷，不會都是...錯誤的吧?
他們有些被打擊到了。
曾健林不甘心，繼續追問道：「那傲景宮的地陷，油田的水柱以及旋渦，都和您無關？」
「不，這個倒是我做的。」陳離坦然道。
嘶嘶嘶...雅間內再次陷入寂靜，只有兩道粗重的喘息聲。
哪怕心有預期，但在對方親口承認後，依然覺得不可思議。
「對，所以這一切，都是外星科技造成的對嗎？」王鑫老眼中滿是期待，似乎距離答案只差一步了。
陳離啞然失笑，倒是沒想到他們會想歪到這地步，遇事不決量子力學，解釋不通，穿越時空，腦洞不夠，平行宇宙，這幾乎是所有人的思維習慣了。
「我說，兩位是不是想多了，我從始至終就沒有獲得什麼外星科技。」
「如果沒有，陳先生，我們實在想不通能用什麼辦法悄無聲息製造出這種災難，難不成是我們夏國神話中的法術嗎？」王鑫道。
他們還有事情沒說，在三年前，陳離突然離職，莫名前往深山老林生活，極有可能是在那發現了什麼？
因為在他們所有調查的資料中，陳離在三年以前完全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年輕人，放在人群中都不起眼的那種，但從他辭職進入森林之後，履歷就空白了三年，再次出來已經是藥材大戶了。
這身份的轉變不追究也許沒什麼，但一細究，疑點太多了。
前幾天官方以探測山體礦石為由，幾乎將那幾座山都翻遍了，什麼儀器都用上，但就是沒有發現，哪怕探測到地下百米距離，依然毫無所獲。
再說了，那片山石有藥材，但也沒有多到讓陳離交易了幾十個億。
謎團，全都是謎團
....
陳離揶揄道：「法術嘛，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的確是，按照民俗的說法，你們稱我為神都不為過。」
曾健林滿頭黑線：「額...陳先生，這..這玩笑不好笑...」
「哦，那這玩笑呢？」
陳離玩心大起，伸出手指虛空一點，雅間內擺放的滿牆花朵在這一刻變得鮮活，然後在兩人的眼光中綻放搖曳，香味也逐漸瀰漫整個房間，宛如一幅天然壯麗的畫卷張開，讓人嘆為觀止。
然而美景是如此短暫，下一刻，花朵肉眼可見的失色，片片凋零，短短几秒鐘，已經化為滿牆枯枝，以及滿地狼藉。
！！！
驚駭全場！
王鑫和曾健林瞳孔收縮，嘴巴大張，渾身開始顫抖起來。
曾健林最先驚出豬叫聲，他像彈簧一樣從座椅上彈起，連連後退，嘴裡支支吾吾道：「魔...術，魔術...肯定還是魔術，對...是魔術！」
他不斷呢喃，像是在維護自己已經搖搖欲墜的世界觀般。
他快速的看向王鑫，語氣顫抖道：「王老將軍，你剛剛有沒有看？那..那邊...」
王鑫終歸是戰場中廝殺過的軍人，比普通人意志力更強大些，但此時也是雙手死死的攥緊椅子扶手，才強壓下心中的恐懼。
是的，就是恐懼。
人們對未知的事情往往充滿恐懼，就像現在，他可以非常肯定自己沒有看到幻覺，剛剛真的親眼看到牆上的花開，聞到花香，甚至花朵凋零還有幾片落在他的身上，到現在都沒有消失。
他將這幾片花瓣拿起，毫不猶豫丟進嘴裡咀嚼。
苦的，是那種過季凋零花朵特有的苦味。
這更加印證他的想法，這一切都是真的！
但該死的，之前那些可不是鮮花啊！
官方為了杜絕浪費，已經沒有在宴會廳擺放過鮮花了，而是採用保質期幾年的乾花作為點綴。
但乾花...是死物啊！！死物怎麼可能會重新開花！？
這已經不是魔術可以解釋的了！
他深吸一口氣，強制平復心內的悸動，緩緩道：「陳先生...這是...什麼？」
他需要一個解釋。
「這就是個玩笑。」陳離若無其事的笑道，然後自顧自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王鑫和曾健林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玩笑？！誰家能開這種玩笑？
他們都不是蠢人，在聯想之前陳離說過的那些話，兩人好不容易平靜的心再次狂跳起來。
該死的，這難道不是科學...而是....玄學！？！？
見鬼了！！
他們不是沒有往這方面想過，但也只是想了一秒鐘而已，在現代社會，科學可比玄學更有說服力。
夏國以前也有研究過玄學，以國家之力成立了著名的749局便是證明，但最終讓人失望的是，耗費無數資金和精力，將那些奇奇怪怪的特異現象都研究一番後，什麼成果都沒有。
從那之後，玄學的濾鏡在夏國徹底被打破了，玄學真的不存在。
但你現在告訴我，眼前這人就會？這是什麼？超能力？！
不對！！！
王鑫突然回過神來，迫不及待的問道：「難道這超能力...還是來自於外星科技！對！肯定是這樣的！外星科技賦予的！」
陳離無語了！
合著自己說了那麼多都是無用功是吧，這麼堅定的唯物主義者還真是少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