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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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想到那條到現在連身都沒現的那條蛇,居然會玩這些陰謀詭計。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陳順媳婦被米雨淋得直抽抽,卻還在嘿嘿的怪笑。

  我只感覺心頭一陣邪火湧起,拎著米桶對著她腦袋重重的就是一下。

  整個世界瞬間就清靜了,我看著倒在地的幾個人,和屋牆下面,趴纏著一條又一條的蛇屍,心頭髮寒。

  墨修殺了這麼多蛇,已經力竭了,這會已經回黑蛇玉鐲時休養了。

  我一個人站在夜風裡,附近連蟲叫聲都聽不到,只有風呼呼的刮過聲,以及自己重重的喘息聲。

  那個什麼蛇淫毒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我感覺身體越來越熱,好像雙腿都開始發軟發麻。

  我拎著米桶,到屋口門的水龍頭下接了一桶水,從頭頂淋了下去,這才進屋。

  渾身濕透,我這才感覺好點,沉吸著氣,從廚房拿了把菜刀。

  秦米婆依舊昏迷不醒,我按我爸教的,先將她上半身扶起來,靠著床上,保證心口高於傷口。

  用菜刀將傷口劃成十字,找了個玻璃杯,扯了張紙在杯里燒了燒,然後趁著火還燃著,猛的將杯口覆在劃出的地方。

  這是以前老家拔火罐的法子,玻璃杯一覆上去,就見黑紅的淤血涌了出來。

  我坐在一地蛇屍中間,靠著秦米婆的床,等傷口血沒有再涌了,這才取了玻璃杯,將裡面的混著毒血的紙灰倒掉,又開始拔第二次。

  救護車要從鎮上進村來,肯定不會很快,如果不自救,秦米婆就根本就可能等不到救護車來。

  我拔了兩次火罐,第三次時,見血變得鮮紅色了,這才開始給我爸媽打電話,依舊沒通。

  整個房間,除了我粗重的喘息聲,就只有電話忙音的「嘟嘟」作響。

  我想了想,給奶奶打電話怕她擔心,還是給堂伯打了電話。

  等救護車不行,就只能自己送去醫院了,可附近村子裡,我認識的也就只有堂伯了。

  堂伯一聽出事了,只是沉聲道:「我就來,救護車就算出動了,估計也找不到地方,你等我。」

  堂伯來得很快,還帶了四個本家人來。

  那四個本家看著我,眼神閃了閃,臉上卻帶著不忍和瞭然。

  堂伯看著我身邊的蛇屍和昏迷不醒的秦米婆,嘆了口氣,安排帶來的人:「兩個人把受傷的抬上車,剩下兩個將蛇屍處理了,順帶往附近灑點硫磺,不要讓蛇再過來了。」

  「龍靈穿件衣服,也跟我一塊去醫院吧。」堂伯好像半點都不吃驚會出這種事。

  我來的時候根本沒帶衣服,這會渾身濕透,也沒時間換,扯了秦米婆一件罩衣穿上,就跟堂伯出去了。

  他們開了兩部車來,四個受傷的,已經搬上車了。

  另外兩個本家,直接就將車開走了。

  堂伯示意我和他坐一輛,我們后座躺著的是陳全和袁飛。

  「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不讓你呆村里了吧?」堂伯開著車,車光閃過。

  留下來的兩個本家找了鋤頭,一鋤頭就從草叢裡勾了好幾條蛇出來。

  就算死了,蛇屍軟軟的耷拉著,在車光燈照爍下,蛇眸發著幽幽的綠光,依舊瘮人。

  我裹緊衣服,這會身體裡的那種熱流又壓不住了。

  手緊握著冰冷的門把手,將熱意壓下去:「那條蛇說,我會跟它一起睡在蛇棺里。所以還是要找蛇棺嗎?」

  堂伯似乎沉默了,車子在鄉村的路上飛快疾馳。

  過了許久,堂伯點了根煙,只是吸了一口氣,那煙就去掉了一半。

  堂伯似乎緩了下神,這才幽幽的開口:「如果它這麼說,根本不用找蛇棺,總有一天你會答應它,跟它走,自己睡到蛇棺里去的。這就是你的命,龍靈。」

  「為什麼是我?」我猛的扭頭看著堂伯,冷笑道:「表姐就不是龍家的女兒了嗎?」

  堂伯沒有說話,只是重重的吸著煙,明顯不高興,將他女兒和我做作對。

  「那蛇棺究竟是什麼?」我見他那樣,就氣不打一處來。

  「我不知道,龍靈。」堂伯一手打著方向,一手抽了根煙,借煙點菸,火光閃爍中,沉聲道:「從我記事起,蛇棺就有了,龍家每十八年往裡面填一個龍家女。」

  「可我見過了,遷墳的那棺材裡除了那條蛇,根本就沒有屍骨。」堂伯將煙屁股丟出去,手被燙到了,卻好像沒感覺到痛。

  只是扭頭看了我一眼:「那算是和那條蛇一塊埋進去的龍家女也不見了,屍骨無存。」

  「我也不知道蛇棺是什麼,只知道就算我們不往裡面埋龍家女,那條蛇自己也會找上來。就像對你一樣!」堂伯含著煙。

  苦笑道:「你也看到了,我根本沒想管,可那條蛇卻一直在追你。如果你真要找那具遷墳挖出來,又被雷劈了的棺材的話,明天我帶你去。」

  我沒想到堂伯會鬆口,也鬆了口氣:「那麼生我那年遷墳,是打算把誰埋進去?」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不是就該有一個龍家女在蛇棺里嗎?

  為什麼我沒聽說?

  堂伯呼了口煙,打著方向盤:「我們這一輩沒有龍家女。龍靈,從一開始知道你是個女孩子,就已打打算將你送進去了。」

  「所以遷墳選的時間就是你媽的預產期!只等你一生下來,就會埋進去。所以你爸才打死了那條蛇,他是在救你!」堂伯的臉掩藏在煙霧之後,說完之後,好像重重的鬆了口氣。

  我卻只感覺渾身發寒,所以我真的逃不掉?

  到了鎮上醫院,因為提前打了電話,血清已經備好了,加上傷口處理得當,那條銀環蛇也帶上了。

  秦米婆注射了血清,只等留院觀察了。

  因為那所謂的蛇淫毒,我也掛了個號,就說自己好像渾身發燙,中毒了。

  醫生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我,卻還是給我開了單子,讓我去驗血。

  堂伯和那兩個本家,將陳全他們安排好,也擔心我爸媽出事,堂伯讓兩個本家去找我爸媽,他回村安排一些事,等天亮再來接我。

  我抽了血,坐在病房裡,等結果。

  這會已經到了凌晨,鎮醫院沒什麼人,連值班人員都少,只有微弱的光線透進來,就算臨近夏天,也感覺冷。

  我坐在那裡,隱約聽到了腳步聲,一抬頭,就見陳順媳婦站在門口,朝我詭異的笑。

  嚇得我忙將掛藥水瓶的鐵架子抄了起來,對著外面大喊:「護士!護士!」

  「她讓你給她兒子作媳婦,她不配,該死!」陳順媳婦張嘴,卻是嘶嘶的蛇吐信聲。

  我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抄著鐵架子,朝外面大叫:「護士!護士!」

  陳順媳婦抬起手,只見她手上還牽著靜脈注射的針管,卻只有後面的小針了。

  她猛的將針管拔了出來,對著自己脖子就插了進去,又速度極快的拔了出來。

  似乎用力過猛,整根針都被插了進去,她拔出來的時候,脖子上的皮都扯著變了形,血瞬間噴涌而去。

  「不要!護士!護士!」我握著鐵架子,有了前車之鑑也不敢過去。

  只見陳順媳婦脖子上的血嘩嘩的朝外涌,她依舊朝我嘶嘶的道:「龍靈,我等你啊,我在蛇棺里等你啊。這是你一出生就註定的,你逃不掉的。」

  跟著就朝地上倒去,脖子上湧出的血,如同一條鮮紅的蛇,在地上蜿蜒著朝我爬來。

  我嚇得放聲尖叫:「護士!」

  或許是這次聲音很大,護士急急的趕過來,看到倒在地上的陳順媳婦也嚇得臉色慘白。

  伸手緊緊捂住傷口,大叫:「快來人,快!急救!急救!」

  醫院又是一片混亂,可地上那條血蛇,依舊緩緩的朝我爬過來。

  我心底發冷,可身體卻發著詭異的熱。

  只見醫生護士急急的將陳順媳婦抬走,我靠著床,想著那條蛇和堂伯的話。

  就算龍家不埋,那條蛇也會逼著我自己睡進那具棺材裡的。

  撫著手腕上的黑蛇玉鐲,從記事起到現在,我從來沒有這麼想睡著過。

  想在夢裡見到墨修,問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怎麼也睡不著,連眼都不敢閉。

  一閉上眼,就是陳全那詭異的笑,陳順媳婦脖子裡噴湧出的血,各色蜿蜒的蛇,以及那條扭動的血蛇……

  我只敢睜著眼,恨不得自己直接撞暈,睡過去。

  可如果睡了,再來了蛇怎麼辦?

  我緊緊抱著自己的膝蓋,坐在床邊,握著手機,一次又一次的給我爸打電話,可無論怎麼打都沒有通。

  不過是兩天,好像我就只剩自己一個人了!

  看著手機不多的電量,我將手機收起,握著手腕上的黑蛇玉鐲,低聲道:「墨修,你告訴我怎麼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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