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相同血脈

  龍靈說對於阿娜的軀體感覺噁心,其實我能理解的。Google搜索

  大概魔蛇也在猜測吧,所以才用黃泉滴露泡茶,就是想等我喝了後,看我會不會記起什麼。

  阿娜從華胥之淵出來,是風家的聖女,連風家的家主都不能制衡的存在,卻執意入了巴山。

  就算我們從青銅鏡里看到的,她光是在巴山,就不知道與多少人,多少物種融合。

  可她生出來的,有正常的,比如射魚谷家的先祖,龍岐旭,龍靈……

  也有不正常的,比如那些人面小蛇。

  還有多少我們不知道,也沒有見到的存在?

  但阿娜並不是像看上去,那樣身嬌體柔易推倒。

  青銅鏡里看到的那些畫面,有幾分是阿娜自願的,又有幾分她是真的被迫的。

  還有何辜和張含珠,比我大不了兩三歲,如果她們真的是阿娜生的,那又是怎麼回事?

  我現在光是想想,如果我這具軀體是阿娜用過的,那麼……

  確實有些噁心!

  沉眼看著龍靈:「你為什麼突然回來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龍靈主動出現在巴山了?

  她回到巴山,意味著什麼?

  「我不得不回來。」龍靈沉眼看著我,撫著我小腹的手,緩緩加重了力道:「何悅,你才是龍靈了。那些念力加於你身,你才是她們心目中的神。」

  我隱約感覺到,魔蛇他們的變化,也來自這輿論造神。

  強忍著龍靈撫摸小腹時,那種不由的恐懼感。

  我努力讓自己語氣平靜:「所以你們在怕什麼?」

  「這世間不會有神的。」龍靈慢慢抬頭看著我,低聲道:「何悅,造神才是一切亂的開始。有神出現,天禁就會慢慢啟動,只有啟動,才會被破除。要不然天禁看不見,摸不著,誰知道是個什麼,怎麼破?」

  隨著她手輕輕撫動,腹中的蛇胎,好像感應到了什麼,順著龍靈的手指慢慢涌動。

  蛇胎和龍靈的手指,好像就是隔著我的肚皮,慢慢的滑動。

  蛇胎生而有靈,卻和龍靈這麼親近?

  我只感覺後背慢慢滲出汗水,雞皮疙瘩慢慢豎了起來。

  可龍靈好像感覺很好玩,手指在我肚皮上輕輕滑動,逗著蛇胎玩。

  她甚至還輕輕哼起了歌,聽起來很空靈,就好像風吹過山谷,樹葉沙沙,水流潺潺……

  而蛇胎好像越來越開心,無論龍靈的手指多快的滑動,它都能跟著跳躍。

  我卻根本不知道為什麼!

  龍靈的眼裡,甚至一掃從見到她之後的陰霾和冷意,慢慢的有了暖色。

  「你為什麼想復活他?」我靠著玻璃窗,努力不讓自己去看龍靈涌動著源生之毒的手指。

  沉聲道:「皇天亡,地母墮。可現在龍夫人養出了一個小地母,如果解除天禁,皇天呢?」

  我慢慢扭頭,看著龍靈,沉聲道:「你是在取出那條情絲蛇後,才想明白的,對吧?他是想變成皇天嗎?」

  情慾迷人眼,而且情愛這東西,真的能讓人降智。

  龍靈聽著,手指頓了一下。

  慢慢直起了身子,不再去看我的小腹。

  而是朝我道:「我本以為將有著和自己相同血脈的龍家女獻祭蛇棺,能慢慢消除我的愧疚心,也能穩住他的。」

  「相同血脈?」我抓到了這種重點,沉聲道:「怎麼個相同法?」

  難道真的是阿娜生的?可不是說都是龍浮千生的嗎?

  突然感覺何壽說得沒錯,以後碰到那些東西,能活捉的就活捉,免得要問什麼的時候,人死了,沒處問。

  龍浮千才出閣樓的時候,神智混亂,可後來清醒了,更甚至給了我這把石刀……

  我捏著石刀的手緊了緊,看著龍靈:「那些龍家女怎麼和你血脈相同?」

  龍靈扭頭看了我一眼,黑麻麻的臉上儘是笑意。

  慢慢湊過來:「你猜啊?你不是在猜,何辜是不是阿娜生的,對不對?」

  她聲音再次變成了那種嘶嘶作響的蛇信聲,直接撕開了我所有猜想。

  我不由的眯眼看著她,她湊得這麼近,卻依舊注意著不讓我沾到源生之毒。

  「既然知道不愛,為什麼還為他做這麼多事?」我試著和她對視,準備和她神念交纏。

  可眼眸微動,龍靈就呵笑了一聲,慢慢直起了身子,避開了我的眼睛:「你和那位蛇君呢?還不是一樣?」

  我心頭不由的一梗,總感覺有什麼遺漏了。

  還想說什麼,龍靈卻突然朝我笑了笑,慢慢的後退了兩步,居然直接消失在了牆裡。

  我本能的想追上去,可剛一動腳,就感覺整個被火燒得烏漆嘛黑的牆上,好像有著無數帶著源生之毒的蛇鱗觸手朝我伸過來。

  在這裡,虛實根本沒有界限,我不敢再靠近。

  可就這一會,整個閣樓好像都開始涌動著源生之毒了。

  我只得順著木梯,飛快的朝下走。

  剛下木梯,就聽到沙沙的響聲。

  跟著有沙土朝下落,我瞬間感覺不好,忙轉身大步朝下跑。

  龍靈居然還來搞這種,上次天坑那麼大的地洞,就是源生之源不斷腐蝕土地所造成的。

  我現在跑起來很快,可也沒有源生之毒的腐蝕快。

  等我剛跑出祠堂,就聽到轟的一聲……

  回龍村這座祠堂,再次倒塌。

  而且這次就好像被腐蝕的一張紙,源生之毒,還慢慢的往旁邊侵染。

  我站在邊上,看著源生之毒絲絲縷縷牽連著,如同纏滾在一起,朝四週遊動的黑蛇。

  腦袋開始生痛,這畫面似乎在哪裡見過。

  原有的水泥、磚塊,都好像融化在那一團黑裡面。

  而且這團黑還慢慢的朝下陷落,正中還有什麼翻滾,咕咕作響。

  就好像一團在高溫鍋爐中燒融的瀝青,還在咕咕滾動。

  我腦中開始也有著同樣咕咕的聲音響起。

  有點像是當初拉著隨己墜入熔岩時,那些熔漿翻滾冒著氣泡的聲音。

  又好像是熬著一鍋濃粥……

  我眼前隱約閃過一些畫面,正想細看。

  就感覺一隻手猛的將我往後拉,跟著墨修直接吻住我,給我渡了一口冷冽的氣息。

  那氣息就好像冬日才開門的寒風,瞬間涌到身體的四肢百骸。

  我腦中那種咕咕作響的聲音瞬間停止了。

  不由的抬眼看著墨修:「剛才我怎麼了?」

  那種感覺,並不像是玄冥神遊時見到的那種共情所看到的。

  也不像是那種神念涌動,一閃而過看到的畫面。

  就像是……

  塵封的記憶!

  「你聞了黃泉滴露的氣味!」墨修拉著我後退了一步,沉聲道:「等多換換氣息就好了,最近睡覺別太沉,儘量不要入夢。」

  他說著,轉眼看了看魔蛇,冷笑道:「黃泉滴露,一滴可亂人三生,前輩卻拿來泡茶。不知道的,還以為整個黃泉都是前輩的呢!」

  「沒這麼難。」魔蛇呵呵的笑:「黃泉滴露其實就是陰魂泯滅時的一點魂精,自己也可以煉的嗎。」

  別說我,就連墨修聽著,也全身一僵。

  一個陰魂一滴露,他泡茶用了多少水,又是多少陰魂!

  在魔蛇眼裡,人或許和螻蟻沒有任何區別!

  他卻跟我們這麼笑呵呵的說話,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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