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阿寶被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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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額角靠著石壁,偏頭看著墨修,苦笑道:「蛇君累嗎?」

  他一來,就知道往我嘴裡渡蛇淫毒,幫著將那根被何辜心裡青蛇纏住的頭髮給拉出來,知道讓何物斬了情絲。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對這件事情,他知道的也不少吧。

  就算他有瞬移,可在清水鎮和巴山之間,這樣來來回回的,就不累嗎?

  墨修沉了沉眼,伸手捏著一塊黑帕來幫我擦嘴角:「何辜很重要,不能對你有情,他心境不能落差太大,所以只能由你來斬情絲,不能由他斬你心中的情絲……」

  「我知道。」我將他握著帕子的手揮開。

  我心中對何辜無情,他想斬,也沒得斬啊。

  可聽墨修的意思,居然還在探我心中的想法。

  苦聲沉笑道:「蛇君自己去吧,我累了,想睡了。」

  「那蛇淫毒……」墨修看了看我,輕聲道:「你沒有感覺了,對吧?」

  「蛇君可以去問下何物,斬情絲的反噬是什麼,就知道了。」我手撐著石壁,卻發現手發著軟,乾脆引著黑髮,一點點的攀在石壁上,這才穩住身體朝外走。

  出了山洞,我看著摩天嶺外,山花爛漫,草木蔥鬱,就算是夜間,還有著蝴蝶和細小的蟲子成群的飛過,一片春意盎然。

  我靠著洞口,看著外面的春景,突然明白什麼叫還春了。

  昨晚我在這裡,心意亂動,也不過是長出了一片青草。

  可何辜不過是情緒失控,整個巴山就還春,他怎麼可能不重要?

  我伸手掐了一朵小花,捏在手裡。

  那花一被掐下,花藤肉眼可見的卷了卷,居然從斷口處,又長出了一根藤,眨眼間就開了滿藤的花。

  像極了何辜那斷了,立馬就新生的手。

  我看了看手裡捏著的花,直接丟在了地上,居然落地,就又生出了根。

  這樣的生機,好像什麼都是活著的,太過恐怖了。

  我扭頭看了一眼山洞裡,墨修已經不在了。

  也不知道是回清水鎮了,還是去找何物問斬情絲的反噬了。

  我靠黑髮支撐著,步步的走回到家主的山洞。

  腦中還完全沉浸在何辜的那種煎熬且克制的情感中。

  斬情絲,只能心繫的一方斬,就是讓對方代受那種情劫的煎熬。

  這樣將情感強加對人身,有違天道,所以才是禁術。

  就算躺在床上,我腦中還儘是何辜的那種心聲,時而克制,時而癲狂,時而酸澀,時而微微的甜。

  我在這樣的情緒中反反轉轉……

  或許是經歷得多了,我就任由這些情緒涌動,躺在床上,居然也慢慢的睡了過去。

  睡夢中,好像夾著什麼蛇鳴嘶吼聲,還有著誰厲聲喝問。

  就算天雷滾滾,我也不想理了,就這樣懶懶的躺在床上,連眼皮都不想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突然又安靜了下來。

  我依舊閉著眼睛,躺平……

  「何悅。」床邊卻傳來何壽低沉的聲音。

  我睜眼看著他,卻見何壽極為狼狽,黑袍好像被燒得發焦,有的地方已經燒出很多細小的窟窿。

  看那窟窿的形狀,像是一條條線上的,明顯就是墨修的火鞭抽的。

  他手裡端著一碗藥,朝我遞了遞道:「起來喝藥吧。」

  「不用,多謝。」我感覺整個人都懶懶的,拉過被子往頭上蒙了蒙:「再睡會。」

  「何悅。」何壽伸手扯過被子,沉聲道:「我知道你怪我們,可你不知道何辜有多重要。」

  我閉著眼,何壽居然難得好脾氣的說著:「他三四歲的時候吧,看到一隻斷翅的蝴蝶,哭了,想救活那隻蝴蝶。」

  「可你昨晚該看到了他的生機了,那隻蝴蝶活了過來,不過一夜,問天宗外就多了上千隻蝴蝶,還有無數的蟲卵……生生不息,繁殖極快,不過兩日,整個九峰山就都是那種青蟲。」何壽現在說起來,還有點唏噓。

  苦笑道:「它們沾染了何辜的一縷生機,最先的那一隻不會死,後面生出來的也不會死,這樣重重疊疊,第三日的時候,九峰山全都是青蟲和蝴蝶,草木都快被啃食殆盡了。沒啃食掉的葉子上面,卻排著麻麻密密的蟲卵。」

  「青折動用術法,都沒有殺盡,最後……」何壽深吸了口氣,苦笑道:「是青折用嫁生術,讓何辜吸回了那一縷生機。可事情已發生,根本不能再逆轉,那些蝴蝶青蟲有吸收生機會,全都死了,九峰山全是它們的屍體,何辜哭了三天。」

  「何悅,你也知道,何辜只能心系蒼生,不能偏愛。」何壽將藥朝我遞了遞,苦笑道:「尤其是你這樣的。」

  我側趴在枕頭上,沉眼看著他:「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早點搬出去吧,我好封山。要不然連這谷家家主的山洞,你都能隨意出入,讓我太沒安全感了。」

  「這是我當初修祭壇的時候,留下的術法。」何壽見我肯說話,臉色鬆了不少。

  朝我呵呵的笑道:「當初墨修原本是打算讓何辜送你入巴山的,你還記得嗎?」

  「嗯。」我記得,他在龍家樓下的時候說過,何辜會在清水鎮外等我,可後頭來的卻是何壽,當時我還奇怪了一下。

  「那時何辜為了救你,擋下了阿問的一擊,身體受了傷。可也就是那次,我和阿問都知道,他為了你,可以連命都不要。原本定的是他,臨時換成了我,只不過是我們不敢讓他和你再相處太多。」何壽晃著藥碗,朝我遞了遞:「你不好好喝藥,他不會走。」

  「何辜肯走?」我想到心底那股情感,慢慢坐了起來:「你們這是要打包帶走他。」

  「墨修是當著何辜的面,問的斬情絲反噬。何辜自己知道情劫煎熬是什麼樣的,就算這會斬了情絲,也不會留在巴山,讓你看著他,時時想起那些情感,讓你受著那情感如蛇,嘶咬心頭的痛苦。」何壽將藥直接送到我嘴邊:「所以,喝吧。」

  「你們還真的是成精了。」我接過藥碗,一口喝了下去。

  這一個個的,算無遺策,必達目的。

  藥不知道是什麼熬的,居然還有點酸澀。

  「這是何物的清心咒,可以壓下那些不屬於你的情感。」何壽卻又遞給了我。

  我接過來,點了點頭:「何物是什麼?」

  「八尾妖狐。」何壽看著我,嗤笑道:「沒見過公狐狸吧?狐族多情,不少都被困於情。何物……」

  何壽嗤笑了一聲:「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我也不想知道。」我看了看張上寫的心法,倒也是比較容易懂:「你通知何苦,將阿寶送回來,你們就離開吧。」

  何壽好像也鬆了一口氣,端著碗就走了。

  問天宗的人,能早一步走,也是好事。

  他們一走,摩天嶺就只有我一個人了,想躺著,想站著,或是什麼都不想,就只有我自己,多好。

  我撐著疲憊的身體起來,換了身衣服。

  谷家穿林登嶺,衣服倒也都是輕便的。

  只是等我出去的時候,就見何苦何物站在洞外,何物臉色蒼白,臉上還有一道鞭痕。

  何苦不停的抬眼看我,我往她身邊看了看。

  又瞥了瞥外面,並沒有看到阿寶,心裡咯噔了一下。

  不由的看向何物,他目光閃爍,看著我滿是愧疚。

  等我再轉向何苦的時候,她只是直直的看著我,好像不知道怎麼開口的樣子。

  我心跟著深了深,卻又不敢往那個方向想,看著何苦道:「回來了?阿寶呢?又跟何壽去抓魚蝦了嗎?」

  旁邊的牛二看到我,呵呵的笑:「阿寶媽媽,阿寶被人搶走了喲。阿寶被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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