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她沒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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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修目光沉沉的看著玻璃杯里濃稠的藥汁,雙臂交纏,與我對視著,慢慢的一塊喝了下去。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他身上也染了源生之毒,這藥不管對他有沒有用,總該試一試吧。

  藥膏味道確實不錯,也不知道何歡加了多少糖漿,剛才吃巧克力並沒有感覺到甜,這會吃個藥,卻甜得我牙倒。

  墨修那張自來不動聲色的臉,在那一口藥膏進嘴後,皺得不成樣了。

  忙將玻璃瓶子一扔,雙手一展,一手一個石碗:「漱漱口吧,這味太重了。」

  難得見墨修吃東西,還吃得這麼難受的。

  我接過石碗,連喝了幾口清了下嘴,這才感覺好一點。

  將碗遞迴給墨修:「何辜他們可以解決後面的事情了嗎?風升陵會不會再搞什麼事?」

  風家好像超脫在玄門之上啊,一塊碑放在困龍井上,墨修乾脆連人都不叫了,因為知道不會有人能挪開那塊碑。

  「浮千的蛇卵,很珍重。光憑那些蛇卵,就夠和風家談條件了。」墨修沉了沉眼,輕聲道:「浮千的卵啊……」

  一說到這個,似乎就有點唏噓了。

  畢竟物傷其類,浮千與我之間,總有些莫名的聯繫。

  不過墨修沒有再提,似乎不想讓我往裡深思。

  只是沉眼看著我:「龍岐旭給你讀過古籍沒有?」

  「蛇君,我以前可是要高考,要努力增強競爭力的。數理化和英語都要惡補,你認為我有時間讀古籍?」我躺在床上,不由的好笑。

  人生變化無常,哪知道我一覺醒來,跨進了這些事情。

  別說這輩子永遠寧日,怕如肖星燁所言的話,永世不得超生了!

  墨修坐在床邊,幫我將頭髮理了理,撫著我的側臉道:「上次提及華胥,你倒是知道,她踩雷神足跡而受孕,生下了伏羲對不對?」

  「嗯,傳說是這樣的。」我立馬來了精神,乾脆挪了挪身子。

  將頭枕到墨修的膝上:「難道不是?」

  墨修知道風升陵想殺他的時候,失口說了一些話,我一直想不通。

  「《路史》你聽說過嗎?」墨修明顯很喜歡我這麼親昵。

  五指幫我梳攏著長發,輕輕的道:「帝女游於華胥之淵,感蛇而孕,十二年成庖犧。」

  「你知道庖犧是誰嗎?」墨修目光沉了沉。

  「就是伏羲。」這個我在《拾遺記》中看到過:「庖就是包含萬象,又以犧牲登薦於百神,民服其聖,所以叫庖犧。又以木德稱王,又叫春皇,也號木皇。」

  以前的神,封號多,名字多。

  來頭都大,很多都是什麼感而受孕啊,撿了鳥蛋吃受孕啊,或是夢見龍啊,太陽什麼的入夢。

  沒在娘胎里懷個十幾年,或者幾十年,都不好意思拿出來入傳。

  小時候我調皮,我爸就找了那些神話故事相關的書給我看。

  當時這點我記得特別清楚,因為《春皇庖犧》是第一卷。

  我當時還很好奇,為什麼一個人還有這麼多名字,我爸還敲了我的頭:「你怎麼不好奇,人和蛇怎麼生孩子,還懷了十二年呢!」

  我當時沒太在意,畢竟人和蛇生孩子這種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存在。

  現在想來,當時真的是太年幼了。

  現在自己就懷了一個!

  墨修點了點頭,目光順著他五指所梳過的發隙移動:「知道庖犧的人已然不多了,人類連自己的先祖都能忘卻,更何況更早的東西。」

  「你說當初華胥受孕,是你們一族的功勞,怎麼講?是你們一族哪條蛇,讓她受孕的,還是吞了什麼蛇卵二次孵化?」難得墨修肯開口,怎麼也得多問一些。

  「確實是我族之功,卻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墨修梳著發的手指緊了緊。

  輕笑道:「蛇族已然敗落,敢稱君者,也只有我了。」

  他張嘴還要說什麼,洞府中卻突然刮過一陣清風。

  憑空而來,卻又十分輕柔,直接掀起了旁邊遮著祭祀之物的白布,露出下面那些青銅鏡和玉璧。

  風好像帶著暖意,一刮而過,所有的青銅鏡上的銅鏽都消失了,露出磨石一般的鏡面,反閃著爍爍的青光。

  這股風來得奇怪,我不由的想坐起來,墨修卻摁著我,朝我輕笑道:「無妨,不過就是提個醒。」

  「是有什麼不能說?」我不由的轉頭看著地下,卻並沒有什麼足印之類的:「是那個一直跟著我的東西嗎?」

  「算是吧。」墨修低笑一聲,扶著我重新躺下:「你要適應她,等你生下孩子,她自然就會離開。」

  「是什麼?她是針對孩子來的?」我只要一想到有一個東西,悄無聲息,無蹤無影的跟在我身邊,後背就發著寒。

  「你不用管她是什麼,只要知道,在你生下孩子之前,她沒有惡意。」墨修聲音微沉。

  我沉眼看著墨修:「你的意思是,生下孩子之後,她就會有惡意了?」

  墨修不知道是因為知道那個東西在,還是不想再說。

  反而轉過話題低聲道:「那房梁之上,一共有三百六十五枚蛇卵,正好一周天。浮千一年都產不了幾枚蛇卵,龍岐旭可能在很久以前,就在布這個局了。」

  一說到這個問題,就有點沉重了。

  我趴在床上,看著墨修漆黑的衣角,天衣無縫。

  手指輕輕撫過,平滑輕軟,指尖卷著,沒有半點感覺。

  就像我爸布的局一樣,一條條線,沒到找出來前,一點線索都發現不了。

  「問天宗會聯合玄門三宗,和風家協談,將清水鎮的人解了黑戾後,就撤離出去。以後這清水鎮,就我們了。」墨修拍著我的背。

  跟哄阿寶一樣,一下又一下:「你太累了,先睡吧。」

  我閉著眼,想著那些蛇卵。

  浮千被困的那間閣樓,在被毀的那一晚,裡面有很多黑色如卵的東西,不過卻比那藏在房梁里的大很多。

  可無論是魏昌順和谷小蘭吞下去的那兩枚蛇卵,或是浮千給我的那枚,還是現在看到的這些,都不是很大。

  我隱約感覺哪裡有問題。

  比如既然浮千這麼重要,當初蛇棺想殺了浮千,為什麼又讓墨修救了下來?

  還有那些蛇卵,怎麼還有大有小,卻正好能解了黑戾?

  這事龍靈知道嗎?如果龍靈知道,為什麼不殺了浮千,或是找到那些蛇卵毀掉?

  腦子中思緒紛飛,也不知道是何歡的那個藥效上來了,還是墨修在身邊,我慢慢的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的,似乎又夢到了浮千。

  她倒垂著頭髮,從閣樓探慘白的臉來看我,萎縮的四肢,還有那浮動如黑影的長髮。

  以及最後,她被我強行推下熔漿里的不甘心。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感覺很熱,很熱……

  熱到好像整個人都要熔化了!

  我卻怎麼也醒不過來,夢裡似乎從那條地縫墜落,往熔漿里落去。

  身體的熱,慢慢的變成了燙,再慢慢的變成了炙熱的痛。

  可我卻怎麼也醒不過來,好像一直在那樣下落,身上的痛意卻越來越尖悅。

  就在我感覺自己要落到熔岩里,直接被燒死的時候。

  突然身體變得冰冷,一個激靈就醒了過來。

  卻發現自己泡在陰陽潭裡,那冰冷的觸感,來自於潭水。

  墨修摟著我,連頭都泡在了裡面,見我醒過來,這才抱著我從水底浮上來。

  「我睡了多久?」夢裡那種落入熔岩被燒傷的感覺太過真實。

  頭一出水面,臉上就火燒火燎的痛感。

  「一天一夜。」墨修引著水從我頭頂慢慢淋下去。

  「這麼久?」我卻感覺自己好像只是眯了一下而已。

  低頭看著潭水,身體並沒有起火,可臉上的燙意卻實實在在的告訴我,那個夢是真的。

  看著眼前淋落的清水,我伸手摟著墨修的腰:「是因為龍靈還沒死嗎?」

  所以她的痛感,傳到我身上了,還是其他的原因?

  可不是說我體內並沒有龍靈的陰魂嗎?

  為什麼我會感覺到她的痛意?

  「嗯。」墨修撫著我的頭髮,低聲道:「她在告訴你,她還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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