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9章 何為天禁

  后土被我一問,紗網後面的眼睛閃了閃。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跟著再次撤開紗網,露著雙眼看著我:「何悅,你們在塗山的時候,有一盞孔明燈送上了天禁,對嗎?」

  「你不是知道嗎?」我現在也不想把話說死了,就這樣模稜兩可,挺好的。

  現在有點明白,為什麼以前那些大佬跟我說話,要不都是這樣反問,要不就是玄之又玄的回答。

  因為這樣,可以看對方的反應,也由對方自己去猜測。

  就在我瞥著墨修又一次沉入熔漿中,好像他那些鱗片都變了。

  就像夏天快要熔化的巧克力,只要再熱一點,就要化了。

  只要一動,就要斷了!

  我不由的引著飄帶往下沉了沉,想看清楚一點墨修的鱗片。

  后土卻引著沐七一轉身,擋在了我和墨修之間,抬眼又輕喚了一聲:「阿姐。」

  我心頭又是一酸,看著后土有些發惱的道:「你都是后土娘娘了,削骨為碑,就可以阻擋天禁。不過就是一道神魂,華胥就對你退避三舍,你還跟個沒斷奶的小孩子一樣,一直叫你阿姐,做什麼!」

  這一句句的叫著「阿姐」,可我不是啊!

  就算是阿姐,也不是她媽,她叫來叫去,還用神念影響我的情緒,還接著我去看墨修。

  她不感覺很煩啊!

  一想到「阿媽」,這個詞,我立馬想到了舒心怡所說的單性繁殖……

  扭頭有點詫異的看著后土,她長得跟我真的一模一樣啊。

  后土見我看著她,眼中水光流轉,輕聲道:「你只要告訴我,送上天禁,得到了回復的那盞孔明燈,是你的,還是墨修的,還是那個應龍的,就可以了。」

  不過是一盞燈,有什麼關係,她為什麼這麼緊張。

  而且當時我們都在,燈是我的,送上去的卻是墨修的霧蛇啊。

  后土卻將可能的三個人,全部提到了。

  「是我的又如何?是墨修,或是應龍的,又怎麼樣?」我乾脆引著神念去感知下面墨修的情況,看著后土:「你不告訴我說法,我為什麼要告訴你答案。」

  后土臉色一僵,盯著我道:「你也知道我是后土娘娘,可你對我說話沒有半點敬意。」

  「你不是還叫我阿姐的嗎!」我真的是被她逗笑了。

  有事相求的時候,就「阿姐」「阿姐」的叫。

  沒事的時候,就是何悅,還讓我敬著她。

  這話明顯就是不想說原因。

  而沐七更是直接開口道:「你不用擔心,就算我因為墨修的神念擴散著,沒有看到那盞燈是誰的。但那條河裡,總有一條魚,一隻蝦,我一隻只的找,總能找到那盞燈是誰的。」

  他說著,直接馱著后土打算離開。

  我這才恍然醒悟,塗山那一晚,連何苦她們都知道我們在「秀恩愛」,白澤號稱知天下事,必然也是知道的。

  可因為墨修神念散開,他不敢靠太近,只是遠遠的看著我們送了一盞孔明燈上去。

  現在后土想確認的是那盞燈是誰的。

  這就像何壽在知道太一死了,墨修可太一神魂轉世後,直接就問墨修,那盞孔明燈有沒有回覆一樣。

  我抱著酒罈的手不由的一緊,引著飄帶一轉,換了個方向,看了一眼墨修。

  見他全身鱗片都開始發軟了,但暫時並沒有見到熔化的情況,先是微鬆了口氣。

  跟著轉眼看著后土:「你想確認,天禁是誰布下的,對嗎?」

  后土立馬抬手,將紗網扯了下來,同時一揮手,那紗網前面變得霧氣蒙蒙的。

  朝我冷聲道:「不是。」

  「那我告訴你,那盞孔明是墨修用神念寫的。」我抱轉著酒罈,也冷冷的回著。

  「真的?」后土居然針鋒相對,驅著沐七,直接踩著極光飄帶,一步步朝我走了過來,到了我面前。

  雙眼沉沉的盯著我:「不是附著你以字為符的那盞嗎?」

  我心頭一頓,跟著就知道自己上當了。

  論這種心理戰術,我怎麼也玩不過后土她們這些人精。

  她選的這個時機,本來就是我擔心墨修,心緒不穩的時候。

  又前後兩次用神念,喚著「阿姐」影響我情緒,讓我本來擔心墨修的心,越發的煩躁。

  再步步緊逼,我只要一回答,憑她暫時能用一點的神念,就能感知到我情緒的變化。

  她立馬就能分辨,我的答案是真是假。

  剛才我說是墨修的,她感覺是假的,那真的就只能是我!

  應龍,不過就是一個煙霧彈!

  我瞥著后土,眼睛也慢慢變冷,飛快的想著這中間還有什麼是我們沒有想到的。

  但下面熔漿又是咕咕的兩聲響,墨修雙開始下潛。

  隨著他在熔漿中泡得越久,他下潛的頻率就越來越快。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抱在懷裡的玄冰酒罈也不再冰了。

  心頭又開始浮動,我盯著后土:「是我的又怎麼樣?」

  后土好像重重的鬆了口氣,身子一軟,直接癱瘓在了沐七背上。

  一張布滿薄汗,變得晶瑩雪白的臉,從細密的網中露出來。

  后土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盯著我道:「是你的嗎?真的是你的嗎?」

  她這會好像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了,側臉趴在沐七頭上,努力抬眼看著我:「是你以字為符,寫的那盞孔明燈,升上了天禁,她還給了你回復,對嗎?」

  她說著就大滴大滴的眼淚落了下來,只不過這裡太熱了,眼淚一流出眼眶,就瞬間化成了水汽,蒸騰不見了。

  后土性子軟,我是見識過的。

  在清水鎮確認我體內神魂是應龍的時候,她引著石碑拍墨修的時候,就是邊哭邊拍的。

  這會居然又哭?

  我除了哄阿寶,也沒有哄別人哭的習慣。

  只是見她哭,莫名的心酸。

  可能是她那影響情緒的神念還沒有收起來,總讓我以為,自己就是她的阿姐。

  從懷中抱出那壇梅子酒,送到嘴邊抿了一口。

  冰涼的酒水帶著果味湧進喉嚨,我低頭看了一眼墨修。

  他的鱗片在熔漿之中,慢慢的變得透亮,就又有那種五彩斑斕的黑……

  我看著那五彩斑斕的鱗片……

  猛的想到了白微丟給我,融入我體內的那片七彩蛇鱗。

  神蛇一族一直說女媧補了天,煉了五色石……

  腦中好像有什麼飛快的串連了起來!

  扭頭看著后土:「天禁……」

  「阿姐。」后土死死咬著牙,身體開始抽泣著,好像連看都不敢看我了。

  側著的臉慢慢的轉過去,整個趴在沐七背上,嗚咽道:「回去吧,我要回去!」

  那聲音就宛如一個在外面受了委屈,只想回家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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