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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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毒」歐陽鋒,「北丐」洪七公,以及「東邪」黃藥師,在加上「鐵掌水上漂」的裘千仞,這四人無一不是名震江湖的大人物,而今日卻能齊聚於此,自然是引得一眾目光。

  即便裘千仞人品令在場眾人所不齒,可裘千仞與黃藥師在這擂台上相鬥百餘招的一幕,台下眾人也是親眼目睹。

  世人初聞鐵掌之名,大多只會因其名心生輕視,將其視作粗鄙的外門功夫。

  可這門鐵掌這裘千仞手中卻好似脫胎換骨,掌法剛猛精妙,的確無愧其名。

  江湖上有過這般盛況,還是在二十多年前的華山論劍,當初重陽真人邀請洪七公等人以武會友,以此抉出「九陰真經」的主人,只是可惜當時眾人無緣得見。

  而今在這襄陽城中,終於能讓眾人一睹昔日五絕高手的風采。

  「爹。」

  看著竟然答應了裘千仞託詞的黃藥師,黃蓉神色也不禁變得焦急起來。

  裘千仞和老毒物兩個人都與義哥哥有著舊隙,其中尤其是裘千仞,他投靠了金人甘做其爪牙,而義哥哥所統領的明教,第一件大事正是抵禦金人南下。

  二人之間有著直接的衝突,早已不可調和!

  今日黃蓉眼見黃藥師和洪七公二人親至,本想藉助他們兩位老人家之手,替義哥哥提前剪除一個大敵。

  可曾未料到,黃藥師居然答應了裘千仞改日再戰的請求,自然是讓黃蓉大感不解。

  「蓉兒,你不用替我擔心!」

  清楚黃蓉的心思,明白她是想提前為自己剪除一個大敵,呂義自然心中一暖。

  不過他這位岳父大人的脾氣,呂義可是最為清楚,明白黃藥師為人高傲,說出話又怎能收回,為了避免她們父女兩人繼續爭執,呂義連忙寬慰起了身後的黃蓉。

  黃藥師和洪七公武功雖高,可與其對峙的裘千仞和歐陽鋒二人也亦是不弱,黃藥師與其交手,若想取勝少說也要在千招之後。

  而如若涉及生死相搏,情況又會不同,到時候誰也難以保證自己會全身而退!

  況且黃蓉自幼喪母,如今這世上親人長輩只剩下黃藥師一人,呂義自然不願他這位岳丈大人為了他出手而有所損傷。

  再者說,身為武者都有傲氣,呂義也不例外!

  如若因為自己連累黃藥師和洪七公任何一人身受重傷,他此後恐怕也於心難安!

  「義哥哥!」

  聽到呂義竟然也贊同起了黃藥師的舉動,黃蓉意外之餘更顯焦急。

  「蓉兒,你相信我嗎?」

  呂義看著身旁的黃蓉,則是微微一笑道。

  「我自然是相信義哥哥……」

  二人目光觸碰,黃蓉這時則好似明白呂義的想法。

  「我如今武功雖不及裘幫主和歐陽先生,可前路還長,日後的事誰又說的准呢……」

  說道此處,呂義語氣不禁變得戰意盎然,目光這時候則緊緊盯住了對面的裘千仞和歐陽鋒二人。

  「嘿嘿,那老夫便拭目以待了!」

  聽出了呂義言語中竟有了向他挑戰的意思,裘千仞不禁冷笑一聲答。

  當年的華山論劍,他因自知鐵掌未曾大成,不是王重陽的對手,故而這才蟄伏至今。

  江湖上盛傳五絕大名,在他眼裡也不過爾爾。

  今日雖然領教過黃藥師的武功,可二人畢竟交手不過百餘招,他佩服黃藥師武功不假,可也不會自嘆不如。

  他向來自視甚高,早已將自己視為前輩高人,又怎容得下呂義這般狂妄的話語!

  只是奈何此處有洪七公和黃藥師二人在側,他再怎麼自視甚高,也不會覺得自己能夠以一敵二。

  而一旁的歐陽鋒聽到這兒,則是眸中精光一閃。

  自從在桃花島上聽聞了呂義訴說了當年慕容家收藏天下盡半武學後,他便與親侄歐陽克便趕至江南一代親自尋找慕容家的下落。

  只是江南之大,僅憑他們叔侄二人之力好比大海撈針!

  於是在聽到明教呂教主在襄陽舉辦英雄大會後,他們叔侄二人便再次北上。

  不過不太湊巧,沿途卻是遇到了黃藥師等人,數人你爭我斗下這才耗費許久才來到了這襄陽城。

  歐陽鋒不比裘千仞,他在桃花島上可是領教過了呂義的武功。

  見到他在短短數月內,武功又有所突破,自然是心中有疑。

  故而聽出了呂義言語中有挑戰他們二人的意思,歐陽鋒倒是沒有心存輕視。

  而台下的明教弟子,只是頓感自家教主豪情似海,大感佩服,只有不少江湖人士則是對於呂義的豪言心中存疑。

  在他們看來天下五絕名震天下多年,鐵掌幫的裘幫主名聲近年來雖然名聲不響,可也是天下有名的武學宗師。

  而呂義的武功在他們看來固然不弱,可若要和「西毒」歐陽鋒和「鐵掌水上漂」的裘千仞交手,自然是有些不自量力起來。

  「二哥,你就這般狠心嗎?」

  看著裘千仞全然不理會大哥的生死,一旁正在照料兄長的裘千尺不禁大感心寒,見到裘千仞單手扶起完顏康後就欲離去時候,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哼,他是自作自受,若非小妹你當年執意偏袒於他,助長了其恣意妄為,又怎會落得今日這般下場!」

  回頭看了一眼仍然昏迷不醒的的裘千丈,裘千仞則是冷哼一聲,神色間全無憂色,稍作停頓後反而責怪起了裘千尺當年過於偏袒裘千丈起來。

  「二哥,你……」

  聽到此言,裘千尺不禁大感失望,往日裡刁蠻任性的她,此刻則是倍現柔弱,明顯很是寒心裘千丈的舉動。

  「蓮妹!」

  看出了裘千尺情緒不對,身旁的郭靖更是不敢離開半步,連忙在旁笨拙的安慰起來。

  「黃藥師,你我日後再戰!」

  教訓了一頓自家小妹後,裘千仞便單手扶起面色煞白的完顏康就欲轉身離去。

  「慢著!」

  然而就在這時,一把長戟卻是忽然攔在前面。

  「小子,你是想留下我嗎?」

  看到呂義手持長戟擋在前方,裘千仞不由得臉色難看起來。

  「我岳父與裘幫主有言在先,裘幫主可以隨時離去,不過這完顏康卻是必須要留下來!」

  聽到裘千仞冰冷的語氣,呂義卻是絲毫不懼和其對視起來。

  「裘幫主,救我!」

  聞言,面色煞白的完顏康不禁眼露懼色,連忙哀聲求起了身旁的裘千仞。

  他自小便錦衣玉食,嬌生慣養,平日那曾受過半點苦處!

  而今日卻在擂台之上,渾身解數全出的他卻被呂義打得大敗,若非歐陽克及時出手,他早已性命不保!

  如今聽聞對方竟要留下自己,自然是為之色變!

  呂義要留下完顏康的原因也很簡單,因為呂義曾答應過要助楊鐵心一家團聚。

  當初在燕京城中,呂義清楚完顏康從小錦衣玉食,讓他去認常年在江湖上闖蕩的楊鐵心為父根本不現實,甚至可能會暴露楊鐵心夫婦的蹤跡,又會上演原本軌跡上的慘劇。

  可惜完顏康若僅僅只是貪戀榮華富貴倒是還好,可偏偏他要助金人南下,此舉呂義自然不得姑息。

  再者說,若是待到來日完顏康引來金人南下,將這江南一帶化為戰場,到時候呂義縱然想要饒其一命於情於理也說不下去。

  還有一點也很重要,便是九陰真經了!

  「呂小子說的對,裘千仞你走可以,其他人必須留下!」

  洪七公這時候則手持綠竹杖站在了呂義身旁,至於黃藥此刻也冷眼看向了裘千仞。

  黃藥師答應與裘千仞改日再戰不假,可也並未承諾放過其他人。

  完顏康之前當著眾人以加官進爵為誘餌,來相助金人南下一事,黃藥師自然是早已聽進了心裡。

  如今眼見呂義要留下他,黃藥當然不會阻攔。

  「歐陽先生!」

  看到洪七公和黃藥師二人各站一側,無形間已將他退路鎖死,裘千仞不禁心生忌憚,頓時便看向了一旁的歐陽鋒。

  「歐陽公子!」

  見到歐陽鋒目不斜視,根本不做理會,求生心切的完顏康連忙轉而哀求起了歐陽鋒身旁的白衣公子。

  不過對待完顏康的哀求,歐陽鋒是神色不變,唯獨只有歐陽克好似有所不忍。

  「克兒,我已出手幫了他一次!」

  還未等歐陽克開口,就聽歐陽鋒語氣冷漠說道。

  歐陽鋒為人陰險狡詐,這世上除去歐陽克外,根本無人值得他以身涉險!

  況且此前為了歐陽克,他已經破例了一次。

  而這時的洪七公與黃藥師分明是準備動起真格來,他與完顏康無親無故,又怎會願意為了旁人與這二人交手!

  「小王爺……」

  眼見洪七公和黃藥師二人一前一後遙相呼應,裘千仞心中忌憚二人圍攻,心中也不免動搖起來,可就在他剛開口之際。

  「誰今日能救我脫離苦海,我便將九陰真經奉上!」

  被歐陽鋒叔侄當面拒絕後,完顏康又看出了裘千仞好似動搖起來,連忙高聲說道。

  「九陰真經!」

  無論是台下來自天南地北的江湖人士,還是台上的裘千仞和歐陽鋒,當他們聽到這個好似具有魔力的名字時,他們無人不是眼中精光大盛。

  而黃藥師聽到「九陰真經」的名字,眸中寒光卻是大盛,抬手便抓向了完顏康。

  自從愛妻馮蘅因為「九陰真經」去世後,黃藥師就曾立下誓言,要殺盡天下學得九陰真經的人。

  如今聽聞完顏康忽然提起了「九陰真經」的名字,黃藥師自然難免要抓他問個明白。

  不過他這個舉動,卻難免會被人誤解為要強搶真經。

  只聽裘千仞冷哼一聲,就又與黃藥師交手起來。

  至於歐陽鋒這時則是忽然和洪七公動起手來,他們二人爭鬥半生,彼此想法早已互通。

  歐陽鋒突然出手是清楚老叫花絕不會輕易放他過去,而洪七公則是不願意這「九陰真經」落在歐陽鋒手上。

  在他們四人看來,這真經只要不落在對方手中,縱然一時落在其他宵小手中,他們日後也可以憑藉本事尋回。

  可若是落在對方手中,這一次的華山論劍不參加也罷!

  若是此前四人交手還有所留手,可有了「九陰真經」的誘惑,歐陽鋒和裘千仞可謂是都是用出了真本事。

  只見四人真氣外泄,交手所帶來的餘波瞬間就將這擂台變得千瘡百孔。

  「九陰真經」這四個字在江湖上可謂是擁有莫大魔力,在數十年前就曾在江湖上掀起腥風血雨。

  重陽真人不忍江湖因此仇殺不斷,便與與黃藥師、歐陽鋒、段智興、洪七公決定在華山論劍,誰若奪得「武功天下第一」的稱號則這真經就歸屬對方。

  然而重陽真人技高一籌,這九陰真經自然落入他手中,因此江湖上才少了無數紛爭。

  今日匯聚於此的各路江湖中人,自然不乏見多識廣之輩,聽到這金人以「九陰真經」相誘,一時間自是引得無數人心生貪念。

  只是片刻,這擂台上下就變得混亂起來。

  在一小撮貪心之輩的帶動下,就見無數人影涌了上來,好在有四周仍有明教弟子,大半人就被擋了下來。

  不過這群人也不缺乏高手,即便在莊天行和余左使二人的協力下,可仍難以擋住所有人。

  而這時候全真教一行人,則也連忙出手,替明教弟子緩解了不少壓力,只是即便如此,仍是有漏網之魚。

  縱然全真七子武功高強,也難以抵擋住人心的貪慾!

  人群一角,只有裘千尺懷抱著昏死過去的兄長,以及擋在前方的郭靖無心爭奪「九陰真經」外,至於其他人早已因為「九陰真經」的出現而變得瘋狂起來。

  至於周伯通,自從他從裘千尺口中得來了所謂御雕法後,就急不可耐的試了起來。

  郭靖那對白雕早已不厭其煩,遠遁而去,久追不上的他又返回來騷擾大雕,惹得大雕不悅,和他鬥了起來。

  如今這時候,不知道早已到了何處!

  「完顏康,今日誰都救不了你!」

  看著想要藉助騷亂逃脫的完顏康,呂義手持長戟早已擋在了前面。

  利用「九陰真經」來鼓動這群人的貪心,想法倒是不錯,只是他卻高估了這群烏合之眾。

  PS:懲罰來了,我最近寫的不好,自然訂閱也就拉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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