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前敝幫有幾人奉命出外辦事,卻無故被貴幫兩名弟子打得重傷,敝幫兄弟學藝不精輸給貴幫弟子,原本是無話可說。閱讀只是此事若是傳到江湖上,天下人還以為敝幫怕了貴幫,故而老夫今日便斗膽登門請教!」
看著對此好似一無所知的洪七公,裘千仞則是緩緩說出了緣由。
「回稟幫主,半月前我們兩人路見鐵掌幫的朋友欺壓良民,還要擄掠婦女,我們二人忍耐不住,是以出頭阻止,動起手來,這才傷了鐵掌幫的朋友!」
眼見今日有人登門問罪,就見人群中很快走出了一老一少。
這一老一少分別是丐幫污衣派的八袋弟子黎生,江湖人稱「江東蛇王」,由於他辦事奮不顧身,因此被洪七公賞識,傳下他一招降龍十八掌來護身。
而在一旁的青年男子,則是他的師侄余兆興。
眼見是黎生站出來解釋,清楚其為人的洪七公自是信了大半。
「黎生你所說可是句句屬實?」
不過既然此事涉及到了鐵掌幫,洪七公自然仍得當面詢問。
「回稟幫主,弟子所說句句屬實,其中若有虛假,願以性命擔保!」
身為丐幫污衣派八袋弟子的黎生此刻則朗聲說道,神情很是坦蕩,看樣子的確是問心無愧。
「裘幫主,我老叫花有令在前,凡我丐幫弟子,在外須得行俠仗義,救苦扶難。」
聽到二人並非是無故出手,洪七公這才放下心來,隨即微微一笑道。
「洪幫主,你此言何意?」
聽到洪七公所言,原本老神再在的裘千仞則是神色一僵,很明顯是聽出了洪七公的言外之意,暗指他們鐵掌幫弟子行事不軌。
自從當年他婉拒了重陽真人之邀後,這十數年來可謂是深居簡出,潛心修煉,正是為了在來年的華山論中一鳴驚人拔得頭籌。
而這次他提前出關,除了是受人之託外,其中也是有著驗證自己武功的心思。
本以為這次洪七公肯定會賣他的薄面,誰知卻被人當眾拒絕,一時間,裘千仞則是難免神色一變。
「貴幫近年來行事極為霸道,我老叫花也是略有耳聞,望裘幫主日後能大力整頓幫內弟子,以免墜了當年上官幫主的威名!」
看出了裘千仞明顯不喜他的言辭,洪七公仍是少見語重心長道。
當年上官幫主擔任幫主之時,鐵掌幫可是何等威名,曾在鐵掌山上大會群雄,計議北伐。
豈知朝廷只是畏懼金人,對鐵掌幫一夥義士非但不加獎助,反而是謀劃除去他們。
當時洪七公因為潛入皇宮品嘗美食,因此得知了這個消息,本來他可以去報信,免除此劫難。
然而他卻因為貪圖口舌之欲,被一道名為「鴛鴦五珍膾」的耽擱了片刻,竟錯過了報信的時機。
待到他趕到鐵掌幫時,大批官兵攻破了山寨,而上官劍南因為身受重傷,早已死在了鐵掌峰之上。
此後洪七公便因自己由於貪吃誤事而深感後悔,當下就切去了自己右手的食指,只為可以警戒自己去明志。
因為當年之事,洪七公一直深以為憾,眼見鐵掌幫近年來行事愈來相駁於當年上官幫主的理念,為此這才少有相勸道。
「洪幫主的好意,裘某人心領了!」
聽及洪七公忽然提及上官幫主,裘千仞神色再次一變,只聽他隨即冷聲道。
「不過我鐵掌幫的弟子,就算是做錯了事,何須勞煩貴幫弟子來執行家法,說起行事霸道來,我裘某人可是不敢當!」
裘千仞說道此處時,神色間已是變冷,明顯很是不喜洪七公的言辭。
軒轅台下的呂義,這時也聽出了裘千仞語氣越發不善起來,平心而論,丐幫在洪七公的庇護下,幫中弟子行事也是有些跋扈,呂義對此也是有所領教。
而這鐵掌幫的名聲,則是不提也罷!
已經猜到了裘千仞此次來意的呂義,此刻則是心中暗嘆一聲。
「若是裘幫主今日是為了貴幫弟子興師問罪的話,我老叫花便替幫內弟子應下了!」
聽出了裘千仞語氣不善後,洪七公便神色一正拱手道。
他為人一生光明磊落,故而在他擔任幫主期間,丐幫弟子多行俠義之舉,如此為此惹上麻煩,他這個幫主自然要為其承當。
「哼,洪幫主好威風,不過今日我裘某人前來也並非只是為了登門請教,還有一禮相贈!」
眼見洪七公鐵了心要為門下弟子撐腰,裘千仞神色變冷後,又好似想起了什麼,這才強壓怒火道。
與此同時,就見從山下又是走上來數十名黑衣人,只見他們兩人一排,抬著一個個鐵箱,步履蹣跚,很是沉重。
「裘幫主,這是何意?」
眼見站在裘千仞身後的黑衣人打開了鐵箱,只見鐵箱裡金光燦然,裡面儘是金銀珠寶之物,洪七公不禁頓感詫異。
「裘某人受王爺之託,特來給丐幫獻禮!」
裘千仞說道這裡時,則是朝著北方微微拱手道。
「哪家的王爺?」
洪七公見裘千仞面朝北方拱手,心中已是猜到了什麼,不過仍是不敢相信,隨即便開口詢問道。
「自然是大金國的趙王爺了!」
裘千仞說道這兒,則是微微一笑。
「趙王爺敬慕貴幫英雄,這才托老夫親自來獻札結納!」
眼見軒轅台前群丐們無不神色一變,裘千仞又是補充道。
「住口,鐵掌幫上代幫主上官劍南何等英雄,一生盡忠報國,死而後己。怎麼鐵掌幫到了你手中,竟然為虎作倀,自甘為金人效命!」
聽到裘千仞所言,洪七公神色忽然一變,隨後就聽其大聲呵斥道。
「洪七公我敬你是一代高手,這才想來讓你同享這榮華富貴,你可莫要不識抬舉!」
聽到洪七公連番兩次提起他已故的恩師後,裘千仞面色變冷道。
洪七公想借上官劍南之名點醒裘千仞,好讓其懸崖勒馬,回頭是岸。
卻是不知這段事乃是裘千仞心中的禁忌,如今兩番被他提起,反而是激得他心中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