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外白渡橋起,到英雄紀念碑,到萬國建築群,十六鋪碼頭,何雨柱騎著車,穿行在人群和有軌大辮子電車,和其他公交車之間,來往的人群相比天安門來說也是只多不少,東面黃浦江上來往的發現船隻,不時發出汽笛聲……
何雨柱停下自行車,看著郵政大樓,中國銀行大樓,和平飯店,滙豐銀行大樓,海關大樓……有一種穿越到三十年代舊上海的感覺,如果馬路上再多一些拉洋車的,那就更貼切了。
想著以前腦海中看過的電視劇上海灘,真是有種『浪奔,浪流,萬里滔滔江水永不休……『許文強叱吒上海灘;凰金榮,杜越聲統領十六鋪,當年林懷部擊殺張笑林的英勇壯舉……
物是人非,然而黃浦江依然東流,人們一茬接一茬的繼續在這片熱土上奔生活。
天黑的快,四點就很晚了,何雨柱尋機收了自行車,又拎了旅行袋,在南京路上找了一間招待所,辦理了登記手續,自己拎了服務員給的暖瓶,鑰匙,開門入住。房間在二樓,招待所二樓的地板是木質的,曾經應該是刷過紅漆的地板,非常漂亮,現在走的人多了,又或者是油漆掉了,顯得斑駁不堪,還吱嘎吱嘎的響。不過倒是挺乾淨,雙人間,只不過好像今天何雨柱是一個人住。他也無所謂,也沒東西可以注意的。
休息片刻,何雨柱問了服務員哪裡有理髮的,被告知,往前走大約一公里左右,靠假手面的弄堂口,有一間,六點關門,要剪趁早。
何雨柱聽不懂太多,猜了個大概,往手指的方向,邊走邊看,還真被他找到了。
何雨柱走進理髮店,擺有三張會轉的理髮椅。
「師傅,剪個發。」用手指指自己的頭,做了個剪刀樣子。
「好個,來,頭沓一沓。」
何雨柱確實沒聽懂,不過隨著師傅的指引,知道先洗頭。
臉盆架上加了涼水,又暖水壺調了水溫,摁了何雨柱的頭,打濕,上肥皂,搓一搓,然後毛巾往頭上清洗,又換了一盆熱水,涮了頭,毛巾擦乾,帶到理髮椅這,披了防毛襟,用手動推子開始從後腦勺轉圈軋一遍,然後起剪修了碎發,問了:「西嗓,密,修哇?」(先生,要不要刮一下臉) 見沒回復,又拉到洗頭地兒,再涮一遍,然後摁椅上,拿個鏡子來回比劃,「好了,麼意哇?」(滿意嗎?)
何雨柱猜測問他是不是覺得合適,「行,就這樣吧。」
師傅,收了傢伙什,「一粿行佃。」
何雨柱聽不明白,只聽師傅說「一角鈔票。」才明白,趕緊付了帳。
理髮店旁邊就有吃飯的地兒,何雨柱點了一碗雪菜肉絲麵,對付了事,不行咱還有叉燒包呢。雪菜面不便宜,二兩糧票,兩毛五,碗不算大。
江南的冬天直接讓何雨柱感到由衷的一輩子記憶。招待所也就六斤棉被,下面墊的也很薄,凍的幾乎一夜抖著。
沒有暖氣,沒有空調,讓一個京都人,亦或川內人都擋不住江南的冬。
南京路這邊早點豐富:小餛飩,油條,小籠包,麵條,滋米飯糰,應有盡有。
受凍一夜的何雨柱,起來後在吃早點時收到了強烈的心裡慰藉。
一個字:爽;兩個字:超爽;三個字:趕緊吃。
就是這感覺,算錢才知道,油條和小餛飩都是半兩糧票一份。何雨柱有點懵,他吃的東西算起來怎麼的需要五兩糧票,卻被告知四兩半糧票,四毛五分錢。
何雨柱真的沒見過半兩的糧票,兩個靈魂都沒見過。今天見著了,他拿回找的半兩糧票,很新奇的看了看,然後放好,又對服務員說,「那個小籠包可以打包帶走嗎?」
服務員有點尷尬,其實是因為沒打包的物件,何雨柱突然從褲兜里摸出一隻塑膠袋,「來,給我來十籠小籠包,就到這裡面。」
也幸虧全國糧票帶的多,不然還還真買不了,又是一張五斤糧票不見了。
吃了飯,何雨柱又開始自己的行程:豫園,靜安寺,玉佛寺,城隍廟,有自行車還是省時間。一天時間走馬觀花的跑一圈。還時不時的去藥店買了龍虎牌清涼油一堆,孔鳳春,百雀羚買了若干,好貴的英雄牌鋼筆買了十支,原本還想買電視機,無奈沒票,算了,回去等著買牡丹牌吧。
兩三天的居住,何雨柱對上海居然有種親近感,想著明天即將離開上海,就再去外灘感受下國際大都市的繁華。
順著指引,走了一段,終於到外灘。
無論白天還是傍晚,外灘其實是不缺人在的,有談戀愛的,有外地來滬的,有小商小販,也有賣貨的。何雨柱下午就碰到了。
一小年輕靠近何雨柱,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問道:「先生,外煙要不要?」
何雨柱聽了後,有點吃驚:上海居然也有外煙集散嗎?他不是太了解這段歷史。於是就回答「小同志,你怎麼敢問我,你不怕我舉報你嘛?」
「嗨,不至於。今天我跟你一段時間了,你是外地來滬的,我怕什麼。」
何雨柱才覺得自己以後不能太隨意,不然自行車變來變去的進出,被有心人看到,那如何收場。
不過感覺自己沒啥漏洞,也就自若的說,「小伙子,你有啥牌子的,貨多嗎?如果要,我可要的多,一箱不嫌少,一百箱不嫌多的,幾包,就算了,還不如抽牡丹呢。」
小伙子有點驚奇,忙拉著何雨柱到無人處,「先生,你真的要的多?看你啥也沒帶,你……」
「你這話問的,我一外地來的,帶著巨款逛街?…
說說吧,聊天沒罪,啥貨?啥價?」
「三五,良友,萬寶路。」說的時候,從不同的兜里掏出樣品展示,迅速又塞回去。
「價格呢?」
「三五和萬寶路都是八毛,良友五毛。」
何雨柱心裡盤算了下,好像有點高,於是,他從褲兜里變出從羊城到上海的火車票:一張1.5cm*4cm寬長的,一邊卡了缺的車票。
「諾,前幾天剛從羊城來滬,那邊可不是這個價,你這差不多翻了個了。」
小年輕還真仔細看了車票日期,「先生,價格可以談嘛。」
「行,你先告訴我,你最快能有多少貨,我準備近日離開了。」
「那得看你有多少錢?」
「小伙子,你好大的口氣,我有起碼一百箱貨的錢,你有一百箱貨嗎?」
小年輕有些愕然,自言自語說到「今朝綁著個槓渡。(今天碰到了個傻子)」
「嗨,嗨,罵人呢是吧?」
「哦哦,不是,100箱,那是大數量,那我還真沒有。」
「那不就結了嗎?來,給你二塊錢,把你兜里三包煙給我吧,夠你剛才費口舌的掙頭了。然後該幹嘛幹嘛去。你這給幾條煙,我拿了沒啥鳥用,還擔驚受怕,犯不上。」
小年輕也聽話,接了兩塊,掏出三包煙交給何雨柱。
何雨柱看了手錶,時間差不多了,還是選擇迴轉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