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倆孩子吃完走了後,孫淑紅才問,「秋秋走時沒說暑假回來不回來?」
「沒有意外,肯定會回來的,我都和她說了,不要在乎機票錢,想回來就回來。」
「嗯,那就好,哥,那秋秋就不參加京都的高考了唄,這是怎麼個情況?」
「這個事情我問過譚姨,明年秋秋想考劍橋醫學院,萬一上不去,讓她考慮漂亮國的學校,再不濟就上香江大學,除非秋秋想回來上大學,那再議。她這次回去說會找一個家庭教師輔導秋秋,應該問題不大,她說秋秋很用功的。」
「那就好,陽陽下半年考高中,你沒有啥想法?」
「有的,以前我們優撫科科長,章金林,因為我的一個提案,加他自己的關係,調去區教育局當副局了,我下個月抽空去拜訪一下,只要陽陽不是一塌糊塗,我還是想讓他去都九中的,讀書環境和夥伴很重要,古時孟母還三遷呢。別擔心,咱能提供他好的環境儘量爭取吧。」
「好的,哥,那你費心關注一下,這個搞關係我還真不行,不過有一點我再強調一遍,酒還是要少喝。你看那天在餐館,我是親見你們一杯一杯的干,真心傷身體啊。」
「我有數,媳婦,你見我喝過幾回,我說句心裡話,我又不想出去應酬,對吧,為啥你知道嗎?因為我不想升職。」
「好像也是。」
「你看我為啥讓你喝點女兒紅,這酒,尤其是天冷,喝一杯既暖胃又養身,酒是糧食精華。」
「哥,我曉得,你就是想把我培養成酒鬼,以後陪你一起醉。」
「對了哦,知我者,媳婦也。來,干一杯,然後你吃飯,今天待會有鍋巴,你要來點就留著肚子。」
「好。」
第二天何雨柱剛到辦公室,喬一娜就進來說「科長,昨天阮局說這周六9點你要去去體委參加圍棋選拔賽,見你不要遲到。他這幾天都不來單位,周六會去給你加油!啥情況?怎麼出來個圍棋賽!」
「小喬,以後不要科長科長的叫我,副科,你要簡單,喊我名字就好。」
「那怎麼可以!那這樣,我稱呼你頭兒吧,可以吧?頭兒!」
「行,行,隨便叫,但是不能喊科長。」
「好嘞,頭兒。」
「還不是你,上次彈琴的事,阮局找我談話,我一出溜說我下圍棋也還行,局長就和我下了一盤,結果把局長給贏了,所區里剛好有這麼個活動,結果就被拉去充數了唄。你那幾包煙可都給了局長了,說算處罰。真的是,好不容易贏了兩包好煙,到了沒撈著抽。」
「頭兒,你可真行,會彈琴,會英文歌,還會下圍棋。了不起。」
「我還會炒菜,有啥用,我兒子馬上上高中了,現在都不知道讓他去哪念呢,還得去找下章科,小喬,原來的章科喜歡啥東西?我得去拜訪他一下。」
「誰要上高中?章金林,你找他有啥用,你和他有交情嘛?在科里的時候把你的成績拿走,有沒有一句感謝話給你,找他,你想屁吃。」
「小喬,嘴上積德,不興這樣說話。」
「頭兒,誰上高中?」
「聽話你聽半截,我剛才就說了,我兒子。」
「成績怎麼樣?過的去吧?」
「目前中不溜,我打算這學期好好抓一抓,哎,上半年又來個圍棋賽,看這架勢,估計要浪費很多時間。」
「你兒子準備考哪裡?有沒有目標?」
「目標,九中唄,還能選哪裡!這是最好的了。」
「這事要不我給你辦了,不過跨區他可以不樂意?」
「跨區怕啥,京城再大,也就這麼大,還能找不到家門。」
「行吧,我給你問問,容後告訴你。」
「咋,小喬,你還有這路子?」
「路子倒是不多,我家老爺子是不讓我隨便用路子的,也就你,看你順眼,又大方,我媽,親媽,在101中學教書育人的。我先問問她需要啥條件,如果符合,或者接近符合,我就替你求求我媽,畢竟虎父無犬子嘛。我很看好你兒子哦。」
「真的?你可別忽悠我,這事兒關係到我兒子的前途的。」
「假不了,反正還早,你就不要擔心了。好了,事情已經告訴你了,我回屋了,有事叫我。」
何雨柱一大早聽到這麼個好消息,真的是喜出望外,這是人品大爆發呀這是。
行,你小喬這麼無私幫助,咱也不能不作為不是。
何雨柱一時也想不好該送點啥給她,慢慢等吧。
電話鈴響,何雨柱接了電話,「你好,優撫科。」
「請問是何雨柱何同志嘛,我是王**,你知道我嗎?」
「不好意思,我不是太知道哎,請你直說吧。」
「就是年前我爸不是給過你一柄佩劍嘛,我是他小兒子。」
「哦,那我知道,你好你好,大領導現在身體怎麼樣?還好吧!」
「哦,我爸在正月初七已經過世了。勞你惦記。」
「啊?」何雨柱有些傷心……好久沒說話。
「喂,何同志,你在嘛?」
「哦,在,不好意思,您說,我聽著。」
「是這樣的,這邊我爸的房子現在分給我了,不過我爸的長配劍我哥拿走了,如果你方便的話,可以將短佩劍還回來嘛?」
何雨柱一時不知怎麼回答,他心有點亂,想了一分鐘,果斷的沖電話里說「王同志,這樣,佩劍就在我單位了,我再去那邊不太合適,要不你派人過來取吧,原本我拿著佩劍就不是太好。正好,現在物歸原主。你看你幾點過來取?」
「那行,我現在派人過來,大約一小時吧。」
「好的,那你告訴我來者姓名,我好對照身份證,畢竟佩劍我認為是很珍貴的物件,不能隨便交給他人。」
「嗯,他叫於世通,干勾於,世界的世,通知的通,我的秘書。你交給他就可以了,那我就不打擾你了,謝謝。」
還沒何雨柱反應過來,電話已經掛了。
何雨柱坐下,點了根煙,看著煙霧裊裊升騰,一時恍如夢中,想起第一次楊振廠長帶他去大領導家,後來又陸陸續續的做過幾次飯,大領導臨調出京城給他留的信和各種各樣票據,囑咐自己娶媳婦,又有人通知他他回來了,想吃他的菜了,兩人弈棋時的悔棋,賴皮的像孩子似的老人,場景猶在眼前,現在突然有人通知他說這個和藹可親的老人已經離世十幾天了,潸然淚下,情不自禁,在淚流滿面中低聲唱著弘一法師的送別: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瓢濁酒盡餘歡,今宵別夢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