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里不到一周傳達了何雨柱的調令。
何雨柱把手頭工作和孟書記做了一匯報，把辦公室文件，鑰匙等全部做了交接，各處簽了字，全部做了完結確認，才上樓找了宣傳處吳處。
「吳處，小弟是來做告別的。我調走了，下次要喝茶就只能相互約了。」
吳處不知道何雨柱的調動，「啊，小何，這麼突然，調哪個部門，沒聽說哪個部門有空缺呀？」
「我被調離紅星廠了，剛拿到調令，辦了交接手續了，去區民政局。吳處，我到了哪裡，你不依然是我老大哥嘛。」
「啊，民政局？這還真沒想到。小何，也好，哥哥以後可以去你那嘛，離的又不算太遠，對吧。」
「是，我一定歡迎，再說我去是做雙擁優撫工作，以後還少不了吳處的支持和幫助呢。」
「好，雙擁工作，我一定支持的。以後咱多聯繫。」
「好的，吳處，這是我辦公室剩的茉莉花茶，你可不要嫌棄。」說著把一整包茶葉放桌上。
「吳處，那小弟就先走了，電話聯繫，有空小弟請你喝酒。」
何雨柱自行車前筐擺著不多的個人用品，自行車在廠里慢慢的兜了一圈，曾經服務過的一食堂，三食堂，四食堂，小食堂，與碰到的認識的不認識的工友都點頭，或招手打了招呼，才出了紅星廠大門。
出了紅星廠大門，駐足回望氣勢非凡的廠大門，老人家的高大的招手雕像屹立在對著大門正中央的地方，何雨柱心裡久久不能平靜，自16歲進廠，到今30年有餘，這個他自己服務半輩子的廠，他就要離開了，事實上是已經離開了。眼眶不知不覺就濕潤了，他回過頭，跨上自行車遠去了。
他來到了婁家別墅，進了屋裡，點上一根煙，吸著，看煙霧裊裊飄散在空中。
打了水，整個屋子搞了衛生，檢查了窗戶，電線插頭，把房間的電視機，廚房的電冰箱，感覺有可能招小偷的備用被褥，鍋碗瓢盆，都收進空間，連客廳的沙發，桌椅都沒放過，鎖了房門，又鎖了院門，才放心離去。
婁曉娥很長時間不會回來，他也不會經常過來，這樣他也能放心。其實他也是為了渙散一下自己鬱結的情緒。
晚上，何雨柱做了一桌菜，請了一大爺過來陪著喝酒。
「一大爺，我今天從紅星廠調走了，以後和紅星廠沒關係了。」
「啊，柱子，那你去哪裡了？你是犯啥錯誤了還是怎麼滴？」
「一大爺，念我點好不行嘛，正常調動，去區民政局了。淑紅以前領導推薦的，說能幫到淑紅，去了雙擁優撫安置科，主要是聯繫軍民魚水情，優撫軍、烈屬，安置復、轉軍人的工作。月底前報到。還有十幾天休息，不過我準備下周就去報到，好好的工作，為軍人好好服務。」
「好，柱子，我就知道你是好樣的。」
倆人一起幹著酒，吃著菜，聊著天，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最後還一起唱上了歌：
「咱們工人有力量，嘿… 咱們工人有力量，每天每日工作忙，嘿 ！每天每日工作忙……」
若不是夏夏偷偷叫一大媽過來強行介入，不知道喝到啥時候。反正孫淑紅和倆孩子不敢管。一大爺被一大媽扶著歪歪扭扭的回後院，這邊孫淑紅和陽陽兩人連扶帶拽的，好不容易把何雨柱弄上了炕，何雨柱嘴裡還嘟呶著繼續喝。
「媽，爸這是咋地了，我這輩子還沒見我爸喝成這樣的？」夏夏一本正經的問孫淑紅。
「小丫頭，你才多大，還一輩子。你還小，不懂，你爸比你哥大一點的時候就在廠里上班，連帶著養活你姑姑，突然離了廠，就像小孩子離了家，沒著沒落的，和你說了你也不懂，去，洗洗睡吧，你把自己先管好。」
「媽，我懂，我爸就是想把自己灌醉，然後不想洗碗，我幫我爸洗了吧。」
孫淑紅摸著何木槿的頭，「夏夏乖，去刷牙洗臉，然後睡覺，這裡交給媽，再過兩年家裡碗你幫著洗。」
「媽，今天我陪你睡，我好久沒和你一起睡了。爸今天肯定打呼嚕，你和我一屋吧。」
「夏夏，改天我陪你，今天媽晚上得照顧你爸，他酒醉了，晚上要喝水。」
「那我陪你吧，晚上夏夏幫你照顧爸。」
「好吧，那你先去洗洗，媽就過來。」
第二天何雨柱醒來時，家裡無一人，只有炕邊擺著一椅子，椅子上放著一杯水。
何雨柱才悠悠想起昨晚喝多了，拿起椅上的水杯，咚咚咚一氣喝完，繼續躺下。
孫淑紅中午回家時，何雨柱還躺著。她趕緊去廚房，熱了粥，熱了包子，重新拌了一涼菜，然後叫何雨柱，
「哥，你咋還沒起，起了，先起來吃點東西，昨晚就沒進食，你這也上了年紀了，不能這樣作踐自己，不就是離開廠了嗎？又不是幹嘛了，起來了！」說著用胳膊扶著何雨柱的頭頸處，想扶起何雨柱。
「媳婦，幾點了？你咋回來了？我沒事，嗯，我自己起吧。」「我這不是不放心你嘛，昨晚吐的一地。咱以後不喝那麼多，行不？」
「還吐了？媳婦，對不起，對不起。這怎麼話說的。好，我起了。」
孫淑紅陪著何雨柱一起吃了飯，小米瞪眼粥，外加包子、饅頭，鹹菜絲，大拌菜。
然後何雨柱和孫淑紅一起出門，送孫淑紅到了街道辦，自己往復興門陋室曉酌去看一看。
到了陋室曉酌，看著最後一波客人走了，才和父親何大清和師傅一起聊了天，喝著茶，說了自己調職的事，也了解了餐館目前營業情況，一個字：忙。
幸虧當時何雨柱把就餐門檻提高了些，不然倆老的加加三個年輕的廚師還真忙不過來，最主要這裡可以吃到正宗的京味川菜，和比較正宗的譚家菜式。現在市場稍顯開放，京城採購海鮮也非早幾年可比。鄉下何雨柱大舅哥的雞也開始供應，正經放養土雞，經過大廚一處理，那味道。
好在是基本上掌握了每天食客的人數，可以提前烹製，食客也不是自己點餐，這樣才讓幾位廚師不至於手忙腳亂，按檔次上菜就行。
一直聊到晚上客人快來之際，何雨柱打包了幾份菜，才迴轉紅星大院，煮了米飯，等著孫淑紅回來開飯。
章外話：今天寫這章時，突然想起關正杰的歌：萬水千山縱橫。
憑誰憶，憶無限，
別萬山，不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