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府。★😝 6❾Ⓢ𝔥𝔲x.ᶜoᵐ 🍬🐙
顧庭之出門時,碰到剛回來的林珍娘。
他當沒看到人似的,目不斜視地帶著胡文宇大步離開,留林珍娘愣在原地握緊了拳。
此時,一向習慣了早起的周氏已經起身,莊嬤嬤端了熱水進來,伺候她洗漱。
「老夫人,林家的那位三姑娘,剛剛才從外邊回來。」
周氏也是有些詫異,這姑娘在外頭玩了一夜?
「她人生地不熟的,初來京城,除了顧家,還能去哪裡?」
莊嬤嬤將盆里的巾帕擰乾,遞給她,笑道:「老夫人,您這愛操心的老毛病又給犯了,您管她做什麼,她一不是顧家的家人,二不是那家有錢人家的小姐,心思還多,一點也不討喜。」
周氏擺手,點頭道:「罷了罷了,你說的對,別人家的女兒,自然有她的爹娘操心,我在這瞎湊什麼熱鬧。」
她接過莊嬤嬤遞過來絹帕,將臉仔細擦拭了又將毛巾遞還給了她。
沒多久,在狀元樓忙活了一夜的顧青松和顧青柏也回了家,兩人見著周氏的房裡亮了燈,便先過來這邊同他們說了狀元樓昨夜的盈利情況。
周氏和顧立宗聞言,都是極其開心。
狀元樓平日裡的生意就非常不錯,現在碰到拜月這種節日,盈利自然是翻了好幾翻。
就是苦了自己兩個兒子,徹夜守在狀元樓,不眠不休的,鐵打的身子都受不了。
「你們兄弟二人,快回房歇息,還來我這裡做甚。」
顧青柏點頭,可顧青松面上卻是一臉欲言又止,顯然有話對周氏他們說。
「大郎,你可是還在思考你岳父岳母一家的事情?」
顧青松點頭。
如今,妻子的娘家人都找上了門,按理說,他確實可以同二弟一樣,將慧娘的兩個兄長安排進狀元樓。
只是,與他們打了這麼些年的交道,這兩位兄長是何模樣,他再清楚不過。將他們安排進狀元樓,自然不合適,可要是讓他們繼續留在顧家,讓爹娘跟著操心,那自然就更不合適了。
「大郎,你三弟昨晚便來找過我們,說是讓你去外頭租賃一座一進的宅子,供慧娘的娘家人居住,至於其他的,我們莫要插手,等自己家裡都揭不開鍋了,他們自然會出去找活做。」
顧青柏聞言,點頭,朝旁邊的顧青松道:「大哥,我覺得三弟說的對。人心不足蛇吞象,顧家出資給林家人租賃宅子,讓他們在京城有個落腳的地方,便是對他們最大的幫助了。要說再白養著這麼大一家子,自然是不妥的。」
顧青松點頭:「二弟,那這兩日就辛苦你多操心些狀元樓,我先替他們去找宅子。」
顧青柏點頭。
如此,在接下來的兩日,顧青松早出晚歸的,隨牙人去看了好幾處宅子,最終是定下了城西一座一進的宅院。
那宅院雖說沒有顧府大,也沒有顧府的地段好,但總歸比起村里人家,要好上太多。
可林家頤和林家豪夫妻卻並不滿意。
在顧青松帶他們來到這處宅子時,幾人立馬就變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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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青松才轉過背,裘氏便直接朝地上『呸』的一聲,罵道:「什麼玩意啊,自己家住兩進的大宅子,一群奴婢伺候,讓我們就住這麼個又小又破的地方,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情嗎!」
旁邊的羅氏接話道:「就是,這完全不把我們林家人當親戚,那蘇家人可就住在狀元樓後頭,狀元樓多氣派啊,那後宅院的位置定也是極其氣派。這顧家就拿這麼個小破屋打發我們,而且還是租的!」
林家兄弟二人的臉色也是難看得很。
林家頤氣的一腳將院子裡的竹椅踹翻在地,罵了句:「狗娘養的!」
林父林母可不管他們內心的彎彎繞繞,對女婿給自己一家人找的這處宅子非常滿意,拉著林慧娘的手,不停拍著她的手背。
「慧娘,替我們好好謝謝你公婆和相公。」
林慧娘回握住她的手,柔聲道:「娘,您和爹安心住著,等得空了,我就過來看你們。」
「好好好,你不用操心,我們會照顧好自己的。」
如此,就算林家其餘人再不滿意這座宅子,但也只能隨著林父林母先搬了過去。
在離開時,幾人又拐彎抹角地提了要去狀元樓上工的事情。
只是,顧家人都當聽不懂,裝傻充愣,直把幾人氣得夠嗆。
而林珍娘,卻是一反常態的,沒有對這處宅子露出任何嫌棄之色。
她湊上前,柔柔俯身,朝林慧娘夫妻道:「謝謝姐姐和姐夫讓我們在京城有個能落腳的地方,珍娘感激不盡。」
林慧娘看著她這副做派,只感覺一陣雞皮疙瘩,這是又要出什麼么蛾子的節奏。
但無論她做些什麼,旁人都無權插手,就看她有沒有這個本事,真的能折騰出一個所以然來。
......
葛府,今日是葛尚書葛淵的生辰,府里從早上開始,便絡繹不絕地有賓客登門。
安殷如帶著自己的一雙兒女,在京城的各權貴面前,露了好一番臉。而葛瑞祺作為葛淵的長子,卻沒在筵席上露面。
這讓前來祝壽的賓客們心思又活絡了起來,不少人已經確定,葛家的長子並不得葛尚書看中,原本抱了其他目的前來的一些夫人,立馬就打了退堂鼓。
嫡子又如何,母親去世,又不得父親寵愛,也就顏太傅外甥這個名頭還有點作用。但總歸不是顏家血脈。
家中有適齡姑娘的眾夫人便又把目光移到了安殷如的親子葛安才身上。
安殷如被一群夫人恭維下來,面上有些得意。
呵,這小雜種攪黃了安兒和陸國公府嫡女的婚事又如何,想嫁給她兒子的姑娘照樣一大把,隨她兒子怎麼挑。
前院的書房內,胡叔小心翼翼地朝書案後的人稟告道:「老爺,大少爺並不在府上。」
葛淵面色平靜,似對於兒子完全不尊重自己的這一行為一點感覺也沒有。
「他去了何處?」
「張祭酒府上。」
葛淵點頭,揮手讓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