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往後一定要洗心革面,好好做人,這樣才能得到佛祖的庇佑!
當甄彌兒與林音來到龍真寺時,門口的僧人領著她們去的大殿。
就在她們離開了沒一會的時間,從寺廟裡走出了一老一少。少年身著黑色長袍,手捧一個棕褐色雕花檀木盒,默默跟在老者身後。
王川穹臉上有著激動之色,剛剛方丈說,他與他那個不孝徒不久之日便能重逢!
一眨眼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一面躲著追殺,一面去酉州尋人,可他都快將酉州翻個底朝天了,總能因為各種各樣的理由與不孝徒錯過。
他原本還懷疑不孝徒沒看到他留的信,但他暗中回了一趟家,發現那封信被人動過,應該是不孝徒看的。心中忍不住有些後悔,當初應該再留個聯絡方式的!
如今,他四處散播他要進京的消息,只要他那個不孝徒不是耳瘸,定能打聽到。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追殺他的那些人被他耍了太多次,估計都不會相信他真的來了京城!
甄彌兒與林音在寺廟大殿將自己準備的供品獻上,又給佛祖上了一炷香。
甄彌兒虔誠地跪拜了下去。
「佛祖在上,信女甄彌兒感謝佛祖保佑相公高中狀元,感謝佛祖保佑林公子,張公子和封公子高中進士。信女此生,定多做善事,為家人積福德。請求佛祖也保佑家弟在外平安喜樂。」
……
兩人叩拜了佛祖,又去還願池裡放了生,這才準備下山。
而原先她們待過的那座亭子裡。
何澤看到了自己的師傅和師弟,一臉傻眼地朝他們猛揮手。
「師傅,阿文,我在這裡……」
那興奮的呼喊聲引得正往山上爬的一群人看了過來。
王川穹臉色一黑,走進亭子後一腳朝他踹了過去。
「鬼喊什麼。」
何澤想起師傅多次囑咐過他要低調行事,忙捂嘴。可他那眼底的笑意還是藏也藏不住,連阿文都好奇地看了他一眼。
「怎麼,你撿銀子了?」
「師傅,是比撿銀子還要開心的事情!」
王川穹見自己徒弟這傻樣,難得來了興趣:「在你眼裡,竟然有比撿銀子還要開心的事情,說說,啥事?」
何澤一臉激動:「就在剛剛,你們下山前,我在這裡,就在這個亭子裡碰到了我和阿文的恩人!」
阿文終於是抬頭,再次看向他:「當初在盤古鎮給你銀子的那位恩人?」
何澤猛點頭:「嗯嗯嗯,就是她!我一眼就認出來了,還要到了她現在的住址!阿文,你明日陪我去她府上,把銀子還給她,再當面跟她道謝吧,胖姐姐人可好了。」
「胖?」
見阿文那意外的模樣,何澤以為他看不上胖女人,嚷嚷道:「胖怎麼了?!胖姐姐體型雖然比普通姑娘寬了些,但人好心善,聲音也超級溫柔的。要是我能娶她就好了!」
王川穹聞言,一個腦門呼了過去:「娶你個頭,眼瘸嗎!人家成婚了你看不出來?」
何澤傻眼:「胖姐姐成婚了?」腦子裡這才認真回想起了她的髮式,確實是已婚婦人的髮式,他瞬間低落了下來。
原本不知道在沉思什麼的阿文看向師傅,師傅都沒見到人,怎麼就知道那姑娘成婚了?
王川穹摸了摸鼻子,那聽牆角的往事就不用再提了吧。
……
等甄彌兒與林音回到顧府時,顧庭之他們還沒回來,想到四人今日第一天進翰林院,估計很辛苦。所以,她們準備做一大桌子菜犒勞犒勞他們。
然而,她們完全想錯了。
初到翰林院的四人一點都不辛苦,因為他們一整天下來,啥事也沒做!
沒錯,真的是啥事也沒幹。
按理說,他們就算剛進去,也是可以負責處理一些不太重要的文書工作,顧庭之與林墨還有官職在身,都有權起草詔書,做些修編史書等工作。
他們卯時中便到了 翰林院,可裡邊的人壓根就不正眼瞧他們一眼,也沒人跟他們說需要做些什麼。
他們便主動上前提出要幫忙,可那些人跟事先被打過招呼一樣,對他們置之不理,完全是無視的那種,連句話都不回。無奈,四人只能各自從架子上拿了本史冊,坐在角落裡翻看著。
直到看見翰林院學士孔決親自帶了葛瑞祺和陸成卓熟悉翰林院各處時,他們算是確定,他們四個是被人故意針對排擠了!
張子恆這暴脾氣,差點就沒忍住。要是他和君麟就算了,畢竟只是一個庶吉士,沒有話語權。
可庭之與阿墨一個是從六品修撰,一個是從七品檢討,沒理由一進來就坐冷板凳。
他正要起身去找人理論,卻被顧庭之給叫住了。
「庭之,我去找他們評評理!」
顧庭之搖頭,笑得一臉意味深長:「放心,有人會比你更著急的。」
林墨三人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道他說的那人是誰。
那人自然是當今皇帝陛下,他聽十七稟告了此事後,臉一黑,差點沒有忍住脫口大罵那安老賊。
呵……明目張胆地對付他的人是吧,好得很!
那安府前院書房,安雄赫笑得一臉得意。
這皇帝小兒還是太嫩了些,也不想想,這翰林院都是誰的人。就等著吧,他定會將他愛惜的那些羽毛一根根拔除掉。
等顧庭之四人回到家,甄彌兒原本還想問問第一天進翰林院,感覺怎麼樣。但見四人面上的神色,她立馬將要出口的話轉了個彎。
等到了夜裡,她躺在了顧庭之的懷裡,這才問道:「相公,今日子翰林院可是發生了何事?我看張公子封公子他們都是一臉不開心。」
顧庭之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饅饅作何操心這些?將心放回去便是,有你相公在,不用擔心。」
甄彌兒點頭:「相公這麼厲害,肯定能將事情處理好,我一點也不擔心。」
顧庭之輕笑,湊到她耳邊,輕聲問道:「那我還有更厲害的,饅饅想不想知道?」
「什麼呀?」
顧庭之眼底的墨色漸濃,俯身吻了吻她的唇,沙啞道:「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