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林欣的結局

  林墨閉了閉眼,既愧疚又羞憤。🎉💢 ❻➈𝐬ĤùⓍ.¢όΜ ♕🎅

  「墨兒,是阿娘的錯,一直以來,念著舊情,對這對母女一直沒忍心下狠手,如今倒是害得你同顧三郎傷了兄弟情誼。」

  林正康揉了揉漲疼的眉心,良久沉默。

  「老爺,要不送去姑子庵去吧,過個幾年,要是她一直不改過,便在庵里了此殘生,要是真心悔悟,給她找個偏遠些的人家打發掉未嘗不可。」

  林正康搖頭,閉眼道:「灌藥吧。」

  三雙眼睛齊刷刷地朝他看去,封夫人不確定地詢問他:「真的要?」

  「這是給顧三郎最好的交代。她做下如此有辱門楣,不知羞恥之事,本該除去宗籍,剝奪林姓,再亂棍打死,扔去亂葬崗。但父女一場,終究不忍她死去後變成孤魂野鬼,無處可去。」

  「可她畢竟……」是您的親生女兒。

  「淑容。」林正康打斷她:「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她這性子,留下來後面定還有更大的禍患。灌藥吧,也算全了她最後的體面。」

  ……

  柴房裡,還是半身紗裙的林欣蜷縮在角落,她此刻真的是怕極了,她隱隱猜到了自己的結局。

  她現在最好的選擇便是嫁給那名小廝,被逐出雲安縣,過一輩子為奴為婢的生活,找準時機東山再起。

  但父親作為一縣之令,應是不可能讓這種醜事宣揚出去,影響他和林家嫡子的前程。

  所以,她只有兩個選擇,要不是被送去庵廟裡做姑子,了此殘生;要不就是,直接被一碗毒藥賜死。

  可是她不甘心,不甘心啊,她還這麼年輕,她只是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這有錯嗎?

  那個男人真的好狠啊,如此輕而易舉就將她的一生都毀了,不留任何餘地。

  她真的後悔了,她該聽姨娘的話,不該低估了男人的心狠程度,不該去招惹他,不該想著去做他的夫人。

  可世上哪有後悔藥,她最終被一碗強灌入喉的斷腸散結束了這短暫的一生,走時,沒有一人來送她。

  第二日,有消息傳出,林府庶小姐林欣在昨夜突發疾病,暴病身亡,其母馮姨娘得知女兒身死的消息,噴血倒地,醒來後變得痴痴傻傻。

  在大夫施針後,雖然恢復了意識,但已萬念俱灰,為感念母女親情,為林欣祈福,自行去郊外剃度出了家。

  只有在欣然苑伺候的僕人都知道,這庶小姐哪裡是暴斃而亡,明明是與小廝偷情,被抓了個正著。

  可主母將那名小廝以及庶小姐貼身伺候的丫鬟秋月,當著他們的面,活生生地亂棍打死,並警告他們,如若誰敢亂嚼舌根,下場便同他們一樣。

  所有人噤若寒蟬,不敢再議論此事。

  顧家人聽聞此消息,也是唏噓不已。

  但林欣走了,對所有人都好。不然以她長歪的性子,往後不知道還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留下性命終究是一個禍患。這也算是林府給顧庭之夫婦最好的交代了。

  而此時,顧庭之房裡,他醒來後,昨夜的一幕幕在腦子裡想起,他看向懷中被摧殘地昏睡過去的女人,眼裡布滿了愧疚和自責。

  「相公,不要了。」

  女人嗓音干啞,在睡夢中下意識喃喃出聲。

  顧庭之將她摟地更緊了些,低頭吻了吻她的頭頂,接著輕輕鬆開她,翻身下床。

  從柜子里翻出一支藥膏,再返回到了床榻邊。

  當見著她全身上下布滿的青色痕跡時,顧庭之雙眼一縮,心中既心疼又愧疚,還伴隨著滔天的怒火,等看清她手臂上特明顯的一塊青紫,恨不得將自己的雙手給剁了。

  似感覺到了身邊男人的氣息,床上的女人微微用力,將眼睛睜開了一條線。

  「相公,不要了。」

  顧庭之低頭撫摸她的臉,又俯身輕輕吻她的唇:「好,不要了,饅饅,再睡會。」

  甄彌兒下意識地『嗯』了一聲,接著沉沉睡去。

  晌午。

  林墨再次登門,一是來看顧庭之是否已經恢復,二是來替林家向他道歉。林正康與封夫人現在都不方便登門,畢竟明面上剛喪女。

  「庭之,我代林家來向你道歉。昨日家中忙碌,疏忽了對林欣的管教,讓她鑽了空子,做下如此傷風敗俗之事,現在她已受到了應有的責罰,如若庭之心中之氣難以消除,還望如實告知,林家定竭盡全力消除你心中的怒火。 」

  顧庭之擺手,止住他的話,「阿墨言重了。此事並不能怪你,也不怪林家。畢竟,誰都不會想到此女如此心術不正。況且,她也已經死了。

  林墨見他並不怪罪,算是徹底鬆了一口氣。

  甄彌兒在房間裡躺了整整兩天,全身像是被馬車碾壓過了一遍,手都抬不起來,攤在床榻上完全動彈不得的那種。

  顧青禾有些不明白,為何原本是三哥哥躺著不能動,這才過了一夜的時間,卻變成了三嫂嫂躺在床上不能動彈。其他人見著她急得團團轉的模樣,又是好笑又是促狹,直把窩在床上的甄彌兒羞地拉過被衾蓋住了頭頂。

  當她從蘇荷花那裡得知了林欣的事情後,一整天變得有些鬱郁。

  顧庭之從柜子里拿出早上給她擦過的那瓶藥,輕輕將她扶起靠在自己懷裡,解開她的衣裳,要給塗抹藥膏。

  「相,相公,我自己來就好了。」

  這青天白日的,現在天還沒有黑透。赤身裸體地呈現在他面前,甄彌兒還是有些羞。

  顧庭之將她制住,強勢地將她剝了個乾淨,擠出藥膏,心無旁騖地給她塗抹著藥膏。

  甄彌兒咬唇,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

  顧庭之低頭看了她一眼,給她擦手臂上的那塊烏青,擦完又輕輕吹了吹:「可還疼?」

  甄彌兒搖頭。

  「饅饅,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不應該還沒看清人就動手的。」

  甄彌兒搖頭:「這不關相公的事,相公那個時候還惦記著趕走那個女人,我怎麼會怪你。」

  「那為何不開心?嗯?」

  甄彌兒靠進他的懷裡,沉默良久,咬唇,不知道該如何說清自己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