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警察來了。
周圍拉起了警戒線。
歹徒被徹底制服住了。
警察們開始忙碌,有人調查情況,有人安撫人心,有人配合著呼叫附近的急救。
被鹿清薔不小心弄骨折,而後又挨了一巴掌的瘋子此刻在見到警察後,又是無比委屈的大哭起來。
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鼻涕泡都哭出來了。
弄得一旁的警察一怔一怔的,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最後,還是鹿清薔又扔了一個威脅的眼神過去。
那瘋子害怕不已的朝警察身後躲了躲,這才噤了聲,繼續小聲的抽搭。
偌大一個漢子,此刻聳拉著肩膀委屈的抽抽搭搭著,還將自己的大腦袋使勁往懷裡躲。
那樣子要多怪異有多怪異。
格外違和。
可事實是,他的確是個瘋子。
他也的確對社會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
光是被他砍傷的人,就有五個。
其中一個小孩,一個老人,兩個女孩,一個中年男人。
聽到這裡的鹿清薔忍不住又想打他了。
你說他是個神經病瘋子吧,他還知道挑老弱病殘下手。
你說他是個人吧,他上來就提著刀亂砍。
這種男人,不僅是個可惡的神經病,骨子裡更是個欺軟怕硬的混蛋。
她只恨方才巴掌扇的太少了。
後悔ing!
「醫生,醫生怎麼還不來?」
受傷昏迷的小孩身邊此刻趴著個受傷的老人。
老人大腿,背上都是傷口,此刻看起來血淋淋的。
可他依然咬著牙,一臉緊張的看著自己那受傷的小孫子。
都怪他。
若不是他非要帶著三歲多的小孫子出來遛彎,也不會遇到這事。
小孫子活潑好動,跟著他一起出門後沒多久,就放開他的手,自己在前面蹦蹦跳跳了。
正一邊蹦跳一邊回頭笑呢,路旁不知道從哪突然竄出來了一個男瘋子。
那瘋子手中握著一把菜刀,不由分說對著小孫子的身上就是砍。
他看到後又氣又緊張,連忙衝過去想去拯救小孫子。
結果那混蛋一腳把他踢開了。
他一把老骨頭了,被一腳踢過去後,渾身疼的要死。
可看著那瘋子又一次對著小孫子舉起刀時,他身體裡頓時爆發出了巨大的能量。
他快速爬起來後,朝著那瘋子的身上撞。
結果那瘋子似乎是被他的舉動給惹怒了,轉過頭來開始砍他。
他被連砍兩刀後,瘋子還想繼續動手。
一旁有人尖叫:「啊,殺人了,瘋子殺人了!」
然後,那瘋子就繞過他,又去追著路過的那兩個女孩子開始砍了。
有個路人男子看不過眼,就過去想要制服他。
結果,又被他給砍傷了。
瘋了,一定是這個社會瘋了。
不然,他們好端端的出門,怎麼會遇到這麼可怕的事情呢。
老人想不通,但他此刻也懶得去想那麼多。
他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生命體徵在流逝。
可他還沒有聽到急救車的呼呼聲,沒有看到醫務人員過來拯救他孫子。
他不甘心就此閉上眼睛。
所以他在努力地支撐著自己別死,他在費力的出聲大喊。
「老人家,別怕,我是大夫,我先來幫你孫子看看。」
是豐大夫過來了。
自從豐大夫來孤兒院上班後,鹿清薔就按照國家標準,給孤兒院的醫務室里配備了相應的各種醫療設施。
其中就有此刻能夠用到的急救包。
豐大夫坐著車倒回到孤兒院的那一刻,她就迫不及待的想下車跑去醫務室拿急救包。
她看到傷者了。
她是大夫。
這種時候,她必須得衝過去,萬一能救到人呢。
可沒等她走出去幾步,她就被帶著兩個孩子進來上廁所的章強給碰到了。
章強一聽,將兩個孩子塞進車裡交給袁園,然後轉身就往醫務室跑。
拿來急救包後,他直接背起豐大夫就跑到了傷患這邊。
就現場情況來看,那個小孩是受傷最嚴重的一個。
所以豐大夫第一時間衝到了他身邊,開始給他處理傷口。
鹿清薔也在一旁幫忙。
沒穿來之前,她因為身體不好,一直躺在病床上蔫兒吧唧的。
那時候她就一直在想,為什麼賊老天不給她一副健康的身體。
她真的好恨。
可她也很無力。
無聊的時候,她就躺在病床上捧著醫書看。
那厚厚的人體解剖學,內科學,外科學,醫學倫理學都被她翻得起毛邊了。
此時此刻,救護車還沒來。
病患正在那痛苦的低聲叫著。
她做不到袖手旁觀。
所以,她也蹲過去幫忙了。
「豐主任,現在可以先給他們餵點兒葡萄糖嗎?」鹿清薔問。
「可以。」
「好。」
鹿清薔聞言,快速拿出兩袋葡萄糖,用剪刀剪開後,趁著倒手的功夫,偷偷給裡面各自滴了兩滴靈泉水。
然後迅速塞給了蹲在一旁幫忙的警察手中,讓他幫餵一下。
章強和嚴方是退伍軍人,她們以前的部隊裡的時候,也曾培訓過外傷的急救處理。
所以此時此刻,她們也蹲跪在地上,在對傷患進行著搶救包紮。
鹿清薔又如法炮製的剪開三袋葡萄糖,分別遞給旁邊幫忙的警察,讓其餵給病患。
做完這些後,她從急救包里取出一卷繃帶,對著不遠處那個受傷的女孩子走了過去。
雖然以前看過很快醫書,可真正上手還是第一次。
鹿清薔看著血淋淋的傷口心裡有點兒慌,不由開口。
「統子,指導一下我。」
「好的宿主。」
「她的傷口在腿部,肩膀,腿部傷勢嚴重,需採用加壓包紮、固定,你現在……」
在系統的指導下,鹿清薔十分順利的幫那女孩包紮了傷口,還按壓了幾處止血的穴位。
然後,又去繼續處理旁邊那個女孩子的傷口了。
終於,120急救車來了。
擔架也被抬過來了。
一幫醫生護士下了車,開始檢查安置處理病患。
「誰是病患家屬?」
「這裡情況特殊,你們先帶病患入院急救檢查,病患家屬聯繫上後,我讓他們直接去醫院。」為首的警察走過來開口。
「行。」
五個病患很快被三輛救護車給拉走了。
現場的血跡還在,彰顯著方才情況的觸目驚心。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還有人拿出手機在那拍照錄視頻。
一旁的警察不停地在勸圍觀的人快點兒離開。
那瘋子早在之前就已經被押上一輛警車給拉走了。
至於是去了警局還是醫院,鹿清薔並不清楚。
「小鹿啊,你以前學過醫嗎?我瞧著你方才那包紮急救的手法還挺專業。」
舒了一口氣的豐大夫一邊收拾東西,一邊開口說著話。
「沒學過,但我無聊的時候喜歡看醫書。」
「方才蹲在那兒剪葡萄糖的時候專門學習了一下您的手法。」
鹿清薔正說著話呢,就聽到一道緊急又帶著滿是關切和擔心的高亢聲音傳來。
「清清,你怎麼樣了清清!」
是陸夫人。
向來端莊優雅,氣質溫婉的陸夫人此刻如同失心瘋一般,蒼白著一張臉,直直衝著她這邊跑了過來。
陸莘霖和陸見深面色凝重的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