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明心見性

  「小師父,這沒有蒲團,怎麼跪拜啊?」

  正對的是滿堂的純金佛像,連裝點都是上好翡翠。

  佛堂中央的古董香爐輕緲升煙,四處卻見不到一個蒲團,香客來來往往卻不知怎麼叩拜佛祖。打扮精緻、跟著三角區打手的貴婦正詢問念經的小和尚。

  「小廟不跪拜的,心誠就好了。」小和尚抬頭笑起來,是一汪澄澈如清泉的眸,他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腦袋,忽然呀了聲,「忘了給師父沏茶了,施主們和師兄說啊。」

  他起身,邁著步子逃走了,不一會兒拿著紫砂壺跑向後堂。

  老主持坐在大松樹旁和一位施主手談,旁邊亭子下還站著一男一女兩個施主,小和尚好奇看了眼,被那個看起來悶悶不樂的男孩警惕地瞪了一眼。

  「明淨,還不過來。」老主持道。

  「來了!」小和尚忙應了聲,拿著紫砂壺靠近倒水,偷偷的,好奇地打量著石桌邊的香客。

  「在看什麼?」香客察覺到他的目光,輕輕一笑。

  她穿著乾淨的白色襯衣,袖口和衣擺處都暈染著講究的水墨畫,深色長褲,坐在輪椅上卻沒有絲毫卑怯頹唐,晨光從葉間墜落,奉承般撫在她眉眼間,散了幾分清清冷冷,只覺風光霽月。

  淡然如竹中風,溫雅如松間鶴。

  「您真好看啊!」明淨毫不扭捏,真心讚嘆,他那麼真誠,就像在讚美自由的春風,歌頌美妙的樂曲,乾淨純粹。

  權珩輕笑:「多謝小師父。」

  「不謝啊。」明淨摸摸腦袋,覺得自己應該謝謝權珩讓他看到靈性,於是又道,「施主有佛性,我看出來了呀。」

  權珩淡笑不語。

  「話這麼多,是經念完了嗎?」老主持無奈,「先去吧。」

  小和尚哦了聲,丈二摸不著頭腦地走了,感覺又被亭下穿校服的小施主瞪了一眼。

  「你老瞪人家小和尚幹什麼?」徐翰白手中夾著根煙,好笑道。

  她有點犯菸癮,但這是寺廟,不好抽菸不敬。

  徐翰白可以不給佛祖面子,但不能不重視權珩的態度。

  「不用上學的小禿驢,」桑亭不甘地嘟囔,「我以後也出家算了,反正我學習吊車尾。」

  「你想什麼呢?」徐翰白聽樂了,毫不留情地笑嘲,「你知道人家主持是博士學位,精通四國語言,英語直通國際嗎?就你那英語水平,外國人寫字條咒你【Die】,你都覺得人家在叫你爹。」

  桑亭:「……」

  「施主,時代變了,」徐翰白揶揄,「佛祖不渡碩士以下,出家?出什麼家?人家都不要你!」

  桑亭:「…………」

  倒抽一口涼氣。

  這個內卷的時代太可怕了,幸好他也不只有學習一條路可以走,不會畢業即失業。

  石桌旁。

  「讓施主見笑了。」老主持開口。

  「主持不必見外。」權珩一笑置之。

  這個寺廟中的金佛、院落、安保等等都是權珩出資,她才是這座邊境寺廟,或者說情報中樞的幕後人。

  主持見狀才從心底鬆了口氣,摸清了權珩的態度,坦然道:「您這次來,可是有什麼困惑?」

  「也不算困惑,只是在斟酌一件事。」權珩垂眸輕輕摩挲十八子,「一件已經準備很久的事,一旦開始就不能停下,走錯一步滿盤皆輸。」

  「您的意思是……」

  「我握住了修羅刀,想下一盤無悔棋。」

  權珩落下黑子,語氣平靜:「我看見了真相,就再也無法在謊言中苟活,這是一場逆天而行的賭局,我斬斷了自己的後路,要用最極端的方式完成。

  「——但我本不淨,恐再不靜。」

  「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

  靜默許久,隨著輕穩的落子,老主持給出答案:

  「明心見性,方得始終。」

  本想全免,系統說我沒更新,嘶,那就分一章少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