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煙和凌琰肅走了一會兒,她感覺現在身上也舒適了不少,方才的燥熱也卸去了幾分。
「我們回去吧。」
「好。」凌琰肅聲音柔和地應道。
——
他們一回到郡主府,就見神色慌張地鶴清匆匆向他們趕來。
「主子,屬下有要事稟報。」
「何事。」凌琰肅面色嚴肅地說道。
「仵作方才來了傳信,信中說,蘇家小姐的確是死於中毒,死因是,身受劇毒而亡,且毒素並不是通過吸食的方式進入,而是皮膚滲入。」
葉雲煙的眼眸驟然縮了一下。
難怪那日她並未探查出毒素,若是毒素需要從皮膚滲入的話,那說明這個毒素並不明顯,需要時間才能顯現。
不過事情總算有了進一步的發展,既然知道了那些千金是因何而中毒,那麼後面的調查方向也就清晰多了。
「你可是有了什麼想法。」凌琰肅看著在思考的葉雲煙問道。
「你可還記得,在死去的千金中,好像有一位比較特殊的人。」葉雲煙抬眸看向凌琰肅。
「你說得,可是莫玥緹郡主。」
「沒錯,在這些死去的千金中,有的曾和葉水雲關係不錯,有的則是曾經欺負過我。可唯獨這個莫玥緹郡主,我與她不僅無冤無仇,而且根本可以說是毫不相識。可是為什麼,她也會被列入被害人名單中呢。」
「這的確有些蹊蹺。」凌琰肅附和道。
「對了,這位郡主,是不是就是前些日子你與我說的,那位掌管火藥的宗親王的兒子,莫玥弛世子,他的妹妹。」
「沒錯,而且目前只有他,我們還未去拜訪。」
「你覺得,這位宗親王會配合我們嗎。」
「憑我對他的了解,他不會是懼怕皇后威脅的人,他向來性情直率,最厭惡宮裡的勾心鬥角,所以他才會早早地搬離了皇宮。」
「若真是如此,那事情就好了,明天我們就去找宗親王吧。」
「好,今日你也累了,早點休息吧。」凌琰肅看著她,柔情蜜意地說道。
葉雲煙和他對視了一眼,很快避開了,「你也是。」
凌琰肅和鶴清離開後,葉雲煙收拾了一下,便躺在了床上。
在寂靜的夜晚,月光灑在葉雲煙的床頭,把她的身影投在牆面上,仿佛是那湖邊月光下的影子重現。
她的心跳仿佛依然迴蕩在那清涼的湖風中,那有些溫潤的吻以及那溫柔的觸感,仿佛還在她的臉頰上輕輕跳動。
她躺在床上,雙眼凝視著天花板,回想著那個湖邊的吻。
葉雲煙感到自己仿佛置身於夢境之中,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真實。
她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做出那樣的行為,為何會在那個瞬間,不顧一切地投入他的懷抱。
她的思緒像湖面上的波紋,一圈又一圈地擴散開來,每一個記憶都像是一顆珍珠,散落在她的心裡。
她想起他眼中的溫柔,他的笑容,他的每一個動作。
她輕輕地嘆了口氣,心裡充滿了疑惑和迷茫。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繼續這段感情。
她害怕這股她從未感受過的情感會將她傷害,害怕自己的心會被撕裂。
然而,當她閉上眼睛,那個湖邊的吻又再次清晰地出現在她的眼前。
她感到自己的心在跳動,仿佛要從胸口跳出來。她感到自己的身體在燃燒,仿佛要燃燒成一片火海。
可是她很清楚,無論多麼熱烈赤誠的感情,都不能讓她就此失去自我。
於是,她便帶著這股擾亂的思緒進入了夢鄉中。
次日,凌琰肅按照計劃,一早來接葉雲煙前往宗親王府。
一路上,兩人就宛如昨夜的事絲毫沒有發生一般,態度一如往常。
這也是葉雲煙所希望的狀態。
馬車一路行駛,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他們下了馬車,剛想要進入,就被守衛攔住了去路。
「抱歉,厲王,殿下吩咐過,今日無論是誰,都拒不見客。」
「連本王也不見?」凌琰肅微蹙眉道。
「是。」
葉雲煙和凌琰肅相視了一眼,開口說道:「看來,宗親王已經料到了我們會來找他,現在怎麼辦。」
「走。」
凌琰肅握住葉雲煙的手臂就往外走。
葉雲煙有些疑惑,「我們這是去哪?」
凌琰肅並未回話,只是一聲不吭地拉著她朝某處走去。
片刻後,他們來到了一個小巷中,凌琰肅二話不說就摟住了葉雲煙的腰越過了院牆。
剛落地,就聽到了一個略微年邁卻又不失霸氣的聲音。
「哼,本王說了不見客,你倒好,直接帶人翻進本王的院子裡來。」
凌琰肅鬆開了摟著葉雲煙的手,態度謙和地向著聲音的主人行禮。
「皇侄見過皇叔。」
「起來吧。」
「謝皇叔。」
宗親王瞥了眼凌琰肅身旁的葉雲煙,有些冷道:「想必這位,就是那位膽大妄為的郡主,葉雲煙吧。」
「正是,皇叔,今日侄兒並非有意冒犯,只是實在事出緊急,這才不得已如此。」
宗親王看著他們沉默了一會,約莫片刻後,才緩緩開口:「你們回吧,本王什麼都不會告訴你們的。」
葉雲煙立刻緊蹙眉,上前質問:「為何,難道堂堂宗親王,也懼怕皇后不成?」
宗親王沒想到葉雲煙會如此直率逼問,有些愣住了。
「一個小丫頭片子,什麼都不懂,也敢質疑本王?」
「我只知道,身為父母,你不敢為自己的女兒尋找真相,身為親王,你更是沒有擔當,你與失敗者,又有何分別。」
也許是這幾日來的連續碰壁,讓葉雲煙心裡最後一點的平靜也消磨殆盡。
她無法控制自己此時不向宗親王發火。
「雲煙。」凌琰肅第一次看見葉雲煙情緒失控的模樣,有些擔心地輕喊道。
凌琰肅的聲音將葉雲煙的怒氣熄滅了一些,她輕嘆了口氣,重新整理了下自己。
「宗親王,我曾聽厲王說過,您最在乎的就是家人,令千金也是您最疼愛的孩子。我雖不是家中獨子,與家中關係也不和睦,但我曾經也有過一個不是親人卻勝似親人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