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盛一碗白雲蓮子湯來。」
雪兒不著邊際的吩咐著邊上已經傻了的丫鬟,只聽到她顫抖的說著:
「是,是公主。」
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雪兒又很是心疼的看了一眼竇老夫人,嘆了一口很長的氣道:
「這事想必如果不是本公主的外公一直在背後運作,父皇早就知道了,這鬧的大街小巷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如此民憤難平的事,你們認為父皇真的會因為他這個外戚而饒恕他嗎?」
聽到這裡,竇銘鐵還是比較深明大義的上前向雪兒點了一下頭,於是道:
「這個逆子我們二老也知道他做了很多錯事,可是就算是皇上知道了,那也應由皇上親自下旨賜死,蘭盈公主您這麼做是為什麼?」
雪兒看的出這舅公看著自己的兒子死在自己面前,自己卻無能為力也十分的痛心疾首。
雪兒看的出這父母的愛是那麼的真摯!
那麼的美好!
一瞬間想起自己的母妃,自己的父皇,不時心軟了一下。
「舅公雪兒這麼做自有雪兒的道理,相信一會五哥就會帶著父皇的聖旨到此,與其讓表叔在斷頭台上死,還不如讓表叔知道自己的過錯而上吊自行了斷。」
見竇銘鐵一副似懂非懂的表情看著自己又道:
「舅公不是不知道表叔是多麼的貪生怕死吧?」
「與其讓他在斷頭台上拼命的哭喊饒命,在全城百姓的唾棄聲中被砍頭,為何不讓他自己真心悔過而自行了斷呢?」
「要知道竇氏一族那都是錚錚鐵骨,可以在戰場上拋頭顱灑熱血,但是不可以讓百姓指著鼻子罵咱們竇氏一族貪生怕死,禍害百姓!」
雪兒說的氣勢昂揚,小手使勁兒的把茶杯摔在桌子上站了起來。
咬緊牙齒,二隻堅定有神的眼睛瞪大的對著竇銘鐵的雙眼,一副充滿了尊嚴和榮耀的小臉毫不畏懼。
說到這時竇銘鐵向後跌坐在了坐椅上,這回他身上大將軍的氣勢已經消減不少了。
無奈的苦搖著頭,終於這從不曾掉過淚的竇大將軍老淚滴了出來。
「枉我征戰沙場幾十年,竟然沒有一個小娃娃活的通透。」
雙手抱著頭低泣著,竇老夫人聽到了雪兒說出這些話,也不再怨恨雪兒了,只是哭著爬起來走向竇銘鐵:
「將軍,將軍。」
這時一陣鋼盔鐵甲急速跑步的聲音傳了進來,越來越接近。
一時把這大廳內的人的思緒都牽走了,竇銘鐵似不明所以的站了起來,向外看了看又向雪兒看了看。
「五哥來了。」
竇銘鐵扶起夫人剛想向外走去,只見一白衣翩翩氣宇軒昂的少年已經走近,不是雲王那且是誰。
白衣翩然,帥氣英朗,鏗鏘有力的男性腳步在踏進門廳的那一刻,讓人不可忽視。
隨著見到雪兒安然無恙,而溢出迷人的笑容越發英俊無比。
玉骨扇唰的一聲打開了,輕搖在尖毅微挺的齶下,腳下也放慢了下來。
仿佛進門那瞬間的急躁都是裝出來的,此刻才是真正的雲王殿下,風淡雲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