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殿內,林羨非常自然而然地坐到了首座之上。閱讀
隨後看向一言不發,像個啞巴一般的小白眼狼。
「裴漓之,過來。」
這句話,在前世林羨曾對他說過很多次,在莫名重生之後,林羨也依舊這樣說。
裴漓之曾經很喜歡林羨對他說這句話,可後來的一些真相,磨滅了這句話對他而言的不同。
林羨並不打算跟小白眼狼好好說話,她探手,直接抓過裴漓之的手腕,另一隻手的指尖直接點在他的額間。
半晌,林羨鬆了手,她盯著裴漓之的目光卻沒有離開。
「身體可有不舒服?」林羨問。
裴漓之知道林羨想要問什麼,他垂頭:「有勞師尊關心,弟子身體無礙。」
林羨也垂眸,裴漓之口中的無礙,是指無病無痛,她所指的是裴漓之的靈根。
怎麼會有緣無緣無故靈根受損的?
林羨縱觀這些年的閱歷,也從未見過如此症狀。
夕遙宗的宗醫也沒辦法解釋裴漓之的靈根問題,林羨原本想著,雙靈根就雙靈根吧,好歹也是資質不錯的雙靈根,然而她下山一趟再回來後,這小白眼狼的雙靈根,就變成了低一等的雙靈根了。
林羨多少有點頭大,再這樣下去,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變成了雜靈根。
雜靈根在修煉上要吃多少苦,可想而知。
林羨想聯繫一下小師兄來給小白眼狼看個病,但是慕容霖那人,出門採藥別說能聯繫上,十年五年都不一定能見他回來一次。
思及此處,林羨冷著臉將一本泛黃的典籍扔給了裴漓之,「這本書有空好好看看,我日後檢查。」
說完這句話之後,林羨便離開了。
她從來沒有當過別人的師尊,雖然可以照葫蘆畫瓢,像幾位師兄師姐一般,嚴厲的或者嘮叨的,但既然是收徒,這徒弟得跟著自己許多年,該是怎樣就怎樣吧。
林某人為數不多的師尊架子也不知道能持續到什麼時候,能裝一天是一天吧。
她好些天沒有休息過了,山下的床都沒自己的舒服,林羨長老這嬌生慣養的身子骨,雖然是睡不好的。
如今回來了也睡不好,後背上被雷劫劈出來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林羨只能趴在床上,這還不是最難受的,難受的是,她今夜又做了另一個夢。
這次的夢跟上次不同,她沒有夢見小白眼狼,她是夢見了自己剛入夕遙宗時的場景。
那時候的林羨也很狼狽,她也是從山下一步一個腳印爬上來的,本來應該是拜入其中一位師兄師姐的門下才對,只不過那時候已經閉關的老宗主突然出了關,只為一個徒弟。
各位師兄師姐不解,林羨如今也依舊不解。
老宗主當時的話是這樣說的:「此子與夕遙宗有緣,與我有緣。」
於是,林羨的輩份就跟著高起來了。
夢裡如同走馬觀花一般,林羨還夢見了來夕遙宗前的一些畫面,她陷入了夢魘當中。
直到醒來的那一瞬間,察覺到自己頭上冷汗涔涔,林羨才終於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