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下,魯國從無女子能沿襲父親爵位與財產先例,那些吃絕戶的人家,多是被旁系血親搶奪了家產。
「幼清,莫要再胡鬧了,」城主夫人勸諫道,「你父親也心煩,你不要給他添麻煩。」
城主夫人娘家並不差,只不過,她是庶女,原本攀不上城主府這門親,只是當年老夫人去替兒子相看時,一眼相中了這個兒媳,她才一躍成了人人羨慕的城主夫人。
這樣的身份,就連她曾經的嫡姐,也是需要向她行禮的。
虞幼清生來錦衣玉食,從無煩惱,如今卻要跟著父母憂慮起城主府人丁的問題。
「大不了我日後不嫁了,在府上招個婿,我生的孩子姓虞,父親的爵位就能傳給我的孩子了。」小姑娘口出驚人,說完這句話之後就立刻跑掉了,在城主夫人破口大罵之前。
「……」
隱匿其中的林羨看得也嘖嘖稱奇,小姑娘果然膽子夠大。
林羨跟著跑出去的小姑娘一路回到了她的院落。
城主府的嫡長女自然是千嬌百寵長大的,這後院位置最好的院落不是城主夫人的院子,而是這個小姑娘的院子。
林羨跟著小姑娘進來,也不為什麼,就是覺得她有趣。
反正如今,四下沒破綻,林羨雖然知道這天地的輪迴出了問題,但具體問題的根源在何處,她不知。
虞幼清回院子後,她的丫鬟便跟上了她,「小姐,你去哪兒了?都快急死奴婢了,若是讓夫人知道我沒看住你就糟糕了。」
城主府的大小姐嘆了口氣:「已經被發現了,本小姐都自投羅網了,放心好了,母親不會責怪你的。」
小丫鬟依舊有些戰戰兢兢的模樣,虞幼清也懶得多說,她回了自己的閨房,像是一條鹹魚般躺下了床,絲毫沒有城主府千金的禮節。
林羨眼睜睜看著小姑娘躺下,她的床看起來好軟好舒服的樣子,這個夕遙宗長老情不自禁地往前走了兩步,想要再認真看清楚這床的材質,想著日後回宗門了也定製一張。
結果她沒想到,這房內,竟然被人放了破障的法寶。
這世間的障分為了許多種,例如情障、殺障,總而言之,便是眼睛或元神被障迷惑住了,那法寶便能破障。
林羨這隱身術,換句話而言,便是其中一種障眼法,屬於障的一種,還是比較基礎的那種。
於是,當小姑娘還在床上大大咧咧地躺著,雙目閉著之時,林羨卻在她跟前,猝不及防緩緩現出了身形。
林羨:「!」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故意在跟她作對,林羨前一刻才發現這房內有破障的法寶,下一刻,原本閉著眼睛自顧自哼著小曲兒的小姑娘似有所感一般睜開了雙眼。
四目相對,唯余尷尬。
但是尷尬是林羨一個人的,小姑娘只覺得害怕。
林羨:「小姑娘……」
她沒來得及好好說話,下一瞬間,小姑娘的尖叫聲響徹了她們共處的整一片空間。
林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