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羨雙手捂著自己的腦袋,怨念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師兄:「掌門師兄,我好歹是個煉虛境高手。」
安行舟斜睨著自己的小師弟,冷哼一聲:「誰讓你不正經。」
林羨想說自己並非是不正經,而是剛睡醒腦子還沒反應過來。
然而她怕自己一說出口,師兄的另一個爆栗子又賞了過來。
她好歹是個煉虛境,她不要面子的嗎?
在安行舟的目光之下,林羨終於還是屈辱開口了:「仙盟此舉意欲何為不知,但妖修其實說來,在修煉上還比人修多了一分與生俱來的天賦力量。」
只不過——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人啊,總是害怕其他異類,害怕他族壯大,手中利益易主。
而妖修年幼時極易夭折,若能活下來的,大多能擁有不錯的修煉天賦,甚至有些可以覺醒遠古血脈,從而獲得天道更大的眷顧。
因此,人時常忌憚著這些似乎得上天眷顧的種族。
人畢竟以自己為尊。
人族為尊。
安行舟冷哼一聲:「仙盟裡面人數多少你又不是沒有數,他們並不缺弟子,從前也未曾聽聞他們優待妖修,現在突然這樣,說是沒鬼我才不信。」
林羨沉默半晌後道:「掌門師兄既然心中有數,又何必叫我過來?」
安行舟:「你師姐最近不知怎麼了,老是不在宗門,你四師兄為了坑你的錢都快走火入魔了,整天在那研究怎麼讓你徒弟打爛他的一磚一瓦。」
林羨:「……」
確實,近日九尊閣是流了一小筆錢給越泉閣。
「你五師兄更過分,我一喊他他就做出一副百病纏身要死不活的模樣,懶成這樣他怎麼還上天啊?」安行舟滔滔不絕,「你六師兄就別提了,之前拐你四師兄一起下山,結果你四師兄回來了,他到現在都不見影兒,你七師兄又出去採藥了……」
林羨隱約覺得,她二師兄叫她回來,不是因為有事相商,而是想找人發牢騷。
果不其然,安行舟說著說著開始抹臉上並不存在的眼淚,「小八,只有你現在有時間聽我這個孤寡老人說話了……」
恰好此時,那隻不甘寂寞的鸚鵡又出現了,這回它沒有跳到安行舟頭頂上,它似乎覺得林羨頭上新換的青灰色發繩非常順眼,於是跳到了林羨的腦袋上,啄著她的發繩。
那發繩其實就是鎖魂繩。
幾月前,星辰閣的燕景川看見她腦袋上的紅色鎖魂繩不見了,沒問什麼,倒是隔天就差弟子送來了一根新的。
只不過顏色換了一個青灰色。
素雅了些,但林羨也不挑,也就綁上了。
如今,這根由夕遙宗五長老親手煉製的鎖魂繩就被掌門的鸚鵡啄著。
林羨:「……」
她不理解,尋常鸚鵡頂多能活個幾十年,這玩意兒為何被師兄養了百餘年還活蹦亂跳?
它又不是妖獸!
難不成夕遙宗地傑人靈把鸚鵡也給影響了?
眼看著林羨就要動手宰鸚鵡,安行舟開口了:「小八,你就別啄小八了。」
林羨:「……」